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爪哇海烽烟（1/2）
天启十七年，二月。
赤道的阳光炙烤着墨绿色的爪哇海，湿热的季风裹挟着咸腥气息。在彻底平定吕宋，设立宣慰司，并初步稳定秩序后，经过短暂休整与补充，大明南洋远征舰队的兵锋，直指南洋的另一颗明珠，也是荷兰东印度公司在东方最重要的据点——巴达维亚（雅加达）。
庞大的舰队再次启航，如同移动的钢铁山脉，向南破浪而行。旗舰“靖海”号上，征南洋诸番钦差大臣、定海侯郑芝龙的目光，已从吕宋的舆图，移向了更加广阔的爪哇海。他的目标明确：拔除荷兰人在东印度群岛的心脏，彻底瓦解其在这一区域的霸权。
“大帅，最新线报。”情报头子陈泽快步走入指挥舱，脸上带着一丝兴奋，“‘独眼’赵奎，有回音了！”
郑芝龙眉梢一挑：“哦？他怎么说？”
“他愿降！”陈泽低声道，“我们的‘海鹄’已与他密会。他提供了巴达维亚荷兰舰队的确切部署、港口防御弱点，以及‘飞鱼帮’的暗记和联络方式。他要求事成之后，一个水师游击将军的实职，赏金……他只要了一半，说但求活命和前程。”
“识时务者为俊杰。”郑芝龙嘴角勾起一抹冷峻的笑意，“告诉他，条件本帅答应了。让他按计划行事。此战若成，他便是首功！”
“是！”陈泽领命，又道：“此外，荷兰东印度公司总督科恩，似乎已察觉我军动向。巴达维亚的舰队正在集结，约有大小战舰四十余艘，包括他们最新式的重型战舰‘布拉邦特’号、‘泽兰’号。看样子，是想在海上与我军决战。”
“决战？正合我意！”郑芝龙霍然转身，目光锐利如鹰，“在海上碾碎他们，比攻打他们坚固的城堡要划算得多！传令各舰，进入一级战备！命‘凌霄’飞艇前出，严密监视荷兰舰队动向！我们要在爪哇海，给科恩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战争的阴云，瞬间笼罩了这片往日商船络绎不绝的繁忙海域。
二月十二，清晨，爪哇海北部，勿里洞岛以西海域。
能见度极佳。大明远征舰队的主力，以三艘“星耀”级巨舰“北辰”、“启明”、“破军”为核心，排成巨大的战斗队形，正向南航行。了望塔上的水兵，突然发出了尖锐的警铃声！
“东北方向！发现敌舰！数量众多！是荷兰人的舰队！”
警讯如同投入水面的石子，瞬间激荡开来。各舰战斗警报凄厉长鸣！水兵们如同上紧发条的齿轮，飞速奔向各自的战位。炮闩打开，炮弹上膛，瞄准手死死盯住远方的海平线。
郑芝龙登上“靖海”号舰桥最高处，举起望远镜。只见东北方向的海天相接处，一片密密麻麻的帆影正在不断放大，那一片片橙白蓝的三色旗，昭示着他们的身份——荷兰东印度公司舰队！
“终于来了！”郑芝龙放下望远镜，声音沉稳中透着一丝兴奋，“传令！各舰按预定计划，展开战斗队形！‘星耀’舰居前，‘龙吟’级两翼展开！抢占上风位！准备接敌！”
与此同时，在荷兰舰队旗舰“布拉邦特”号上，总督兼总司令科恩，一位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的荷兰人，也正透过望远镜，难以置信地观察着明军舰队。
“上帝……那……那是什么船？”他身边的一名舰长失声惊呼。他们看到了那三艘体型远超任何已知战舰、没有风帆却速度奇快的钢铁巨舰（“星耀”级此时为节省燃料和保持隐蔽，部分采用风帆辅助，但核心动力已远超帆船）。
科恩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收到了吕宋惨败的消息，但亲眼见到这些怪物，冲击力依然超乎想象。“是大明人……是郑芝龙的魔鬼舰队！”
他强自镇定，厉声下令，“升起战斗旗！各舰组成战列线！让我们用荷兰勇士的炮火告诉这些黄皮猴子，海洋，属于尼德兰！”
悠长的号角声在荷兰舰队中回荡，数十艘战舰开始艰难地调整风帆，试图组成他们赖以成名的战列线战术。
距离，在不断拉近。
八里……五里……三里！
“进入射程！”“北辰”号火力控制室内，观测员大声报告。
舰桥上，卢象升（定国公）和赵承霄（定远侯）并肩而立。卢象升看向赵承霄：“承霄，可以开始了。”
赵承霄眼中战意熊熊，重重点头：“传令！目标，敌先导舰！‘震旦’主炮，穿甲弹！一号齐射！放！”
命令通过电讯号瞬间传达到炮塔。
“轰——！！！！”
“北辰”号庞大的舰体猛地一震，八门380毫米巨炮再次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炽热的火焰和浓烟喷薄而出，巨大的后坐力甚至让数万吨的舰体在海面上横移了数米！
炮弹划过优美的弧线，以惊人的精度，扑向荷兰舰队排头的一艘大型战舰！
“轰隆！！！”
那艘倒霉的荷兰战舰，几乎在瞬间被一团巨大的火球和硝烟吞噬！木质的船体如同被巨人的拳头砸中，瞬间支离破碎，桅杆折断，风帆燃烧，巨大的爆炸声甚至压过了海风的呼啸！
一轮！仅仅一轮齐射！荷兰舰队的一艘主力舰，就在近三千米外被直接秒杀！
“上帝啊！”荷兰舰队一片哗然！所有船员都看到了这恐怖的一幕，士气遭受重创！
“不可能！他们的炮……怎么能打这么远？！这么准？！”科恩总督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明军舰队没有给他们任何喘息之机。
“开火！自由射击！摧毁他们！”郑芝龙的命令传遍全军。
“龙吟级”战舰的152毫米主炮和75毫米副炮，纷纷发出怒吼！炮弹如同冰雹般砸向已经陷入混乱的荷兰舰队。明军火炮的射程、精度和射速，全面碾压这个时代的西方舰炮！
“轰！”
一艘荷兰战舰的船艉被击中，操舵系统失灵，开始在海面上打转。
“轰！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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