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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怒杀鬼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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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

黄河喋血·薪火永传。

赵旭日走后的第一个清明,黄河边的风依旧带着料峭的寒意。村里的后生们扛着铁锹,提着祭品,自发地聚在村口,朝着风陵渡的方向走去。领头的是当年听赵旭日讲打鬼子故事的虎头男孩,如今已是二十出头的青年,身板挺拔,眉眼间带着和赵旭日一样的坚毅。

他叫石头,自小听着赵旭日的故事长大,赵旭日走后,他便成了村里最惦记那座英雄碑和赵旭日坟茔的人。走到黄河滩时,晨光刚漫过河面,金色的光落在石碑和坟茔上,碑上的字迹被后生们重新描过,鲜红的颜料在泛黄的石碑上格外醒目,坟前的枣树抽了新芽,嫩绿的叶片在风中轻轻晃动。

石头把带来的酒缓缓洒在碑前和坟头,又将纸钱点燃,火苗舔舐着纸页,纸灰打着旋儿,飘向奔腾的黄河。“赵爷爷,俺们来看你了。”他蹲下身,伸手拂去坟头的杂草,声音沉厚,“你放心,黄河俺们守着,学堂俺们看着,村里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

身后的后生们也纷纷蹲下身,有的整理碑前的祭品,有的给枣树浇水,没人说话,却都带着肃穆。他们中,有的是当年跟着赵旭日修河堤、建学堂的,有的是在学堂里听赵旭日讲过故事的,赵旭日的模样,赵旭日说过的话,早已刻进了他们的骨子里。

“石头哥,赵爷爷当年说,这些碑下的英雄,都是咱陕军的弟兄,是用命挡住小鬼子的。”一个年轻后生摸着石碑上的名字,轻声说,“俺爹说,当年要不是这些英雄,咱早就成了亡国奴,哪有现在的好日子。”

石头点点头,望向黄河的方向,浊浪拍打着河滩,发出浑厚的声响,像是在回应他们的话:“赵爷爷说过,英雄的故事不能忘,英雄的精神不能丢。咱不光要记住,还要传下去,传给咱的娃,娃的娃,让子子孙孙都知道,咱的家,是怎么来的。”

清明过后,石头带着村里的后生,把风陵渡的河滩重新修整了一遍。他们填平了弹坑,清理了碎石,在石碑旁立了一块新的木牌,上面写着“抗日英雄纪念地”,又在周边栽了成片的松柏和枣树。黄河边的土地,曾浸满鲜血,如今,正被他们一点点抚平伤痕,种上希望。

夏天到了,黄河的汛期如约而至。石头带着后生们,像当年赵旭日那样,日夜守在河堤上。他们搭起窝棚,备好沙袋,每天巡堤、加固、清淤,不敢有丝毫懈怠。有老人劝石头:“现在有机器了,不用像当年那样拼了。”

石头擦着汗,看着汹涌的黄河水:“机器是好,但咱的心思不能少。赵爷爷当年说,黄河是咱的母亲河,守河堤就是守家。机器能帮咱干活,但守家的心思,得靠咱自己。”

汛期最险的那几天,河水漫过了堤岸,冲垮了一小段河堤。石头第一个跳进水里,用身体挡住水流,后生们也跟着跳下去,手挽手,筑起一道人墙。沙袋一包包递过来,泥土一筐筐填上去,他们在水里泡了整整一夜,终于堵住了决口。

天亮时,石头和后生们瘫坐在河堤上,浑身湿透,嘴唇发白,却都咧着嘴笑。看着重新稳固的河堤,看着远处安然无恙的村庄,石头想起了赵旭日,想起了当年赵旭日带着大家修河堤的模样,心里默念:赵爷爷,俺们守住了,守住了黄河,守住了家。

秋天,村里的学堂迎来了新的一批学生。石头被请去给孩子们上课,他站在赵旭日当年站过的讲台上,看着台下一张张稚嫩的脸,心里涌起和赵旭日当年一样的暖意。他没有讲复杂的大道理,只是从怀里掏出一枚和赵旭日那枚相似的铜元——那是他特意找人打的,上面刻着“黄河”二字。

