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花根底下埋着光(2/2)
三天后,沈清棠捧花推办公室门。银白小花闪晨阳,花茎挂着黑土:“土毒没清完,可它还是开了。”
林默套外套:“去规划局。”
“送花?”苏晚挑眉。
“附一句。”林默写便签,“根能破土,人能破局。”
深夜旧宿舍飘茶梗苦香。林默趴在案卷上,台灯拉长河铜扣影子。
苏晚推门:“小监接到匿名电话,说她‘找死’。”
红笔“啪”断在纸上。林默抬头,眼底红血丝欲渗血,手本能摸铜扣——末眼热流涌眼眶,看见电话背后的人:穿黑夹克,左耳垂有痣,三天后会被货车撞飞。
但他攥拳,拨通沈记者电话:“明天头条,登小监的照片。”望月亮,“标题《她才十九岁,就想让世界干净一点》。”
“不用能力?”苏晚放茶杯。
“能力能让人看见死。”林默摩挲铜扣凹痕,“但活着的人,才能决定未来。”
一周后开工仪式,阳光照得花海发亮。
小监站台上,攥发言稿的手仍抖,声音却清晰:“我妈妈死在楚氏医院走廊,等不到床位。现在不求补偿,只求以后有人倒下时,能有人看见。”
老监站第一排,摘下帽子露斑白鬓角——当年清道工时被垃圾车刮伤,他总说“扫干净的路,才配让人走”。
林默解下铜扣,小监接过时指尖冰凉:“从今天起,你替我保管。”
工程车轰鸣,沈清棠指碎石堆:“看!”
众人望去,一缕银光从石缝钻出,是被压断的满天星根系,弯弯曲曲向上攀,像倔强的手抓太阳。
镜头定格时,风里传来低语:“这火烧得慢,可它——没灭。”
深夜,星火花海栅栏外。黑影猫腰往花苗间塞画着诡异符号的纸,纸角露字:“邪教祭祀场”。月光照亮他左耳垂的痣,正是林默见过死亡预兆的男人。他拍照冷笑:“林默?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解释。”
远处,林默办公室灯还亮着。他揉太阳穴,听见窗外“沙沙”声。拉开窗帘,月光下,一株满天星花茎上粘着凉水纸条,写着四个字:“花在说话”。
林默笑了笑,把纸条收进抽屉,与母亲的病号服、小监的举报记录放在一起。窗外风掀窗户,案卷哗哗响,一页飘到地上,标题刺眼:《关于星火花海异常植物的市民举报信》。
月光照在“异常”二字上,发白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