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混沌泉眼的洗礼（1/2）

抱着星澜，穿过狼藉破败的石林外围，越靠近混沌泉眼，空气中那股精纯而磅礴的能量波动就越发明显，即使经历了之前的爆炸与战斗，依旧如同黑暗中的灯塔，指引着方向。

当那片巨大的、五彩斑斓的能量漩涡再次映入眼帘时，星澜还是被深深震撼了。

即便外围处处可见爆炸留下的焦黑坑洞、碎裂的阵基残骸、以及被冲击波扫平的嶙峋怪石，一片破败景象。但那居于中央的泉眼本身，却仿佛并未受到根本性的撼动，依旧恢弘得令人屏息。

直径数百丈的漏斗状漩涡缓缓旋转，由纯粹到化为液态的混沌之气构成。赤红、靛蓝、明黄、幽紫、翠绿……数不清的瑰丽色彩在其中流转、交织、分离，像是一条条拥有生命的、光怪陆离的彩带，共同编织着这混沌海最核心的奇迹。磅礴的能量如同实质的潮汐，一波波向外扩散，震动着空间，发出低沉而恒久的嗡鸣，仿佛一头沉睡巨兽的心跳。

只是此刻，这“心跳”似乎比星澜上次远远窥视时，要稍微……“急促”和“紊乱”一些。漩涡边缘的能量流不再那么平滑有序，偶尔会爆开一小团无序的彩色光晕，喷吐出更加狂暴的气流。整个泉眼区域弥漫的能量场，也带着一种刚刚经历剧烈动荡后的、尚未完全平息的躁动感。

但这反而让那股精纯浩瀚的本源气息，更加毫无遮拦地散发出来，对任何修行者而言，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凤临在距离泉眼漩涡尚有百丈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悬停在半空。他没有贸然靠近，金色的眼眸中流光转动，仔细地观察和感知着泉眼此刻的状态。

“能量场尚未完全稳定，核心处也有细微的规则紊乱。”他低声对怀中的星澜说道，声音里带着谨慎，“不过，核心深处依旧有相对平稳温和的区域。只是进入时需要格外小心，避开那些不稳定的能量节点和乱流。”

星澜点点头，表示明白。她也能感觉到那股能量中潜藏的不稳定因素，但对于经历过生死险境的她来说，这已经算不上什么了。有他在身边，她心里很踏实。

“抱紧我。”凤临叮嘱一句，周身那层稀薄的遁光变得更加凝实，颜色也从淡金转为一种更加内敛、与周围混沌色彩隐隐相合的灰金色。

他抱着星澜，开始以一种极其精妙而谨慎的轨迹，缓缓飞向那巨大的能量漩涡。

没有直冲中心，而是如同游鱼般，沿着漩涡旋转的边缘切线，一点点向内切入。他的神识如同最精密的探针，时刻扫视前方，避开那些色彩格外刺目、能量剧烈波动的“湍流区”和不时爆开的细小能量“火星”。

星澜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肩颈处，尽量减少自己带来的干扰。她能感觉到周围越来越浓郁、越来越精纯的混沌能量，如同温暖的潮水般包裹过来。她体内的混沌金丹自发地加速旋转，传来欢欣雀跃的悸动，贪婪地想要吸收这些同源却层次更高的能量。

但她强忍着，没有主动去吸纳。在这种能量不稳的环境里，任何冒失的举动都可能引发连锁反应。

凤临的飞行轨迹看似曲折缓慢，实则效率极高。不过半盏茶功夫，他们便已穿过外围相对混乱的区域，抵达了漩涡内圈。

这里的景象又有所不同。

狂暴的彩色乱流减少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凝实、更加厚重、如同液态光河般缓缓流淌的各色混沌气流。它们彼此缠绕，又泾渭分明，形成了一条条相对稳定的“能量河道”。空气（如果混沌海有空气的话）中弥漫着一种令人心神宁静的、仿佛回归母体般的温和气息，能量浓度高得吓人，却又奇异地不显暴烈，反而带着一种抚慰和滋养的意味。

