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遗物生辰·灵汐魂魄异变（2/2）

我听得脊背发凉。

这描述，和史书残页上写的完全一致。

前朝皇后，死于冰魄凝香与七步断肠散。

而此刻说出这些话的，是灵汐。

她不是在回忆，她是在经历。

“停下。”我伸手按住她肩膀，“你现在不是她，你是灵汐。记住你的名字。”

她猛地抬头看我，眼神空洞：“可我也记得那些事。我记得母后抱着我在寝宫走动，记得她教我画画，记得她临死前抓着我的手说‘别信父皇’……这些是我自己的记忆，还是她的？”

我没有答案。

苏青鸾站起身，拔剑出鞘，在地面划出一道冰痕。她将剑横在膝上，盘腿坐下，把我和灵汐圈在其中。

“不管来的是谁。”她说，“我都守着。”

灵汐靠在寒玉床上，双手抱头，身体仍在发抖。她闭着眼，嘴里还在念，声音越来越轻：

“她说她不甘心……她要回来……她要讨一个公道……”

我低头看着手中的遗书，最后一行字渐渐浮现：

“子时将至，魂门自开。唯凤命者可入其心，导其归途。”

我抬眼看窗外。

天色灰蒙，夜未尽。

子时还没到，但已经不远了。

苏青鸾闭目调息，手指始终搭在剑柄上。她的脸色很白，真气尚未恢复，但眼神坚定。我知道她在等，等那个时刻到来，等那道魂魄真正苏醒。

灵汐忽然睁开眼。

她的眼神变了。

不再是慌乱，不再是痛苦，而是一种沉静得近乎冰冷的清醒。她看着我，声音平稳，却不像她平时说话的语气：

“沈清辞。”

我心头一紧。

“你知道我是谁。”她说。

我没答。

她缓缓抬起手，指尖指向我胸口：“你身上有她的气息。你也是被命运推着走的人。”

我握紧遗书，没有动。

她又看向苏青鸾：“你剑上有雪意，是终南山的寒气。你见过她，是不是？在梦里，在镜中，在师父讲古的时候。”

苏青鸾睁眼，盯着她：“你说的是谁？”

她嘴角微微扬起，那笑容陌生得让我心头发紧。

“当然是我自己。”她说，“本宫是前朝皇后，萧明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