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芒果大游行(1/1)
大江南北,芒果崇拜热是迅速席卷全国,各地纷纷举办迎接圣果的仪式。
北京针织总厂接到了芒果后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仪式,芒果被用蜡封起来,置于大厅里的供桌上,参观的工人们都排着队,走到跟前先鞠躬致敬,然后再恭敬的小心围观。
《人民日报》还将此事进行了刊登,四九城里的庆典热潮也开始了,大街小巷的都有群众在敲锣打鼓,载歌载舞,大街上的游行队伍捧着分配到的、复制的各种真的、假的芒果开始四处游行,演示革命激情。
各单位的游行队伍前面都有人双手捧着一个不足一尺高的小玻璃盒,玻璃盒里底层垫着红布之类的东西,那红布上面,放着“珍贵的礼物”芒果,一路展示给沿途的人民群众。
路旁观看的群众都兴奋的高唱着:“朵朵葵花向太阳,颗颗芒果恩情深。……工人阶级的红心永远向着您!”
游行队伍里的工人代表昂首挺胸手捧金色的芒果,人民群众眼望工人宣传队迎风招展的红旗,此刻多少工人心潮起伏。
路边人群也都在热烈地议论、猜测、甚至是争论,最后大家得出一个统一的看法:那就是芒果就是相当于长白山上的千年人参,或者是悬崖绝壁上的灵芝仙草,不说能起死回生,至少能够益寿延年。这个看法的依据是:倘若没有这些好处,那外国朋友何必大老远地送来呢?
这天凌飞也出去转了一圈,看到轧钢厂的游行走在最面前,因为别人都只能捧出装着一只芒果的玻璃盒,而轧钢厂却出乎大家意料的用8个工人扛着一只百货公司玻璃柜台大小的玻璃箱,里面整整齐齐的放上了十几只鲜艳夺目,让人看了就垂涎欲滴,真实到不容置疑的金黄色大芒果。
一路上哪支队伍碰到了他们都要退避三舍,只能乖乖的跟在后面。
据说,几个生产塑料跟蜡模芒果的工厂都是来向轧钢厂取的经,采的样,一个生产塑料芒果的工厂来参观之后,回去连夜加班加点把已经做出来的蓝色芒果全部途上总算见到了的真实色彩,这才算圆满的完成了这个政治任务。
蜡模芒果厂也根据这个真实芒果的尺寸做出了更大、更饱满、更鲜艳、更诱人,更真实的蜡模芒果。
最终李怀德收获了多少好处凌飞不知道,只知道他回家后检查李怀德给他的信封里塞了200块钱跟一大叠的各种紧俏票证,游行那天陈雪茹跟他在楼上窗口看着大街上游行的队伍,你一口我一口的吃着手里的芒果,把陈雪茹给乐的眼泪都笑出来了,才知道凌飞不远万里托人运过来的就是这么个玩意。
几天后小梅子回家休息,还翘着嘴跟凌飞嘀咕这么重大的事都错过了,连芒果都没见到,等晚上要睡觉的时候掀开被子却发现凌飞给她放了一被窝的芒果,把她惊喜的抱着凌飞亲的凌飞差点喊救命。
开心的小梅子衣服都来不及穿,就立刻起床吃芒果,连夜就吃掉了3只,这才心满意足的蜷缩在凌飞怀里,美美的睡了一觉,梦里都还微笑着伸出小舌头在舔嘴巴。
小梅子第二天起来才发现是吃的太多,上火了,口腔里起了溃疡,痛苦的从此以后再也不喜欢吃芒果了,因为直到归队,好不容易休息在家的几天都没法跟凌飞亲嘴了。
转眼间四九城的初秋就来临了,轰轰烈烈的芒果崇拜热也渐渐消退,打鸡血的人也不再有刚起时那么来劲了,人们开始在逐渐的回归理性生活。
一年一度的秋季征兵工作已经开始,本来这个事已经跟凌飞无关,可今年有着钟跃民、袁军跟郑桐几个,凌飞还是挺关心的,他真希望他们能够少一点意外,多一点辛运,能够穿上军装去部队锻炼上几年,尽可能的可以避开一些人生中的不幸。
这段时间这几个小子不知道去哪搞来几副拳套,天天在凌飞这里做着各种对抗练习,就算被凌飞跟徐俊良打到鼻青脸肿也都毫不气馁,整天缠着他们要多学习一点打架技能,等去了部队好做一个的合格的士兵。
直到两个月后,一个个部队的招兵办全部结束今年的秋季征兵工作,带着新兵离开四九城,他们三个都没有收到任何一张通知。
从担心到失望,到最后的绝望,让这三个年轻的小伙子尝到了人生里第一次被抛弃的滋味,最后得到的消息是他们政审没有通过,就这样失去了当兵的资格。
看着同一大院里一个个同龄人随着部队陆陆续续的离开,绝望无助之下的痛苦,又给他们带来了极度的自我怀疑,曾经的坚信跟想当然,从没让他们有过被社会抛弃的准备,现在不得不开始怀疑自身的价值,感觉自己的世界已经崩塌,失去了人生的方向和目标。
据说袁军已经开始自暴自弃,天天去家里偷东西卖钱,有点钱就马上要花个干干净净,因为在他眼里已经看不到自己的明天,他只相信他活着的每一天。
凌飞也坏,看着这几个小子整天浑浑噩噩的游荡在街头,也从没跟他们说过一句安慰的话,只要他们来了他家,他就管他们一天的饭,留在这里不走,那就戴上拳套大家相互使劲的揍,从不手下留情,下手还一天比一天的重,每次都要打的他们半夜睡觉都被床板搁的痛醒。
就这样他们三个整整被凌飞跟徐俊良给操练了两个月,有时候连万桂荣、高勇、黄显身过来玩,都要拿他们当靶子拳打脚踢一番,两个月下来倒也把这几个小子操练的皮糙肉厚,到最后感觉跟凌飞都有了点对抗的实力。
直到有一天,几个人从街上回来,告诉凌飞他们在外面听到,接下来要搞一个“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的上山下乡运动,1968年当年在校毕业的初中和高中生,也就是1966、1967、1968年三届学生,后来被称为“老三届”的,全部前往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