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我有无精症，不能生育（2/2）

他喘着粗气，看着她默默流泪的脸，心碎成了一千片。

他伸出手，想触碰她，又怕力道失控。

“你说什么傻话……什么叫我值得更好的？什么完整的家？”

他哽咽得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断断续续，却字字泣血。

“如果没有你，我要孩子干什么？”

“没有你，哪里来的家？”

“孟月明，你说这种话……太瞧不起我了……太瞧不起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了！”

他猛地俯身，双手捧住她的脸，迫使她看着自己泪流满面的样子，像个委屈又愤怒的孩子：

“你不准胡思乱想！不准不要我！”

“我告诉你，我身体不好，一身旧伤，阴雨天浑身疼，老了肯定是个卧床不起的麻烦老头子，你要是敢不要我……你要是敢……”

后面威胁的话，被更汹涌的泪水堵了回去，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滚烫的泪滴落在她脸上。

孟月明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他的眼泪，他的话语，他笨拙而激烈的反应，比任何安慰都更有力地击中了她的心。

她不再说话，只是伸出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脖颈，用力吻上他颤抖的、咸涩的唇。

这个吻，带着歉疚、心痛、和同样磅礴到无法用语言表达的爱意。

所有的言语都显得苍白，只剩下最原始、最直接的触碰与融合，才能确认彼此的存在与不可分离。

那一夜，他们在泪水与汗水交织中，用几乎要将对方揉进骨血的力道，疯狂地向彼此证明，你是我唯一的选择，是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的归宿。

后来，他们一起去最好的医院做了全面检查。

结果印证了月明的猜测，当年的县城医院清宫手术操作欠佳，导致了子宫内膜基底受损，厚度偏薄，就像一片不够肥沃的土壤，难以让种子扎根生长。

医生委婉地表示，以后，她自然受孕几率比常人低很多。

拿到诊断书的那一刻，季远征紧紧握着她的手，仿佛要传递给她全部的力量。

不久后，在一次家庭聚会中，面对亲戚们又一次拐弯抹角的关心，季远征神情平静而坚定地宣布：

“爸，妈，各位亲人，有件事向大家汇报一下。我和月明去医院检查过了，问题在我身上，我有无精症，不能生育。求大家以后别戳我肺管子了。”

一席话，满座皆惊。

从此以后，无人敢在他们面前提孩子的事。

直到孟月明三十五岁那年。

一个傍晚，季远征刚刚结束一场关于国际军事合作机制的冗长会议，略带疲惫地回到办公室。

窗外纽约华灯初上，而他心里盘算的，却是下周即将到来的短暂探亲假期。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着月明的名字。

他立刻接起，语气是惯常的温柔：

“月儿，刚忙完？我正想你。”

电话那头，孟月明的声音却带着一种罕见的、刻意压制的犹豫，还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恼：

“远征，有个事儿……不知道算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挺让人发愁的。”

季远征的心微微一提，坐直了身体：

“怎么了？工作遇到难题了？还是身体不舒服？”

他了解她，寻常小事绝不会让她用这种语气。

“唔……难题倒也算不上。”

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语气越发沉重。

“就是吧……这事儿要是传出去，爸妈那边可能会有点误会……”

“对我的形象……嗯，还有你的声誉，可能都会有点影响。我在想，要怎么跟你说呢，好难开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