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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雨刮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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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北舟拖着行李箱刚迈出闸机,就看见移民局窗口后那个熟悉的黑人面孔朝李朴挥了挥手。

“李老板,又来接人啊?”移民局官员姆维尼笑着推开窗口,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这位是你的同事?”

“对,王北舟,以后一起做事。”李朴把王北舟的护照递过去,顺手塞了包中国产的糖果进去,“孩子最近乖不乖?上次给的玩具车还喜欢吗?”

姆维尼眼睛一亮,剥开一颗糖塞进嘴里:“喜欢得很,天天抱着睡觉。手续没问题,马上办好。”他低头在电脑上敲了几下,盖下印章,把护照递回来,“一路顺风,有事先打电话。”

王北舟跟在李朴身后,小声惊叹:“老板,你这人脉可以啊,比我想象中顺利多了。”他之前查过坦桑落地签的攻略,满屏都是排队两小时、手续繁琐的吐槽。

“在这儿混,人脉比什么都重要。”李朴接过行李箱,往停车场走,“刚来时办设备进口手续,被劳工部卡了半个月,后来请经办人吃了顿中餐,送了套茶具,才算打通关系。”他指了指远处的海关办公楼,“现在从劳工部到移民局,关键岗位的人都认识,办事能省不少事。”

停车场的阳光格外刺眼,皮卡的铁皮车身被晒得发烫。李朴拉开车门时,特意用袖口垫了下,免得烫手。“坐副驾吧,视野好,也能看看达市的街景。”

王北舟刚坐进去,就被座椅烫得缩了下腿。

李朴笑着发动汽车:“这边夏天就这样,铁皮车能煎鸡蛋。等会儿开起来就好了,有空调。”

皮卡驶出停车场,刚拐进主路,就被车流堵得动弹不得。

达市的交通像一锅煮沸的粥,卡车、摩托车、人力三轮车挤在一起,喇叭声此起彼伏,尖锐得像要刺破耳膜。

“这也太堵了吧?”王北舟把车窗摇下来,好奇地打量着窗外。

路边的小贩推着铁皮车叫卖,车上的香蕉青黄相间,裹着层保鲜膜;几个黑人妇女顶着大盆,盆里装着新鲜的鱼,鱼鳞在阳光下闪着银光;还有小孩背着编织袋,挨个敲车窗问要不要买打火机。

“旺季更堵,有时候一公里要走半小时。”李朴忽然伸手把王北舟的车窗往上推了半尺,“窗户别开太大,小心被抢。之前有个华人老板,开窗递钱的时候,手机被抢了。”

王北舟连忙点头,把车窗再往上升了点,只留了道缝隙。

风从缝隙里钻进来,带着股汽油味和鱼腥味,吹在脸上有点痒。

他看见路边的贫民窟里,铁皮屋歪歪扭扭地挤在一起,晾衣绳上挂着破洞的t恤,几个光脚的孩子追着一只野狗跑,笑声清脆得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老板,这边的人生活条件这么差吗?”王北舟指着贫民窟,声音有点轻。

“别客气,叫我朴哥就行了,这里大部分人都这样。”李朴踩了脚刹车,前面的红灯亮了,“平均工资一个月也就六七百元人民币,能吃饱饭就不错了。所以才有那么多人在车流里讨生活。”

他的话刚落,就见一个黑人小男孩从马路牙子旁冲了出来。

男孩看着也就七八岁,t恤下摆拖到膝盖,光着脚,脚底沾着黑泥。

他手里端着个塑料瓢,不等李朴反应,就往挡风玻璃上泼了一瓢肥皂水。

白色的泡沫顺着玻璃往下流,瞬间遮住了视线。

王北舟吓得“呀”了一声,身体往后缩了缩。

男孩紧接着从背后抽出个破旧的雨刮器,是那种最老式的橡胶刮片,手柄用铁丝缠了几圈。

他踮着脚,使劲在挡风玻璃上擦着,泡沫被刮成一道道白痕,又很快被他用瓢里剩下的水冲掉。

整个过程不到十秒,男孩动作麻利得像个熟练的老手。

擦完玻璃,他扔下雨刮器,跑到副驾驶窗边,扒着车窗往里看,黑亮的眼睛透过黑色太阳膜,直勾勾地盯着王北舟,嘴里叽里咕噜说着什么,手比划着要钱的手势。

王北舟彻底懵了,手忙脚乱地想把车窗再往上摇,却不小心按成了下降键。

车窗往下滑了寸许,男孩的脸离得更近了,他能清楚地看见男孩脸上的泥点,还有那双格外明亮的眼睛,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

