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知否 王若弗16(1/2)
很快,盛华兰便风风光光地出嫁了。
盛纮虽然远在扬州,对长女华兰的婚事,也是格外上心的,还特地托镖局送来了一份嫁妆。
无论如何,这也是他的嫡长女。
再说,还有王家、尤其是王若弗这个贵妃生母在,他可不敢再在明面上行差踏错了。
其实,他心底不是没动过念头,想借着女儿出嫁,回汴京走动走动,攀攀关系。
可一想到王老太师和王衍这些年那冷淡的态度,想起宫中那位早已今非昔比的贵妃前妻,那点念头瞬间又被打消了。
若是惹得官家不快,想起他.....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其实他隐隐有种感觉,冥冥之中,自己本应早已调回汴京任职,可现实与那模糊的“感觉”差距太大,他只能在扬州这个日渐边缘化的位置上挣扎。
有盛纮那份不算丰厚的嫁妆打底,又有王若弗这个贵妃生母私下大手笔添置的田产地契、珍宝头面做压箱底,再加上盛老太太心疼孙女,从自己体己里补贴了好些古董字画、金银玉器,盛华兰的嫁妆可谓是丰厚体面,十里红妆,风风光光地嫁入了李府。
只是,热闹归热闹,心里到底有几分空落。
盛华兰出嫁时,终究没能等到母亲王若弗亲自到场。
虽说贵妃并不经常出宫,但只要母亲想.....
这可是她一辈子的大事,看到别家女儿出嫁,母亲拉着女儿的手千叮万嘱,她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失望。
如果有贵妃母亲过来为她撑场面.....算了,这些也只能想想。
有时,她也会羡慕小妹如兰,能被母亲养在膝下,母女情分自是她远不能比的,如今又是金尊玉贵的安乐县主,享着公主般的待遇,出行那真真是风头无两,所有人都捧着、敬着,就连那眼高于顶的平宁郡主也是客气有加,与自己这个如今不过是六品小官之女的姐姐,早已是天壤之别。
说来好笑,明明是亲姐妹,可两人却很少见面,根本没什么姐妹情份。
可她也知道,羡慕无用,当年是她和弟弟……选择了留在祖母身边。路是自己选的,如今便是再后悔也无用。
还好母亲给自己备了嫁妆,并没有彻底放弃自己这个女儿,祖母又待她如珠如宝,李家这门亲事也着实不错,未来的日子,自己必定能过好的。
而远在扬州的盛纮府中,这些年,算是彻底明白什么叫“今时不同往日”
大娘子钱氏手段利落,心思缜密,不仅将后院一应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更是让盛纮‘心甘情愿’地将自己那点原本所剩不多的私产尽数交出,全权交由她掌管。
从此,盛纮每月的俸禄、四季的赏赐,乃至名下田庄铺面的出息,都悉数流入钱氏的手中,再由她“酌情”拨给盛纮零用,给后院各房发放月例。
盛纮这个一家之主,竟成了个仰人鼻息、看人脸色的“空壳子”,日子过得比从前要憋屈百倍。
如今,钱氏已为盛纮诞下一双嫡子嫡女,虽尚且年幼,但凭着嫡出的名分,再加上钱氏的偏爱,在府中地位超然,将那些庶出子女压得抬不起头。尤其以林噙霜所出的女儿墨兰、儿子长枫最为难堪。
他们曾经是盛纮的心头肉,是府里最受宠爱的庶出子女。可自从王若弗离开,钱氏进门,尤其是钱氏生下嫡子后,他们的境遇便急转直下。
没了盛纮私产的贴补,月例银子被钱氏克扣得紧巴巴,四季衣裳、笔墨纸砚、人情往来,样样都捉襟见肘。
钱氏更是处处掣肘,寻着由头便削减用度,动辄以“庶出要懂规矩”、“不要太过奢靡”为由训斥。
林噙霜从前还能用些上好的胭脂水粉、时新料子,如今只能用些寻常货色,连墨兰出门应酬的体面行头都置办不起。
任凭林噙霜如何柔肠百转、梨花带雨地在盛纮面前哭诉委屈,如何细数往昔情分,如何哀叹子女艰难,盛纮面上虽有不忍,内心却已硬如铁石。
如今自己的前程、乃至身家性命,都捏在钱氏和她父亲手里。他哪里还敢为了一对庶出子女的用度,去开罪这位能把枕头风吹到岳父跟前的大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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