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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灰烬里的碎片与无声的哀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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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苏晚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

梦里是矿道深处无尽的黑暗,父亲穿着沾满煤尘的工装,背对着她一步步往前走,她拼命地喊,拼命地追,可无论怎么努力,都追不上那个越来越模糊的身影。最后,父亲彻底消失在黑暗里,只留下她一个人,被无边无际的恐惧和绝望包裹着。

她猛地坐起身,胸口剧烈起伏,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浸湿了后背的衣衫。怀里的相册被攥得紧紧的,指腹摩挲着照片上父亲的笑脸,那笑容越是温暖,心里的痛感就越是尖锐。

窗外,矿区的夜格外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火车鸣笛声,划破漫长的黑暗。苏晚侧耳倾听,仿佛还能听到父亲以前收工回家时,胶鞋踩在碎石路上的沉稳脚步声。可如今,那份熟悉的声音,再也不会出现了。

她轻轻掀开被子下床,生怕惊醒隔壁房间的母亲。李兰这两天几乎没合过眼,眼睛红肿得吓人,整个人瘦了一圈,颧骨都凸了出来。昨天下午,母亲因为过度悲伤和劳累,突然晕了过去,虽然很快就醒了过来,可苏晚知道,母亲的身体和心里,都已经承受不住任何打击了。

苏晚走到客厅,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看到餐桌上还放着那份煤矿厂送来的赔偿协议。协议的封面印着煤矿厂的全称,烫金的字体在黑暗中泛着冷光,像一双冷漠的眼睛,注视着她们母女的无助和痛苦。

她走过去,拿起那份协议,纸张的触感冰冷坚硬。五十万,这是父亲用生命换来的数字,可在苏晚看来,这五十万就像一堆垃圾,玷污了父亲二十多年的血汗和对这个家的爱。

她翻开协议,里面的条款写得清清楚楚:煤矿厂一次性支付赔偿金五十万,母女俩放弃对苏志强死因的一切追究,不得再向煤矿厂提出任何要求,不得向外界散布任何对煤矿厂不利的言论。

“放弃追究?”苏晚低声冷笑,眼泪却忍不住掉了下来,“我爸死得不明不白,你们连他最后一面都不让我们见,凭什么让我们放弃追究?”

她想起父亲火化的那天,煤矿厂的人说,父亲的遗体已经处理好了,让她们去领取骨灰。可当她和母亲赶到殡仪馆时,只拿到了一个小小的骨灰盒,里面装着父亲的骨灰。骨灰是灰白色的,细腻得像粉末,可苏晚却觉得,那里面藏着无数的疑问和不甘。

她当时抱着骨灰盒,哭着问殡仪馆的工作人员,父亲的遗体有没有什么异常,有没有留下什么遗物。可工作人员只是摇着头,说一切都是按照煤矿厂的要求处理的,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苏晚把协议扔在桌上,转身走进厨房,想要倒杯水喝。厨房的灯是声控的,她轻轻咳嗽了一声,灯光亮起,昏黄的光线照亮了狭小的空间。她的目光落在灶台旁的柜子上,那里放着父亲的一个旧工具袋,是父亲生前最喜欢用的,里面装着他下矿时用的手套、矿灯和一些小工具。

她走过去,拿起那个工具袋。工具袋是蓝色的帆布做的,上面沾满了洗不掉的煤黑,边角已经磨损得厉害,露出了里面的棉线。她拉开拉链,一股熟悉的煤烟味扑面而来,那是父亲身上独有的味道,带着汗水和岁月的痕迹。

苏晚把手伸进工具袋里,一点点摸索着。手套还是那么粗糙坚硬,上面布满了老茧的印记;矿灯已经没电了,灯头蒙着一层灰尘;还有一把小小的螺丝刀,是父亲用来修理家里东西的,刀柄被他握得光滑发亮。

突然,她的手指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不是工具,倒像是一张卡片。她心里一动,赶紧把那个东西拿了出来。

那是一张小小的工资卡,是父亲的工资卡。苏晚记得,父亲的工资卡一直放在家里的抽屉里,怎么会跑到工具袋里来了?她仔细看了看,工资卡的边缘有些磨损,上面还沾着一点煤尘。

她拿着工资卡,心里充满了疑惑。父亲为什么要把工资卡放在工具袋里?难道是他出事前,预感到了什么?

