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战争的序幕，即将拉开（2/2）

那里，是西夏的方向。那个一直背信弃义，在背后捅刀子的墙头草。

一抹森然的，如同野狼般的笑容，在他的嘴角慢慢绽放。

“欠了老子的，总是要还的。”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可每个字都咬得很重，“吃了老子的，也该给老子吐出来了。”

但站在他身后的岳飞、韩世忠，以及所有还醒着的将领，都听得清清楚楚。

岳飞的拳头慢慢攥紧了。韩世忠抬手抹了把脸，把额头上的汗擦掉，眼里闪过一抹兴奋的光。

所有人都明白。

和平的日子，到头了。

大阅兵不是结束，而是一个开始。是向整个世界宣告，大宋要开始算账了！

一股山雨欲来的巨大压迫感，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可和压迫感一起升起的，还有一种压抑不住的、嗜血的兴奋。像是憋了太久的野兽，终于嗅到了血腥味。

战争的序幕，即将拉开。

而这一次，他们是猎人。

夜风更大了些，吹得殿外的宫灯摇晃不停。烛火忽明忽暗，把李云龙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石阶上，像一把出鞘的剑。

三日后，早朝。

龙椅上空着。

李云龙没有坐。他穿着一身寻常的黑色劲装，布料粗糙，边角处甚至还有几根线头没剪干净。

双手负在身后，在那张巨大的沙盘前来回踱步。

脚步很轻，靴底与石板摩擦的声音都被刻意压低了，可那种沉闷的、压抑的感觉，却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攥住了殿内每个人的喉咙。

台阶之下，文武重臣分列两侧。

没有人说话。

左侧的武将，岳飞站在最前面，后面是韩世忠、张宪、牛皋……一个个甲胄在烛光下反着冷光，身姿挺得笔直，像一排蓄势待发的豹子。

他们的眼神，全都盯着那张沙盘，眼珠子一动不动，仿佛要把上面的山川河流都刻进脑子里。

岳飞的右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指关节绷得发白。

右侧的文臣，宗泽年纪最大，站在最前头，后面是李纲、张叔夜，甚至连刚刚转正的户部尚书秦桧，也赫然在列。

他们的脸色都不轻松。李纲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顺着鬓角慢慢滑下来，滴在衣襟上，晕出一片深色的水渍。

殿内的烛火很旺，可所有人都觉得冷。

自从大阅兵之后，整整一个月，陛下没有再提过战争二字。

他每天照常上朝，批阅奏折，处理政务，甚至还饶有兴致地去后宫陪赵小云散步，看她逗弄宫里的小猫。

有人以为，陛下只是说说而已。

有人以为，陛下会再等等。

可跟了李云龙一路的老臣们心里清楚，越是这样平静，就越他娘的危险。

暴风雨来之前，海面总是平得像一面镜子。

终于，李云龙停下了脚步。

他伸出一根手指，粗糙的指尖在沙盘上缓缓滑过。从汴京出发，一路向西，点在了西夏的都城兴庆府上。

那是一座用木头和泥土堆砌的小城池，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渺小，像是一颗随时可以被捏碎的核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