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学海蓄力强筋骨 沃土扎根启新程(1/2)
更大的机遇如同浩荡的春风,不期而至。
一九八六年深秋,梧桐叶落满滨湖街头。
省委组织部一纸通知下发:选派优秀青年干部赴江苏农学院参加为期两年九个月的调干生学历培训,系统学习农业经济管理。
滨湖县仅有的两个宝贵名额中,一个赫然写着“姬永海”的名字。
“脱产两年九个月,系统学习农业经济管理。”
石益飞把那份盖着鲜红大印的通知递给他时,眼中是真诚的钦羡,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永海,这是组织上给你补一堂扎扎实实的‘大学课’!镀层真金回来,往后肩膀上的担子更重!”
去扬州报到那日,南三河渡口的风带着深秋的凉意,吹得岸边芦苇萧瑟作响。
姬永洲和姬永洪特意从各自的岗位匆匆赶来相送。
船笛呜咽着,催促着离别。
姬永洲默默上前,塞给他一本卷了边、纸页泛黄的《林场会计实务》,书脊用细麻线精心加固过。
他声音低沉,带着不易察觉的依赖:“哥,学有余力时翻翻,往后……兴许用得着。
林场那摊子账,我总觉着理得不够清爽。”
姬永洪则抱来厚厚一摞用麻绳捆扎整齐的手写教案,郑重地放在他鼓鼓囊囊的行李上。
教案的纸张大小不一,字迹却工整有力。
“这是我这些日子在夜校,还有走村串户时整理的,青年们现在想什么、愁什么、盼什么,都记了些。”
他顿了顿,目光恳切,“你在学校里得空翻翻,心里头……有个底。
咱滨湖的青年,不能总落在人后头。”
两个弟弟的眼神,沉甸甸地压在他肩头,那里面有送行的关切,更有对兄长能走得更远、看得更广的期盼和托付。
汽笛长鸣,渡轮缓缓离岸,搅动着浑浊的河水。
姬永海伫立船尾,手扶着冰凉的铁栏杆,望着河西岸熟悉的田畴、屋舍、烟囱在视野里渐渐模糊、缩小,最终融成一片苍茫的底色。
就在这一刻,陈部长那句意味深长的话,如同河面上骤然被西沉的夕阳点亮的粼粼波光,清晰地照亮了他翻腾的心湖——
团岗,绝非一块仅仅用于向上跳跃的冰冷踏脚石。
它是一个宽阔的了望台,一片能望见时代风云、滋养思想根系的沃土。
在这里,他曾目睹整党工作队里那些年轻党员,面对鲜红党旗举起拳头宣誓时眼中燃烧的赤诚火焰;
他曾与支农青年突击队在毒辣的日头下并肩挥汗,镰刀割断稻秆发出的清脆声响里,浸满了咸涩的青春汗水;
他曾跟随由青年干部组成的救灾工作组,深一脚浅一脚地蹚进洪水肆虐的泽国,那沾满泥浆、沉重如铁的裤腿下,是奔涌不息、敢于担当的热血。
也正是在这个平台上,他走进了省委党校肃穆的课堂,思想的边界被那些深邃的理论和宏大的视野悄然拓宽;
他与中央电视台的记者肩并肩,用镜头真实记录下“青年致富带头人”如何在田野和车间里创造着令人惊叹的神奇;
甚至在省团代会分组讨论的热烈氛围中,得以和苏南那些思维敏捷、见多识广的团干部深入探讨“乡镇企业青年人才培养”的路径与困境,那些碰撞出的火花,至今仍在心头闪烁。
江苏农学院那条着名的银杏道上,金黄的落叶铺成柔软而辉煌的地毯,踩上去沙沙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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