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微生物诱变剂（2/2）

安保主管的声音再次响起，充满了凝重：“博士，系统日志显示……访问源……来自O5议会级别的加密指令。我们无法追溯。门正在打开，但你们必须接受最高级别隔离！”

气密门终于嘶嘶作响地开始滑动。但希望瞬间破灭。

雷克斯开始剧烈地咳嗽，面罩内侧喷上了细密的血点和痰液。S-047-C？飞沫传播？他怎么也……

艾米丽感到一阵眩晕。不，不可能。她的防护服是完好的。除非……除非污染在更早之前就已经发生。那个异常数据流？一种他们无法理解的传播方式？或者，这本身就是一个针对他们的陷阱？

门完全打开了。全副武装，穿着厚重橙色防护服的生物危害处理小队（HazardTea）站在门外，枪口对准了他们，但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与……怜悯？

“戴维斯博士，请慢慢走出来。陈研究员……请留在原地。”小队队长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来，冰冷而不容置疑。

雷克斯已经站不稳了，他靠着墙壁滑坐到地上，皮肤上的破损处正在迅速溃烂，炎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他看着艾米丽，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不解。

“我……我不能呼吸……”他艰难地说道，口腔内部显然已经布满了溃疡。

艾米丽心如刀绞，但她知道自己无能为力。她一步步走向门口，每一步都感觉踩在针尖上。

就在她即将跨出气闸的瞬间，小队队长突然接到了什么指令。他愣了一下，随即抬起手，阻止了艾米丽。

“站住！命令变更！戴维斯博士……你……你的颈部。”

艾米丽猛地伸手摸向自己的脖子，在防护服厚重的材质下，她什么也感觉不到。但通过HazardTea队员面罩反射的模糊影像，她看到自己颈部裸露的皮肤上按照规定，防护服与头盔连接处有一小圈监测皮肤状态的感应区，此刻那里正浮现出可怕的紫红色斑块，并且正在快速凸起、坏死。

什么时候？！

她突然想起了进入前，那一下轻微的、仿佛被静电刺到的感觉。她当时没在意。

是那个“加密指令”触发的同时，在门禁上做了手脚？还是在她的防护服上动了手脚？一种微型的、延迟起效的毒针？或者，是某种更诡异的、基于信息层面的“感染”？

C-047-A的档案描述闪过脑海：“…可能也和肠胃气体混合成气溶胶。摄入C-047-A气溶胶的效应无法预测。”

她摄入了吗？也许。也许这种“摄入”并非物理意义上的。SCP-047的气体是诱变原，而这次的事件，是否是一种更高层次的“诱变”？针对的是他们这些“知情者”本身？

绝望淹没了她。她看着雷克斯在几步之外痛苦地蜷缩，生命正在被自己体内曾经的共生体急速吞噬。她看着HazardTea队员举起了非致命的镇静剂发射器，瞄准了她。

“启动封锁程序047-01‘耶尔森氏菌’。”队长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很抱歉，博士。”

视野开始模糊，不是因为眼泪，而是因为身体内部正发生的、无法想象的崩解。在意识彻底陷入黑暗前，艾米丽·戴维斯博士最后看到的，是实验室深处，那个锈迹斑斑的储气罐SCP-047，它静静地立在柜中，仿佛一切与它无关，又仿佛一切尽在掌控。

它只是一个容器。真正的恐怖，是它释放出的、那些被刻意“挑选”和“增强”的、源自生命最微小基础的概念本身。而基金会，甚至在某种程度上，也成了这“选择”的一部分，通过最严酷的收容和牺牲。

描述：SCP-047是一个严重锈蚀、破损的储气罐...当被暴露在露天环境下时，该储气罐的材料将缓慢挥发，产生一种之前未被记载的致突变性气体...

收容失效了。又一次。以一种更隐秘、更残酷的方式。

而报告上，大概只会写下：“实验室047b发生局部泄露，两名研究人员暴露于SCP-047-1实例下，已按规程处理。收容措施重新评估中。”

至于那指向O5级别的加密指令，那精准的、针对性的释放，将成为又一个被[数据删除]的秘密，埋藏在基金会无尽的档案深渊之中。

真正的瘟疫，或许从来不只是细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