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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荆棘冠冕(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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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消毒水味还残留在苏清颜的衣领上。她站在病房门口,看着林默靠在床头翻一本旧相册,阳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他侧脸,勾勒出下颌线清晰的轮廓。三天前他还在昏迷,此刻却能笑着指给她看相册里一张泛黄的照片——那是十年前苏老爷子带少年林默去守山,两人在矿洞口的合影,林默穿着不合身的工装,咧嘴笑得露出虎牙。

“那时候你就知道我是谁了?”苏清颜走过去,指尖拂过照片里叶落满肩的林默。

“不知道。”林默合上相册,目光锁住她,“只知道苏爷爷让我跟着你,说‘这丫头倔,得有人护着’。”他忽然皱眉按住肋下,“嘶……医生说过两天才能拆线,别站太久。”

苏清颜立刻蹲下身,手掌覆在他绷带边缘:“疼就说,别硬撑。”

“不疼。”林默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力道很轻,像怕碰碎什么,“清颜,陈秘书刚才打电话,说海外财团的代表下午到,要谈注资的事。”

苏清颜的手指猛地收紧。她早该想到的——赵理事被抓,苏氏股价虽暂时稳住,但机构投资者仍观望,海外财团VIG集团的橄榄枝,从来不是无缘无故抛来的。

“什么条件?”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发紧。

“联姻。”林默吐出两个字,眼底浮起冷意,“VIG少东家莱昂·莫里斯,要求你嫁给他,作为注资十亿美金的条件。”

病房里瞬间静得能听见点滴声。苏清颜想起三天前在总部,陈秘书欲言又止的神情,原来早有预兆。她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林默,指甲掐进掌心:“苏氏不能有闪失……父亲临终前说,守住苏氏就是守住守山的命脉,守住那些矿工的饭碗。”

“所以你要嫁给他?”林默的声音沉下去,像绷紧的弦,“一个只见过照片的陌生人,为了所谓的‘大局’?”

“不然呢?”苏清颜转身,眼眶发红却强撑着冷笑,“等着二长老余党继续撤资?等着守山的矿场被查封?林默,你以为我想吗?我是苏家女儿,就得扛住这一切!”

这句话像根针,扎破了林默眼底的平静。他想起守山雨夜,她浑身湿透却死死护着矿脉图纸的样子;想起祖宅大火里,她咬着牙点燃火把说“我绝不让守山人被当成奴隶”的模样。她不是天生的战士,只是被迫戴上了荆棘编成的冠冕。

“清颜,”他挣扎着坐直身子,伤口牵扯得他闷哼一声,“我查过了,VIG集团去年在东南亚的矿场发生过坍塌,死了三十多个工人,莱昂为了掩盖丑闻,花了三千万美金封口。这样的人,你嫁过去……”

“够了!”苏清颜打断他,抓起包往外走,“我自有分寸。你好好养伤,别插手公司的事。”

门“砰”地关上,林默望着她仓皇的背影,手里的相册滑落在地。十年前苏爷爷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清颜这孩子,心里装着整座山,唯独忘了自己。”他苦笑一声,捡起相册,翻到最后一页——夹着张便签,是苏老爷子的字迹:“默儿,护好她,别让她被冠冕压弯了脊梁。”

苏氏顶楼总裁办的空气凝重得像冻住的湖。陈秘书站在投影屏前,额角冒汗:“大小姐,VIG的邮件确认了,莱昂少东家今晚七点在希尔顿酒店等您,单独见面。”屏幕上是份合同草案,加粗条款刺痛人眼——“苏清颜女士与莱昂·莫里斯先生缔结婚姻,成为VIG集团亚太区联席主席,注资即刻到账。”

“他为什么非要娶我?”苏清颜指尖敲着桌面,目光扫过福伯和陈秘书,“VIG缺的不是钱,是进入国内矿业的跳板。我嫁给莱昂,等于把苏氏和他绑死,万一他翻脸……”

“大小姐,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陈秘书递过一份财报,“赵理事被抓后,三家机构撤资,账面资金只够维持两个月运转。守山的矿场设备老化,下个月雨季一来,随时可能停工。矿工们……已经开始议论工资能不能按时发了。”

福伯佝偻着背,声音沙哑:“大小姐,守山那边也出事了。阿贵前天偷偷传信,说二长老的旧部‘刀疤刘’带着几十号人占了临时营地,说您‘勾结外人出卖守山’,把阿贵绑了,要拿他去换您‘认罪’。”

苏清颜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刀疤刘她是知道的,守山有名的刺头,当年因为偷卖矿石被二长老赶出部落,后来在城里混黑道,手上沾过人命。阿贵性子软,落在他手里……

“备车,去守山。”她抓起外套就要走。

“大小姐!”陈秘书拦住她,“VIG的人马上到,您走了合同怎么办?而且刀疤刘明显是冲您来的,您这时候去太危险!”

