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追杀余孽（1/2）

“掠夺之果，罪业之晶。”陈冥渊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怒意，整个大殿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分，但很快恢复平静，“你所悟‘灵魂质守恒’，触及根本。然幽冥所辖，轮回大道，更重‘平衡’与‘秩序’。”

他缓缓道来，声音如同黄泉流淌，阐述着幽冥的至高法则：“完整魂魄入地府，经审判，洗去前尘业力与记忆，唯留一点‘先天真灵’不昧，此乃轮回之种，亦是你所感‘灵质’核心。邪法掠夺，正是强行剥离此‘真灵’之力，混合残念怨力固结，实乃窃取轮回资粮，扰乱阴阳平衡。天地间生命灵魂总数自有其律动，此等掠夺，如同从奔流不息的轮回长河中强行截留水滴，虽看似得水，实则令河道受损，业力反噬终将临头。”

“至于你所谓‘天然魂晶’……”陈冥渊略作沉吟，“天地造化玄奇，确有极罕见情形。非众生念力可成，念力所聚多为香火神力，性质不同。亦非寻常阴阳交汇所能孕育。”

他抬手，指尖一点幽光闪烁，映照出一些模糊而古老的景象片段：“于诸天万界某些即将彻底寂灭、万物归墟之奇点，或某些开天辟地之初便存在、独立于正常轮回之外的‘灵魂秘境’之中，或有极端条件下，由最纯净的天地魂炁经历无法想象的漫长岁月，自然沉淀、升华，凝结为晶。此物不含任何个体印记，乃灵魂本源法则的具现化碎片，可谓‘大道魂晶’。然其存在，近乎传说，即便在幽冥记载中，也仅有两三例模糊线索，且皆伴随大宇宙级变故而生，非人力可寻，更非人力可制。”

陈冥渊看着陈承安：“汝之猜想，方向无误，然将其视为‘替代品’，恐难如愿。大道魂晶之效，恐非简单续命，或关联更高层次的灵魂蜕变与法则感悟。且其形成，必遵循至高天道，绝无半分勉强掠夺之意。”

陈承安心中震撼，父亲所言，将他那模糊的猜想提升到了“大道法则碎片”的层次，但也彻底断绝了将其作为“续命材料”轻易获取或模仿的幻想。

“多谢父亲解惑。”陈承安深吸一口气，“如此说来，此类邪法，绝无可取，亦无任何正当转化之余地？”

“绝无。”陈冥渊斩钉截铁，“此乃逆天而行，掠夺生灵最根本之‘存在’，罪业之深，罄竹难书。汝既明此理，当知如何处置。”

陈承安肃然：“孩儿明白。必尽全力，铲除此等邪魔外道。”

离开冥王殿时，陈承安心情复杂。父亲的权威解答，如同最后的判决，彻底封死了“灵魂结晶”的任何正当化可能，但也为他打开了另一扇窗——对灵魂本源与更高法则的认知之窗。那“大道魂晶”的传说，虽渺茫，却如一颗种子，埋在了他道心的更深处。

回到人间山谷后，陈承安又想起了那个不怎么靠谱的麒麟，这货活了数万年，算是这方世界的祖麒麟了，不过这家伙总是睡，去问问他也好，之前去冥界忘记去寻他了，于是陈承安再次回到了幽冥地府。

他寻至麒麟惯常栖息的灵泉之畔。麒麟正阖目假寐，周身流淌着温润祥和的灵光，与天地自然浑然一体。感应到陈承安到来，它缓缓睁开了金色的眼眸。

“陈家小子，你又来寻本大人了？怎地这样一种表情？你小姨子跟你堂哥跑了？”麒麟那欠揍的声音一出，陈承安就忍不住想上去踹它两脚。

陈承安再直接走到麒麟趴着的地方吗，伸手将麒麟拎了起来丢到一边，自己则是在麒麟原来趴着的地方盘膝u哦自信啊，然后将将灵魂结晶之事，以及地府之行的见闻与冥王的论断，向麒麟和盘托出。

麒麟听完，久久未语，目光望向遥远的虚空，仿佛穿透了无尽岁月。遇到正事了，麒麟便不再嬉皮笑脸，变得郑重起来。

“冥王陛下所言，乃幽冥正道，轮回至理，无可指摘。”麒麟缓缓开口，“本大人观之，或可补一二天地自然之视角。”

“汝言‘灵魂质守恒’，在老夫漫长岁月所见，可引申为‘天地魂力大循环’。”麒麟身上泛起柔和的光芒，周围景象微微变幻，仿佛映照出草木枯荣、生灵繁衍、灵魂流转的宏大画卷，“一草一木，一虫一兽，一人一仙，其生灭灵魂之力，皆在这天地大循环之中。正常生灭，魂力散而复聚，参与循环，滋养天地，孕育新生。此乃天道。”

“而那掠夺邪法，”麒麟目光落在结晶上，带着一丝罕见的厌恶，“如同在这完美循环的网络上，硬生生挖出一个个窟窿，将流经的魂力强行截留、固化、私有。短期看，掠夺者得利；长远观之，被掠夺处循环受损，生机渐衰（如枯柳村），掠夺者自身被凝固的罪业与怨力缠绕，看似延长了存在，实则如同背负着不断腐烂的枷锁，与天地自然的生机大道日益背离，终将不容于天地，魂飞魄散之时，比正常消亡凄惨万倍。”

“至于‘天然魂晶’……”麒麟眼中闪过一丝追忆，“本大人依稀记得，在太古某次天地大劫之后，万灵凋敝，法则动荡，于大劫平息、新纪元开辟之初的混沌灵机中，确曾偶然诞生过类似之物。非是结晶，或许称为‘先天魂源精粹’更妥。其形成，非因掠夺，而是天地自我修复、法则重新梳理时，溢出的最本源魂力精华，机缘巧合下凝聚。得其者，非大功德、大机缘、大气运不可，且其效用，确如冥王所言，更近于感悟与升华，而非简单填补。”

麒麟看着陈承安，语重心长：“陈家小子，长生之路万千，然核心无非‘契合天道’四字。掠夺之法，乃是背道而驰，愈行愈窄，终至绝路。你习练的功法十分特别，本大人也看不透其品级，但其内包罗万象，演化生机，本就是最上乘的长生正道，何必执着于旁门左道之‘替代’？潜心己道，体悟自然生灭循环，将来成就，未必不能触及那‘大道魂晶’所蕴含的法则之境。”

陈承安如醍醐灌顶。麒麟从天地自然、因果循环的角度，再次印证了掠夺之法的不可取，也以更古老的见闻，支撑了“天然魂晶”作为天地恩赐之物的可能性。更重要的是，麒麟点醒了他，不应过分执着于“替代邪法”，而应专注于自身正道。

这种增加寿元的法子，陈承安自己原本也用不到，之所以苦心寻找其替代执法，实际上乃是陈承安向着去造福苍生，他的混沌羽化经乃是长生功法，修行下去活个数万年也不在话下，他属实不是为自己去琢磨这灵魂结晶的奥义，只是这东西他遇到了，感兴趣而已。经此幽冥问途与麒麟解惑，陈承安对灵魂结晶一事，终于有了圆满而透彻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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