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悠悠苍天，谁能知我心？（1/2）

朝议结束，众臣陆续散去。

金殿门口，马超大步踏出，猿臂一伸勾住马腾的肩膀。

马腾眉头一皱，反手拍开他的胳膊，斥了句：“没个正形！”。

斥罢，大步离去。

马超哈哈一笑，转而快步追上刘备，手掌顺势搭上他的肩头。

“玄德公~许久未见。”

“今受任太守，实乃可喜可贺，不如去我府上喝上两盏？”

刘备缓缓摇头，下意识侧身退后半步，避开他的手。

躬身道：“多谢将军美意，只是麾下将士仍在灞河东岸营地，军务繁忙，不便叨扰。”

马超见他似有疏远之意，遂收起笑态，庄重道：“玄德公，今群雄汇聚长安。”

“世人皆以为我设此会武，是要炫耀武力、问鼎天下。”

“公，是否亦作此想？”

刘备蓦地驻足，抬眸望他，静待下文。

马超仰天长叹，其声怆然：“悠悠苍天，谁能知我心？！”

他遥望北方，目光似穿透云层，语气渐沉：“吾尝立阴山之巅，见匈奴蹄铁踏碎稷粟，胡笳声中，边民尸骨曝于荒野。”

叹罢，腰间长剑陡然嗡鸣，似呼应其主胸中激荡之气。

他猛地转身，周身气势陡变，少年人的跳脱尽数褪去，只剩凛然威仪。

“然今日，吾谓尔等：汉家儿郎，岂容社稷分崩？”

散去的人群中，马腾脚步一顿，回头望来。

这混小子，竟也有这般忧国忧民的时候？

皇甫嵩、朱儁相视一眼，亦皆驻足侧耳。

更远一些，荀攸、贾诩、郭嘉等本在低声议论着什么，闻言，亦不禁竖耳凝神。

连廊下肃立的甲士、恭送朝臣的小黄门，都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马超眸中似藏星汉，步步上前，语气陡然激昂：“今我关中铁骑二十万，若要动武，凭我兵威，犁平诸侯疆域易如反掌！”

“然战火不休，已至中原稚子饥啼，江南耄耋负徭，又岂是我辈所愿耳？”

他袖袍一挥，环视殿外仍肃立之人，声如洪钟：“夫天地生民，本无贵贱！”

“昔卫霍驰骋漠北，非为裂土封侯，乃欲使日月所照、霜露所坠，皆奉汉家旌旗！”

“我战朔方、灭匈奴，亦非为一己之权势，只求苍生不再流离！”

刘备眸色微动，疏离渐消，不自觉前移半步。

马超抬拳重重捶击胸甲，甲片相撞发出铛铛脆响，其眸中灼灼，如燃烈焰。

“吾常梦，塞北风沙止息，羌笛与胡笳共奏《鹿鸣》；洛阳九市通达，布衣与王侯同分太仓之粟！”

“长城内外，不以血火为界，而以仁心相系；未央宫前，不以冠冕辨尊，而以肝胆相照！”

“倘天不我应，便挽天河洗疮痍；倘山不我开，便驱五丁凿通途！”

“此非虚言，乃苍天授命之誓耳！”

他双臂一展，仿佛已揽尽天下河山，声音里满是憧憬与决绝：“呜呼！待那日，吾与诸君共醉兰台，笑指星汉：此即吾辈铁血所铸之清平世！”

殿外瞬间寂然，远处未走远的人听闻最后几句，皆好奇回头。

方才驻足倾听者，则无不动容。

只觉一股热血上涌，那梦中大同之世，似已近在咫尺。

马超上前一步，目光灼灼望着刘备，语气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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