“娃们,这枚铜元,像赵爷爷当年攥着的那枚。”石头举着铜元,声音温和却有力,“赵爷爷说,咱脚下的这片土地,是无数英雄用命换来的。黄河是咱的根,咱的家,咱要守好它,不光要守好,还要让它变得更好。你们要好好读书,学好本事,将来用自己的方式,守护咱的黄河,守护咱的国家。”

孩子们睁着好奇的眼睛,伸出小手,想要摸摸那枚铜元。石头把铜元递给前排的孩子,让他们挨个传看,铜元在小小的手掌间传递,像是传递着一份沉甸甸的责任,一份永不熄灭的火种。

日子一年年过去,石头也渐渐老了,头发白了,背也驼了,却依旧每天去黄河边走走,去学堂看看,每年清明,依旧带着后生们去风陵渡祭奠。他的儿子,也长成了挺拔的青年,跟着他一起守河堤,一起给孩子们讲赵旭日的故事,讲那些英雄的故事。

这年,村里通了公路,来了第一批游客。他们沿着黄河边走来,看到了风陵渡的英雄碑,看到了碑旁的松柏和枣树,也听到了石头讲的故事。有人把故事写下来,发到了报纸上,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风陵渡的血战,知道了赵旭日,知道了那些守黄河的英雄。

游客们来的多了,村里办起了农家乐,百姓们的日子更红火了。但石头依旧守着自己的原则,不许任何人在英雄碑旁喧哗,不许任何人破坏黄河边的草木。“这是咱的根,不能糟践。”他常对村里人说,“日子好了,更不能忘了本。”

又一个清明,石头带着儿子和村里的孩子们来到风陵渡。孩子们手里拿着自己做的小白花,轻轻放在碑前和赵旭日的坟头。石头的儿子站在石碑前,给孩子们讲起了赵旭日的故事,讲起了风陵渡的血战,讲起了黄河的守护。

“当年,赵爷爷带着五千陕军,在这黄河边,和小鬼子浴血奋战,用命守住了黄河。”年轻的声音在黄河边回荡,“后来,赵爷爷卸甲归田,守着黄河,守着庄稼,守着咱的家。他说,英雄的故事不能忘,守家的心思不能丢。”

孩子们听得入了迷,一个小女孩仰起头,问:“叔叔,我们现在不用打仗了,怎么守家呀?”

石头的儿子蹲下身,摸了摸小女孩的头,指着黄河和远处的村庄:“好好读书,爱护黄河,孝敬爹娘,把咱的家乡建设得更好,就是守家。”

小女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把手里的小白花放在赵旭日的坟头:“赵爷爷,我会的,我会守好黄河,守好家。”

夕阳西下,黄河被染成了金红色。石头站在河滩上,看着儿子给孩子们讲故事,看着孩子们清澈的眼睛,看着奔腾不息的黄河,心里安稳又踏实。他知道,赵旭日的精神,那些英雄的精神,就像黄河的水,永远不会断流。

赵旭日的坟前,枣树早已长成了大树,枝繁叶茂,每年秋天,都会结出满树的红枣。风一吹,枣子落在地上,滚到黄河边,像是在和黄河水说着悄悄话。石碑依旧立得笔直,上面的名字,依旧清晰,像是无数双眼睛,望着这片他们用生命守护的土地,望着一代又一代守护这片土地的人。

黄河滔滔,向东而去,带走了岁月,却带不走英雄的故事,带不走守护的初心。那些埋在黄河边的忠魂,那些传承不息的精神,就像黄河的泥沙,沉淀在这片土地里,滋养着一代又一代人。而风陵渡的黄河边,总有新的后生站出来,守着河堤,守着学堂,守着这片山河,让英雄的薪火,永远传递下去,直到永远。

黄河喋血·太行鏖战

太行山脉的深秋,漫山的黄栌红得似血,却掩不住山林里的肃杀。赵旭日带着仅剩的八百余名陕军残部,退守到狼牙峰一带,身后是紧追不舍的日军第三十六师团铃木大队——这支鬼子兵刚在太原外围吃了亏,红了眼要找陕军报仇,两千多号人带着山炮、掷弹筒,把狼牙峰围了个水泄不通。

