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穿越者之证，虚实话语（1/2）

盘古的意志在与后土对峙、又似乎与冥冥中的观察者完成了一次无声交锋后，最终并未强行收回盘古殿。他那顶天立地的虚影缓缓转向紫霄宫的方向，一步踏出，已然穿透了层层空间阻隔，再次降临紫霄宫内，直接出现在了依旧瘫在云床上、一副“看好戏”模样的萧狂面前。

这一次，没有屏蔽天道。天道意志的光芒在盘古降临的瞬间剧烈闪烁了一下，随即恢复平稳，如同一个尽职的记录仪，静静旁观。

“哟，盘古老乡，谈完了？没跟后土妹子打起来吧？”萧狂啃着仙果，含糊不清地打招呼，眼神却清明锐利。

盘古虚影凝视着萧狂，那恢弘的意志中，之前的威严与苍茫似乎沉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甚至带着一丝...疲惫与追忆的情绪。

“编号，萧狂。”盘古缓缓开口，声音不再洪亮，反而像是跨越了无尽岁月的低语，“你问过，吾为何会醒。现在，吾告诉你。”

他顿了顿，虚影中仿佛有无数光阴的碎片流转。

“吾之来处，与你相同。非此混沌，非彼洪荒，而是...一方被你们称为‘现代’的、法则迥异、却充满无数荒谬与可能性的尘世。”

萧狂咀嚼的动作停了下来，眼神微凝。他虽有猜测，但亲耳从盘古口中听到证实，感觉还是不一样。

“吾穿越至此，浑浑噩噩，脑海中却莫名被灌注了所谓‘开天使命’，以及...一段段关于‘盘古开天’、‘身化万物’的‘既定剧本’。”盘古的声音带着一丝淡淡的讥诮，“那时的吾，懵懂而又带着穿越者的某种‘天命’自负，以为这便是吾之金手指，吾之传奇开端。于是，持斧开天，力战混沌魔神，身化万物...一切似乎都按‘剧本’上演。”

“但，就在吾力竭‘身亡’，元神即将彻底消散、融入天地的那一瞬...”盘古的意念陡然变得锐利起来，“吾看到了！看到了那‘剧本’之后，若隐若现的...‘提线’！感受到了冥冥中，不止一股目光的注视！有冰冷如天道（旧），有超然如‘观察者’，更有浩瀚如‘大道’！吾之开天，吾之陨落，仿佛是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而吾，不过是台上最卖力的那个演员！”

萧狂坐直了身体，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所以，在最后关头，吾拼尽残存的一点清明，没有让元神完全散入天地，而是将最核心的一点‘真我’与‘怀疑’，悄悄隐匿在了开天功德与力之法则的最深处，陷入了沉睡。”盘古继续道，“吾要看看，这出戏，后面会怎么演。看看鸿钧（编号）接过‘剧本’后，会如何。看看这洪荒，到底会走向何方。”

“直到...你的出现。编号。”盘古的“目光”聚焦在萧狂身上，“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意外’，一个‘剧本’上从未有过的乱码。你用那套荒诞不经、却意外有效的‘咸鱼之道’，将洪荒搅得天翻地覆，也彻底惊醒了沉睡的吾。”

“你让吾看到，这洪荒，或许并非只能按照‘剧本’或是那些‘目光’的期望去演化。它有产生‘意外’，走出‘新路’的可能。”盘古的意念中泛起波澜，“所以吾醒了，开始回收那些原本用于‘锚定’剧本走向的‘印记’，松动那些深层的枷锁。不是为了重开天地——那或许是最后迫不得已的手段——而是为了给这个诞生于‘剧本’的世界，争取一份真正‘自主’的机会，一份能够对抗未来可能降临的、更可怕‘剧情’或‘清理’的...资本。”

他看向萧狂，语气复杂：“萧狂，你以为你只是在偷懒、在瞎搞、在建立你那套可笑的KPI体系。但或许连你自己都没完全意识到，你的存在，你的行为，本身就是对原有‘命运’和‘观测’最激烈的反抗！你在无意中，点燃了希望的火种。”

萧狂沉默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云床边缘。盘古的故事，听起来合情合理，甚至解答了很多疑惑。一个不甘被安排的穿越者前辈，暗中蛰伏，直到看到后辈掀桌子的可能，才现身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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