“危险?”苏清颜冷笑,“我从小在守山长大,什么危险没见过?总比看着阿贵被折磨死强!”她转向福伯,“福伯,您留在这里应付VIG的人,就说我去见一个重要客户。陈秘书,通知安保部,调两个人跟我去守山,要信得过的。”

福伯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把老式手枪塞给她:“大小姐,这是苏老爷子留给您的,关键时刻用。我和陈秘书会拖住VIG的人,您……千万小心。”

越野车在盘山公路上颠簸,苏清颜紧攥着方向盘,脑海里全是阿贵被绑的画面。三年前阿贵第一次跟她下矿,因为塌方被困,是她徒手挖了三个小时把他刨出来,那时阿贵哭着说“大小姐,我这辈子跟定您了”。如今他却因为她陷入险境。

“大小姐,前面就是守山临时营地了。”司机小杨指着远处升起的炊烟。

苏清颜踩下刹车,熄火。营地里静得反常,没有往日的喧闹,只有几顶破帐篷歪歪斜斜搭在树下。她摸出腰间的手枪,示意小杨留在车上,独自走向营地。

“谁?”黑暗里传来一声低喝,紧接着是拉动枪栓的声响。

“阿贵呢?”苏清颜停下脚步,声音放柔,“我是苏清颜,我来接他回家。”

树丛后走出一个人,正是刀疤刘。他叼着烟,脸上那道蜈蚣似的疤在月光下泛着青,身后站着七八个手持棍棒的汉子。“苏董,别来无恙啊?”他吐出一口烟圈,“听说您攀上高枝了,要嫁个洋鬼子?怎么,嫌守山的饭不好吃了?”

“阿贵在哪?”苏清颜不为所动,目光扫过他身后的帐篷。

“急什么?”刀疤刘走近两步,烟头差点烫到她手背,“先说说您打算怎么补偿我们吧。二长老说了,您烧了祖宅,卖了矿脉,把我们当奴隶使唤,这笔账,得用阿贵的命来抵!”

“祖宅是赵理事放的火,矿脉协议是父亲留下的合法文件,你们要算账,找错人了。”苏清颜压下怒火,“放了阿贵,有什么条件我们谈。”

“谈?”刀疤刘突然大笑,笑声里满是嘲讽,“您现在是大老板了,哪有空和我们这些泥腿子谈?除非……”他凑近她耳边,热气喷在她颈侧,“您跪下来,给我们每个人磕三个响头,承认自己是叛徒,我就考虑放了他。”

苏清颜的拳头捏得咯咯响。她想起父亲教她骑马时说“清颜,做人要有骨气,膝盖只能弯给值得的人”。可阿贵还在他们手里……

“大小姐!”一声呼喊从帐篷后传来。阿贵被两个汉子押着走出来,嘴被胶带封着,额头上青一块紫一块,显然挨了打。他看见苏清颜,眼泪瞬间涌出来,拼命挣扎着要扑过来。

“阿贵!”苏清颜的心像被揪住,几乎要冲过去,却被刀疤刘的手下拦住。

“别急啊,苏董。”刀疤刘拍了拍阿贵的脸,突然抬脚踹在他肚子上,“砰”的一声闷响,阿贵疼得蜷缩在地,发出痛苦的呜咽。

“住手!”苏清颜嘶吼着掏出手枪,对准刀疤刘的眉心,“放开他!否则我杀了你!”

刀疤刘挑眉,非但不怕,反而笑得更欢:“开枪啊?您要是敢开,我保证阿贵活不过今晚。而且……”他指了指身后,“您看那是谁?”

苏清颜猛地转头,只见林默拄着一根木棍,一瘸一拐地从树林里走出来。他的左腿缠着绷带,走路时明显吃力,显然是偷偷跟来了。

“林默?”苏清颜的枪口微微下垂,“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了养伤吗?”

“担心你。”林默的目光落在阿贵身上,声音冷得像冰,“刀疤刘,放了他们。否则我不介意让你尝尝陶瓷刀捅进肋骨的滋味。”他从怀里摸出那把熟悉的短刃,在月光下闪过一道寒光。

刀疤刘的脸色终于变了。他认得这把刀——上次在守山,就是这把刀划开了沈国华的手下喉咙。他身后的汉子们面面相觑,没人敢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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