狼牙峰三面是悬崖,只有一条狭窄的羊肠小道通向峰顶,是易守难攻的绝地。可赵旭日站在峰顶的望哨台,望着山下密密麻麻的日军帐篷,眉头拧成了疙瘩:部队断粮已近三日,每人只剩三发子弹、两颗手榴弹,伤员占了近三成,药箱早就空了,只能用烧过的草木灰敷在伤口上,血腥味混着草木灰的焦味,在山风中弥漫。

“旅长,鬼子怕是明天一早就要攻山了。”机枪手老王拄着捷克式轻机枪走过来,他的左臂被弹片划开一道深沟,简单缠了圈破布,血还在往外渗,“咱这八百来人,怕是顶不住啊。”

赵旭日拍了拍老王的肩膀,目光扫过身边的士兵——有的靠在岩石上,用石头磨着刺刀;有的捧着山泉水,一点点润着干裂的嘴唇;有的蜷缩在避风处,抱着步枪,眼里却没有丝毫惧色。他攥紧了手里的驳壳枪,枪柄被汗和血磨得发亮:“顶不住也得顶!狼牙峰是咱最后的屏障,退一步,就是晋东南的平原,小鬼子就能直扑黄河,咱不能让弟兄们的血白流!”

当晚,赵旭日把队伍分成三路:一路由老兵带着,在小道两侧的密林中设下绊马索、滚石和陷阱;一路守在峰顶的隘口,用石头和原木构筑简易工事;他亲自带着两百名精壮士兵,潜伏在小道中段的鹰嘴崖——这里是攻山的必经之路,两侧是陡峭的岩壁,只能容两人并行,是设伏的绝佳位置。

夜色如墨,山风卷着落叶,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鬼哭。士兵们趴在冰冷的岩石上,身上盖着枯黄的茅草,连呼吸都压到最轻。赵旭日趴在最前沿,能清晰看到山下日军营地的篝火,能听到鬼子兵的说笑声和军犬的吠声。他的手按在冰冷的驳壳枪上,腿上的旧伤在阴寒的山风中隐隐作痛,却一动不动,像一块嵌在岩壁上的石头。

天刚蒙蒙亮,山下传来了日军的军号声。铃木大队的鬼子兵排成单列,沿着羊肠小道往上爬,走在最前面的是扛着太阳旗的尖兵,后面是端着三八大盖的步兵,再往后,是推着九二式步兵炮的炮兵小队。鬼子兵的皮靴踩在碎石路上,发出咔咔的声响,在寂静的山林里格外刺耳。

“等他们进了鹰嘴崖再动手!”赵旭日低声叮嘱身边的通信兵。日军的队伍缓缓钻进鹰嘴崖,尖兵刚走过一半,后续的炮兵小队也进了崖口,赵旭日猛地抬手,驳壳枪朝着走在最前的尖兵扣动扳机。

枪声就是信号。两侧岩壁上的士兵们瞬间开火,机枪的火舌撕开晨雾,手榴弹如雨点般砸进日军队伍里。滚石和原木从山顶呼啸而下,砸在鬼子兵身上,骨裂声、惨叫声、爆炸声混在一起,震得山崖嗡嗡作响。

日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前排的鬼子兵被滚石砸下悬崖,后排的挤在狭窄的崖口,连转身都难,成了活靶子。铃木大队的大队长铃木雄一在山下听到枪声,气急败坏地吼着,命令炮兵朝着鹰嘴崖开炮。山炮的炮弹落在崖口,炸得碎石飞溅,岩壁上的士兵们被气浪掀翻,有人当场牺牲,有人滚下岩壁,却依旧咬着牙,继续射击。

“炸掉他们的炮兵!”赵旭日吼着,带着几个身手灵活的士兵,顺着岩壁的缝隙往下滑。日军的炮兵刚调整好炮口,准备再次开炮,赵旭日的驳壳枪率先开火,子弹穿透炮兵队长的胸膛。士兵们趁机扑上去,用刺刀解决了剩余的炮兵,将手榴弹塞进炮膛,几声巨响过后,两门山炮被炸成了废铁。

铃木雄一见炮兵小队被歼,红了眼,命令步兵发起冲锋。鬼子兵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嗷嗷叫着往上冲,试图冲出鹰嘴崖。赵旭日带着士兵们跳出掩体,与鬼子兵展开近身肉搏。刺刀入肉的闷响、枪托砸在头骨上的脆响、喊杀声,盖过了山风的呼啸。