“就是这里了。”凤临在一处相对开阔、由数条平缓的彩色光河交汇形成的“河湾”地带停了下来。这里距离漩涡最核心、能量最暴烈的“泉眼之口”还有一段距离，但能量已经精纯温和到了极点，而且稳定性很好。

他带着星澜缓缓降落在“河湾”中央一块相对平坦、由凝实的混沌能量结晶构成的平台上。平台不大，仅够两三人盘坐，表面光滑温润，触手生温，不断有精纯的混沌气息从中散发出来。

凤临将星澜小心地放下，让她坐好。他自己却没有立刻坐下调息，而是先绕着这小小的平台边缘，快速而精准地打下了几道简洁的金色神纹。

神纹没入平台，迅速连接成网，形成了一个小型的、稳固的防护与聚灵结界，将他们所在的区域与外界那些流淌的光河稍作隔，确保修炼时不受意外干扰，同时也能更好地汇聚周围的精纯能量。

做完这一切，他的脸色似乎又白了一分，气息也微微急促了些。显然，即使是这样简单的布置，对此刻的他来说，也是不小的负担。

“凤临！”星澜担忧地看着他。

“不妨事。”他摆摆手，在她对面盘膝坐下，隔着不到三尺的距离，“此地能量精纯，对我的恢复也有裨益。你只管静心修炼，巩固境界，我会在一旁护法，同时调息。”

他的语气平静，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星澜知道劝不动他，只好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看了一眼对面闭目调息、脸色依旧苍白的凤临，又感受了一下周身那浓郁到几乎化为液态的、温和无害的精纯混沌能量，心中一定。

是时候了。

她闭上双眼，心神沉入体内。

《混沌归一诀》的心法自然而然地运转开来。这一次，不再是之前那种艰难地捕捉、炼化稀薄或驳杂能量的状态。周围的精纯混沌之气，如同终于找到了归处的游子，自发地、欢快地朝着她汇聚而来，透过她全身的毛孔，丝丝缕缕地渗入体内。

这些能量是如此的精纯，几乎不需要过多的炼化，便能轻易地融入她的经脉，汇入丹田，被那旋转的灰金色混沌金丹所吸收。

金丹如同久旱逢甘霖，旋转的速度明显加快，体积似乎也在微不可查地缓慢增长，表面那层温润的淡金色光泽变得更加明亮、凝实。灰金色的混沌神力在经脉中奔流，发出欢快的、如同溪流冲刷鹅卵石般的细微声响，所过之处，之前战斗和强行突破留下的一些极细微的暗伤和滞涩被彻底抚平，经脉变得更加宽阔、坚韧，泛着玉质般的光泽。

她的神魂，也沉浸在这片温暖的、充满生机的能量海洋中。之前在古老残骸中沾染的那一丝“沉寂”道韵，此刻在泉眼纯粹而磅礴的生机冲刷下，似乎被暂时压制了下去，不再那么明显。神识变得格外清明、敏锐，仿佛能“看”到周围能量流动的每一道轨迹，“听”到能量粒子碰撞融合的细微声响。

她进入了物我两忘的深度修炼状态。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

不知过了多久，星澜感觉自己的修为已经彻底稳固在了金丹后期巅峰，距离那层元婴期的隔膜，似乎只有一步之遥，却又无比坚实，没有丝毫虚浮。混沌金丹圆融饱满，神力充盈澎湃。

而她的混沌领域，也在这精纯本源能量的持续洗练下，发生了质的变化。

心念微动，无需刻意催动，一层凝实得如同水波、却又轻若无物的灰金色光膜便自然浮现在她身外，范围不大，仅有三尺，却异常稳固。光膜内部，不再是混乱的气流，而是一种近乎“凝固”的、带着奇异秩序的灰金色“场”。在这“场”内，她对能量的控制达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甚至能隐隐感觉到一丝……对局部范围内“法则”的微弱影响力！

这是领域即将触摸到“法则”边缘的征兆！是无数元婴修士梦寐以求而不得的境界！

星澜心中欣喜，但并不冒进。她深知根基的重要性，强行冲击境界并非明智之举。她将更多的精力放在了继续夯实基础、细细体悟这种新生的领域变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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