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国公之孙被掳(1/2)
长街无人,只有两人两马,“得得”的马蹄声敲在青石板上,异常清晰。
祁韶实在憋不住了,一夹马腹赶上前,与沈砚并辔而行。
他侧过头,借着月色打量沈砚那张在阴影里没什么表情的侧脸,终于嗤笑出声。
“我说老大,你这又是何必?礼也送到了,人也见着了,话却只说了三句半。那套铜模子,我瞧着都替你费心思——既不是崭新的贵重物惹人推拒,又合了开糕饼铺子的实用,连花纹都透着股‘这是家传旧物,送你正是合适’的亲昵劲儿。可你倒好,送完了,扭头就走,连杯水酒都不进去讨。”
他揶揄地拖长了调子:“知道的,说你沈大人公务繁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敢见人家叶姑娘呢。”
沈砚握着缰绳的手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目视前方,声音在夜风里显得有些淡:“礼数周全即可。她那里有客,我们不便打扰。”
“客?”祁韶几乎要翻个白眼,“孟观那小子?袁澈那只笑面狐狸?他们算哪门子‘不便打扰’的客?我看你呀,是拉不下脸,更怕唐突了她……”
这话明显戳到沈砚的痛处了,话说完,祁韶又有点后悔。可这后悔劲儿并未持续多久,所谓长痛不如短痛。
他见沈砚不答,干脆把话挑得更明:“你是想为沈夫人托媒婆那桩混账事道歉,却又觉得空口白话太轻飘,更怕提起来反而让她再伤一回神,是不是?所以宁可送一套模子,把话都闷在里头,指望人家冰雪聪明,自己体会?”
沈砚沉默了片刻,夜风卷起他的袍角。
良久,他才低低开口,声音几乎散在风里:“有些事,错了便是错了。言语若能弥补,世间又何来那么多憾事。”
祁韶差点没晕过去,“老大,你这性子……”
他摇了摇头,“也罢。不过叶姑娘是个明白人。你的意思,她未必不懂。”
沈砚正还要说些什么,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刺破长街寂静,疾驰而至!
“吁——!”
一骑快马急停在他们面前数步,激起一片尘土。马背上是一名身着锦衣卫服制的总旗,气息粗重,脸色异常凝重。
他滚鞍下马,单膝跪地,抱拳报道:
“禀百户大人!北镇抚司急令,命大人即刻回衙,不得延误!”
沈砚与祁韶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锐芒。北镇抚司夜间急召,非同小可。
“何事?”沈砚沉声问,已瞬间从方才的思绪中抽离,恢复了公门中的冷肃。
那总旗抬头,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惊心。
“成国公嫡长孙,朱应桢小公子,于回京途中,在涿州公馆内……被一伙儿不明身份的人掳走!现场仅留下一件染血的贴身小衣。”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复又吐出一句更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血衣之上,以血书童谣四句——‘月圆夜,海波平,麒麟子,望归程。’”
话音落下,长街死寂。连风似乎都凝住了。
“麒麟子……”祁韶喃喃重复,脸色骤变。成国公一脉,乃开国勋贵,世袭罔替,被誉为国朝柱石,“麒麟儿”正是其家族对嫡系子弟的寄望之称!
沈砚眸中寒意大盛。这已绝非寻常绑架失踪,公馆内掳人、血衣留言、直指勋贵嫡脉……每一步都透着精心算计与极度的挑衅意味。
“走!”他再无半刻犹疑,猛地一扯缰绳,调转马头,朝着北镇抚司的方向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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