赵旭日的刺刀刺穿一个鬼子兵的咽喉,刚拔出来,另一个鬼子兵的刺刀就朝着他的胸口刺来。他侧身躲开,刺刀擦着他的肋骨划过,带起一串血珠。他反手用枪托砸在那鬼子兵的面门上,看着对方倒在地上,又朝着下一个目标冲去。他的军装早已被血浸透,脸上溅满了血污,双眼却亮得像燃着的火,每一次挥刀,都带着必死的决绝。

老王抱着轻机枪,趴在崖口的岩石上,对着冲上来的鬼子兵疯狂扫射。枪管烧得通红,烫得他掌心起泡,却依旧死死攥着枪柄。一颗子弹打中了他的右肩,机枪脱手而出,他却没有退缩,抓起身边的步枪,上了刺刀,朝着扑上来的鬼子兵冲去:“狗娘养的小鬼子,跟俺拼了!”

战斗从清晨打到正午,鹰嘴崖下的山谷里,堆满了日军的尸体,崖口的岩石被血染成了暗红色。陕军的伤亡也极为惨重,八百余人只剩不到四百,子弹早已打光,手榴弹也所剩无几,士兵们手里的步枪大多卷了刃,有的甚至只剩半截枪杆。

铃木雄一见陕军的火力弱了下来,再次下令冲锋。数百名鬼子兵嗷嗷叫着,朝着鹰嘴崖涌来,眼看就要突破防线。赵旭日把最后几颗手榴弹分给身边的士兵,扯着嗓子喊:“弟兄们,咱陕军没有孬种!今天就算死在这狼牙峰,也要拉着小鬼子垫背!”

士兵们纷纷拉响手榴弹的弦,红着眼朝着鬼子兵冲去。有人扑进鬼子兵的人群里,拉响了最后一颗手榴弹,与敌人同归于尽;有人用石头砸,用拳头打,用牙齿咬,哪怕只剩最后一口气,也要死死抱住鬼子兵,不让他们前进一步。

赵旭日被三个鬼子兵围住,他的刺刀早已断了,只能用枪托与对方周旋。一个鬼子兵的刺刀刺中了他的大腿,他闷哼一声,却借着对方发力的瞬间,用尽全力将枪托砸在那鬼子兵的太阳穴上。另一个鬼子兵趁机从背后抱住他,他反手摸出腰间的匕首,狠狠扎进对方的后腰。第三个鬼子兵举着军刀朝他劈来,他侧身躲开,军刀劈在岩石上,溅起火星,他趁机夺过军刀,一刀砍断了对方的脖颈。

就在这时,远处的山林里传来了熟悉的冲锋号声——是太行游击队的援军到了!铃木雄一没想到陕军还有援军,顿时慌了神,下令撤退。日军的队伍瞬间乱作一团,丢盔卸甲,朝着山下逃窜。

“追!”赵旭日捂着流血的大腿,从地上爬起来,带着仅剩的士兵们追了上去。游击队从两侧的山林里冲出来,与陕军夹击日军,鬼子兵溃不成军,丢下了大量的武器和尸体,狼狈地逃出了狼牙峰。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染红了狼牙峰的岩壁。赵旭日靠在鹰嘴崖的岩石上,看着满地的日军尸体,看着身边幸存的弟兄,看着远处飘扬的游击队旗帜,终于松了口气。他的身上添了数道伤口,血顺着四肢往下淌,糊住了视线,却依旧撑着身体,朝着黄河的方向望去。

“弟兄们,”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却带着无比的坚定,“咱守住了狼牙峰,守住了太行山,也守住了黄河的门户。只要咱还在,小鬼子就别想跨过太行山,别想踏进黄河一步!”