就在这时,她发现工资卡的夹层里,似乎还夹着一张小纸条。她小心翼翼地把纸条抽出来,纸条已经有些受潮,边缘卷了起来,上面的字迹是父亲的,遒劲有力,却因为受潮而有些模糊。

苏晚赶紧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亮了那张纸条。上面只写了寥寥几个字:“西巷三号,老周,矿道顶……”

字迹到这里就断了,后面的内容被撕掉了,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裂”字。

西巷三号?老周?矿道顶裂?

苏晚的心跳瞬间加速,她反复看着这几个字,脑子里乱糟糟的。西巷三号,应该是矿区附近的一个地址;老周,会不会是父亲的某个工友?而“矿道顶裂”这几个字,让她浑身冰冷——难道父亲的死,真的和矿道有关?矿道顶部开裂,发生了坍塌事故,而煤矿厂为了掩盖真相,才谎称父亲是突发心脏病去世的?

这个猜测让她既激动又恐惧。激动的是,她似乎找到了一丝线索;恐惧的是,煤矿厂势力庞大,想要查明真相,无疑是难如登天。

她紧紧攥着那张纸条,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这张纸条,是父亲留下的唯一线索,是父亲用生命换来的真相的碎片。她一定要找到这个老周,问清楚事情的真相。

第二天一早,苏晚就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母亲。李兰拿着那张纸条,看着上面丈夫的字迹,眼泪又掉了下来。

“你爸……你爸一定是发现了矿道有问题,想要告诉我们什么。”李兰的声音颤抖着,“老周,我想起来了,你爸以前跟我提起过,矿上有个叫老周的工程师,负责矿道的安全检查,他们关系还不错。”

“那我们现在就去找老周!”苏晚说道,眼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李兰点点头,擦干眼泪:“好,我们现在就去。不管有多难,我们都要问清楚你爸的死因。”

母女俩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发了。矿区附近的巷子错综复杂,都是低矮的平房和狭窄的小路。她们按照“西巷三号”的地址,一路打听,终于在一个偏僻的巷子里,找到了那座破旧的平房。

房子的院墙是用土坯砌的,上面爬满了野草,院门关着,上面挂着一把生锈的铁锁。苏晚走上前,轻轻敲了敲门。

“有人在家吗?”

没有人回应。

她又敲了敲,声音加大了一些:“请问,老周师傅在家吗?”

依旧没有人回应。

苏晚和李兰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失望。难道老周不在家?还是说,他已经搬走了?

“我们在这里等一会儿吧。”李兰说道,“也许老周师傅出去办事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苏晚点点头,和母亲一起坐在了院门口的台阶上。巷子很安静,偶尔有几个路过的居民,好奇地打量着她们。苏晚能感觉到那些目光里的同情和疑惑,可她不在乎,她现在只想找到老周,问清楚父亲的死因。

她们在门口等了整整一个上午,太阳越来越高,晒得人头晕眼花,可老周始终没有出现。

“晚晚,你说老周师傅会不会……”李兰犹豫着说道,“会不会是矿上的人已经找到他了?”

苏晚的心沉了一下。母亲的猜测不是没有可能。煤矿厂既然能隐瞒父亲的死因,自然也能找到老周,威胁他,甚至是伤害他。

“不会的,妈,我们再等等。”苏晚安慰着母亲,也安慰着自己,“也许老周师傅只是出去得比较远。”

可是,又等了一个下午,老周还是没有回来。就在她们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拄着拐杖,慢慢从巷子里走了过来。老奶奶看起来有七八十岁了,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神却很清明。

“你们是找老周的?”老奶奶开口问道,声音沙哑。

苏晚眼前一亮,赶紧站起身:“是啊,老奶奶,您认识老周师傅?”

“认识,他就住在这里。”老奶奶点点头,“不过,他前两天已经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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