“别慌。”李朴的声音很平静,他摇下车窗,冲男孩喊了句斯瓦希里语,“到这边来。”

男孩愣了下,连忙绕到驾驶位窗边,双手背在身后,拘谨地站着。

阳光照在他脸上,能看见他嘴角沾着点肥皂水,却笑得很殷勤,露出两颗小虎牙。

李朴从钱包里掏出一张1000先令的纸币,递了过去。

男孩接过钱,飞快地塞进裤兜,然后深深鞠了一躬,用生硬的中文喊:“谢谢中国老板!”说完转身就跑,钻进车流里,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王北舟还没缓过神,指着男孩消失的方向:“朴哥,这、这是抢劫吗?”

李朴发动汽车,前面的绿灯亮了。

他打开雨刮器,用清水把玻璃上残留的肥皂水冲干净,视野重新变得清晰。

“不算抢劫,算讨生活的一种。”他看了眼王北舟发白的脸,笑了,“吓着了?”

“有点。”王北舟摸着胸口,“他突然冲出来,我还以为要干嘛呢。这也太危险了,万一被车撞了怎么办?”

“为了钱,哪还顾得上危险。”李朴踩了脚油门,皮卡慢慢汇入车流,“这边堵车的时候,这种擦玻璃的、卖零食的、擦鞋的,到处都是。他们靠这个一天能赚个百八十先令,够买个玉米饼吃。”

王北舟还是不解:“可他也没问我们要不要擦,直接就泼肥皂水,这也太霸道了吧?”

“刚开始我也觉得霸道。”李朴想起什么,笑了笑,“我刚来那年,也遇到过这种情况。一个中年男人,泼了肥皂水还没擦,我就发火了,骂了他一句。结果你猜怎么着?”

王北舟摇头,好奇地看着他。

“他直接把我车上的雨刮器扒下来拿走了。”李朴指了指自己的雨刮器,“那时候我刚买皮卡,心疼得不行,下车追了他两条街,也没追上。后来才知道,他们靠这个吃饭,你要是不付钱,就会搞点小破坏。”

“还有这种事?”王北舟瞪大了眼睛。

“这边的规矩就是这样。”李朴叹了口气,“你跟他硬来,吃亏的是自己。后来我学乖了,遇到这种情况,就给点钱,图个清净。1000先令也就人民币三块钱,不算多。”

他指着前面车流里的一个小女孩,女孩也就五六岁,抱着个篮子,里面装着口香糖和打火机,正挨个敲车窗。

“你看那个小孩,比刚才那个男孩还小,每天都在这儿转。上次我给了她500先令,她给我塞了两盒口香糖,还说谢谢中国老板。”

王北舟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小女孩穿着件粉色的连衣裙,裙摆破了个洞,露出细细的小腿。

她敲了敲前面一辆卡车的车窗,司机摇下车,骂了句什么,她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却没走,等司机开车时,又跟了上去。

“太不容易了。”王北舟轻声说。

“在非洲做生意,就得学会适应。”李朴的语气很认真,“这边的环境跟国内不一样,没有那么多规矩可言。有时候退一步,比硬刚更管用。这也算是给你上的第一课吧。”

王北舟点了点头,把这句话记在了心里。

他看着窗外,车流慢慢动了起来,路边的小贩也跟着车流移动,像一群追着光的蚂蚁。

阳光透过车窗,照在他的手上,暖烘烘的,却让他心里有点沉。

他之前想象过非洲的落后,却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场景——贫穷像一张网,把所有人都裹在里面,每个人都在拼命挣扎。

“朴哥,你平时遇到这种情况,都给这么多钱吗?”王北舟忽然问。

“看情况。”李朴说,“擦玻璃的一般给500到1000先令,卖东西的要是不需要,就给200先令让他走。别给太多,不然会有一群人围上来。”他顿了顿,“上次我给了一个老人1000先令,结果呼啦围上来十几个小孩,差点把车给掀了。”

王北舟笑了,心里的紧张感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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