士兵们齐声呐喊,声音震彻山谷,在太行山脉间久久回荡。山风卷着落叶,吹过染血的岩壁,吹过牺牲弟兄的遗体,吹过奔腾的黄河水,像是在诉说着一场用血肉铸就的胜利,也诉说着中国人永不屈服的脊梁。而狼牙峰的岩石上,那些嵌进石缝里的弹片和血渍,成了太行山脉最坚硬的印记,永远铭刻着这段浴血奋战的岁月。

黄河喋血·太行余烈

狼牙峰的硝烟在暮色中渐渐散去,血腥味却依旧裹着山风,钻进每一个幸存士兵的鼻腔。赵旭日靠在鹰嘴崖的岩石上,大腿的伤口还在汩汩渗血,浸透的军裤与皮肉黏在一起,稍一动弹,便是钻心的疼。他抬手抹了把脸上的血污,视线越过层层叠叠的太行山峦,望向西南方向——那里是黄河的方向,是他们用命守护的故土。

游击队队长王大山带着人冲上山峰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惨烈的景象:崖口的岩石被血染成暗褐色,滚石与断木间,横七竖八躺着日军和陕军士兵的尸体,活着的士兵们个个挂彩,有的断了胳膊,有的瘸了腿,却依旧拄着卷刃的步枪,目光死死盯着山下逃窜的日军方向。

“赵旅长!”王大山快步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赵旭日,声音里满是心疼,“你都伤成这样了,快坐下歇着!俺们带了药和干粮,先给弟兄们处理伤口!”

游击队员们立刻忙碌起来,有人拿出随身携带的草药和绷带,给伤员清理伤口、包扎;有人解开背上的粮袋,把干硬的窝头和水壶递给饥肠辘辘的士兵。赵旭日接过窝头,掰了一半递给身边的老王——老王的右肩被打穿,脸色惨白,却依旧咧嘴笑:“旅长,俺这条命是捡来的,能多杀几个鬼子,值了!”

赵旭日咬了口窝头,粗粝的口感磨得喉咙生疼,却还是硬咽了下去。他看着围坐在一起的士兵,八百人的队伍,如今能坐起来的,只剩三百出头,每个人的脸上都刻着疲惫,却没有一丝颓败。“弟兄们,”他清了清沙哑的嗓子,声音在暮色中格外清晰,“今天咱守住了狼牙峰,打跑了铃木大队,可这只是暂时的胜利。小鬼子不会善罢甘休,肯定还会卷土重来。咱得趁今晚,加固工事,补充弹药,准备迎接下一场战斗。”

士兵们纷纷点头,啃完窝头,便拖着伤体开始行动。有人搬来岩石,封堵崖口的缺口;有人收集日军遗留的枪支弹药,擦拭、上膛;有人在山林中寻找干枯的树枝,燃起篝火取暖,也为夜间警戒的哨兵照亮视线。赵旭日不顾王大山的劝阻,拄着一根断枪,挨个查看工事的修筑情况,每到一处,都轻声叮嘱士兵:“这处的滚石要多备些,鬼子要是再攻上来,先砸得他们抬不起头。”“那处的掩体要再挖深些,别让鬼子的子弹轻易打着。”

夜色渐深,太行山脉陷入沉寂,只有偶尔的狼嚎和篝火的噼啪声。赵旭日坐在篝火旁,看着士兵们相互依偎着休息,看着王大山清点完物资走过来。“赵旅长,咱清点了一下,缴获了三挺歪把子机枪,两百多发子弹,还有十几箱手榴弹,够咱撑一阵子了。就是粮食不多,俺们带的加上缴获的,顶多够弟兄们吃三天。”

赵旭日沉默片刻,看向王大山:“王队长,麻烦你派几个弟兄,连夜去山下的村庄联系百姓,看看能不能筹些粮食。记住,要按价给钱,不能拿百姓一针一线。当年咱在风陵渡,百姓们倾囊相助,咱不能寒了他们的心。”

王大山应声答应,立刻安排了几个熟悉山路的游击队员下山。赵旭日则靠在篝火旁,闭上眼,却毫无睡意。脑海里一遍遍闪过白天拼杀的画面:老王抱着机枪嘶吼的模样,年轻士兵拉响手榴弹扑向日军的瞬间,还有那些倒在崖口的弟兄,他们最后望向黄河的眼神,带着不甘,也带着期盼。

天刚微亮,下山筹粮的队员便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十几个挑着粮担的百姓。为首的是个白发苍苍的老汉,看到赵旭日,扑通一声跪下:“长官,俺们是山下郭家村的百姓,听说你们在山上打鬼子,俺们把家里仅有的粮食都拿来了!只要能打跑小鬼子,俺们就算饿着肚子,也心甘情愿!”

