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废弃疗养院的“秘密”!(1/2)
那张照片在手机屏幕上亮着,像一个散发着磷光的伤口。
光线昏暗的地下室,锈迹斑斑的铁床,以及床上那个被束缚的人影。这一切都模糊不清,唯独手腕上那只表,清晰得刺眼。
那是他用第一个月的工资买的,一块普通的国产机械表。他记得当时父亲嘴上说着“乱花钱”,眼里的笑意却藏不住,第二天就戴着它去上班了。从那以后,父亲几乎没有摘下来过。
苏晨的手指无声地收紧,坚硬的手机外壳硌得他指骨生疼。一股冰冷的、夹杂着暴怒的洪流,从他的尾椎骨猛地窜起,直冲天灵盖。他几乎能听见自己血液里理智的堤坝一寸寸崩裂的声音。
去!现在就去!把那个地方翻个底朝天!
这个念头如同魔鬼的低语,在他的脑海中疯狂叫嚣。
然而,就在他即将被这股狂怒吞噬的瞬间,一丝冰凉的触感从他与手机接触的指尖传来。
“叮!检测到复合型恶意言灵:挑衅之饵!”
“言灵构成:威胁咒缚+陷阱引诱+焦躁诅咒!”
“效果:通过展示与宿主有深度情感链接的物品,激发宿主强烈的情绪波动,使其丧失冷静判断,从而踏入预设的陷阱。”
系统的提示音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苏晨猛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底那片汹涌的血色已经退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明白了。
对方的目标不是那个躺在床上的人,而是他。这张照片,不是求救信号,而是一封战书。每一个像素,都在嘲讽地对他说:我知道你的软肋,我知道你父亲是你不可触碰的逆鳞。现在,我把这块逆鳞血淋淋地摆在你面前,你敢不敢来?
这是一种极其恶毒的阳谋。
去,就是自投罗网。
不去,就是对父亲的“见死不救”,他心中的执念会化为心魔,日夜啃噬他的道心,他头顶的金色气运柱甚至可能因此蒙尘,乃至崩塌。
苏-晨缓缓地、一字一顿地将手机放回桌面,动作平稳得没有一丝颤抖。他走到窗边,推开窗,任由冰冷的夜风吹拂着他有些发烫的脸颊。
他不能乱。
他现在是市委办公室副主任,是南州官场冉冉升起的新星,是无数双眼睛的焦点。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无限放大。如果他今夜失踪,明天整个市委大院都会炸开锅。
那位“老领导”,或者说,“老领导”背后的人,正躲在暗处,等着看他自乱阵脚,等着他露出破绽。
苏晨的目光投向城市西郊的方向,那片被黑暗笼罩的区域。
疗养院。
他必须去。
但不是现在,不是以这种被愤怒驱使的、莽撞的方式。
他要让鱼饵,在水里多泡一会儿。他要让那个躲在暗处钓鱼的人,也尝尝等待的滋味。
……
第二天,市委办公厅。
新上任的苏副主任,和往常一样,提前半小时到了办公室。他穿着一身熨烫平整的白衬衫,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挂着谦和有礼的微笑。
他先是去周鸿途的办公室,简明扼要地汇报了昨天协调各单位档案交接的初步进展,并“不经意”地提了一句城建档案馆服务器“接触不良”的小插曲,以及钱副馆长“积极整改”的态度。
周鸿途听完,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说了句“辛苦了,注意方式方法”。
苏晨心领神会。这是在告诉他,刀可以用,但别留下血迹。
从秘书长办公室出来,他又召集了综合科的几位骨干,开了一个简短的碰头会,将后续的协调工作分派下去,条理清晰,责任到人。整个过程,他表现得从容不迫,甚至还和老王开了两句玩笑,引得众人一阵善意的哄笑。
没有人能从他那张阳光帅气的脸上,看出任何异样。
只有苏晨自己知道,在那副平静的面具之下,是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下午,他以“梳理南州市历史遗留城建项目档案”为由,名正言顺地向城建档案馆调阅了一批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旧图纸和规划文件。在厚厚一摞发黄的图纸中,他不动声色地抽出了一张《南州市西郊区域地形及管线分布图(1988年版)》。
那座废弃的第七人民疗养院,就静静地坐落在图纸的一角,像一只蛰伏的蜘蛛。
他将图纸折好,放进公文包,就像放进了一份再普通不过的工作文件。
傍晚,谢绝了几个同事“为苏主任庆贺高升”的饭局邀请,苏晨准时下班回家。
夜色渐深。
苏晨换下那身象征着秩序与权力的白衬衫,穿上了一套深色的运动服和一双抓地力很强的登山鞋。
他没有带任何武器。
在这个“言灵”与“气运”交织的世界里,最强大的武器,永远是自己的头脑和那双能看穿表象的眼睛。
他只在背包里放了一支强光手电,一个多功能军刀,一卷高强度尼龙绳,以及一个简易的急救包。
晚上十点,他开着自己那辆普通的国产车,悄无声息地驶出小区,汇入城市的车流,然后一路向西。
车窗外的灯火越来越稀疏,高楼大厦变成了低矮的平房,最后,连平房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大片在夜色中起伏的农田和黑黢黢的树林。空气里,城市的喧嚣被一种带着泥土和草木气息的寂静所取代。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