赵旭日连忙扶起老汉,眼眶发热:“大爷,谢谢您,也谢谢各位乡亲!咱一定不辜负你们的期望,把小鬼子赶出去!”他让士兵们接过粮担,执意要把身上仅有的银元递给老汉,老汉却推了回去:“长官,俺们不要钱!你们用命守着咱的家,俺们送点粮食,算得了什么!”

有了百姓的支援,士兵们的士气更盛。当天上午,赵旭日便重新调整了部署:将队伍分成警戒、作战、后勤三组,警戒组分批次守在各个隘口,密切监视日军动向;作战组分为三个小队,分别驻守鹰嘴崖、望哨台和狼牙峰后坡,形成三角防御;后勤组则负责照顾伤员、修缮工事、筹备物资。

不出赵旭日所料,三天后的清晨,铃木大队果然带着援军卷土重来。这次,日军足足来了五千余人,还带来了四门山炮和十余挺重机枪,气势汹汹地朝着狼牙峰扑来。山炮的炮弹如雨点般砸在山峰上,炸得岩石飞溅,树木断裂,简易的工事瞬间被毁了大半。

“旅长,鬼子的炮火太猛了!咱的工事快顶不住了!”通信兵顶着炮火,爬到赵旭日身边大喊。赵旭日趴在望哨台的掩体后,看着山下密密麻麻的日军,咬了咬牙:“让鹰嘴崖的弟兄们先撤到二道防线,把鬼子放进来打!望哨台和后坡的弟兄们,用机枪压制鬼子的炮兵!”

命令传下去后,鹰嘴崖的士兵们立刻撤出第一道防线,日军以为陕军溃败,嗷嗷叫着冲上崖口。可刚进入二道防线的范围,便触发了士兵们提前埋好的地雷,爆炸声接连响起,冲在前面的鬼子兵被炸得血肉模糊。与此同时,望哨台和后坡的机枪火力全开,子弹如暴雨般扫向日军的炮兵阵地,几个炮兵当场毙命,山炮的射击节奏瞬间被打乱。

铃木雄一气得暴跳如雷,下令步兵发起集团冲锋。数千名日军端着刺刀,朝着二道防线冲来。赵旭日亲自带着预备队从后坡绕到日军侧翼,发起突袭。“杀!”赵旭日挥舞着军刀,率先冲入日军队伍,军刀劈过之处,血花四溅。士兵们紧随其后,如猛虎下山,与日军展开殊死搏杀。

老王抱着修好的轻机枪,趴在一块巨石后,对着日军疯狂扫射。枪管再次烧得通红,他的胳膊被后坐力震得发麻,却依旧不肯停手。一颗子弹打中了他的胸口,他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却依旧死死按住扳机,直到最后一口气,枪口还朝着日军的方向。

“老王!”赵旭日看到这一幕,目眦欲裂,挥刀砍倒身边的两个鬼子兵,朝着老王的方向冲去。可还没等他靠近,便被几个日军围住。他的军刀砍卷了刃,便拔出腰间的驳壳枪,子弹打光了,便用枪托砸,用拳头打,哪怕身上被刺中数刀,也不肯后退半步。

战斗从清晨打到黄昏,狼牙峰上的喊杀声从未停歇。陕军和游击队的士兵们,靠着熟悉的地形和不怕死的拼劲,硬是把数倍于己的日军挡在了二道防线外。日军的尸体堆了一层又一层,山下的黄河水,似乎都被染红了。

铃木雄一见伤亡惨重,却始终无法突破防线,终于丧失了斗志,下令撤退。看着日军狼狈逃窜的身影,赵旭日再也撑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倒在地上。士兵们围过来,看着他满身的伤口,哭着喊:“旅长!旅长你醒醒!”

赵旭日缓缓睁开眼,看着身边的士兵,看着夕阳下依旧屹立的狼牙峰,露出了一抹笑容:“咱……咱又守住了……”

当晚,士兵们掩埋了牺牲的弟兄,在狼牙峰的最高处,立起了一块简易的石碑,上面刻着“太行抗日阵亡将士之墓”。赵旭日拄着拐杖,走到石碑前,把酒洒在地上:“弟兄们,你们安息吧。只要俺赵旭日还有一口气,就会带着剩下的弟兄,守住太行山,守住黄河,直到把小鬼子彻底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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