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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绝对静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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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真空妊娠”

观测闭环稳定运行的第一百三十七纪元末,一种无法被任何传感器直接检测、却能被所有高阶意识体“感受”到的变化,开始在宇宙的绝对背景中蔓延。那不是声音,不是能量波动,甚至不是信息的传递——而是一种方向性的缺失。

最先感知到异常的是慕昭的观测意志。闭环本身作为宇宙终极的自我确认机制,本应持续输出一种极低熵的“存在验证信号”,如同永恒的心跳。但此刻,她“听”到心跳的间隔正在难以察觉地拉长,每一次搏动后的寂静,都比前一次更深一些。

沈清瑶的认知星云在例行扫描“无意义背景噪音”时,发现噪音的总量正在持续减少。不是有序化的减少,而是某种更加根本的“稀释”。时青璃的灰烬试图拼写对这种变化的描述,却连续三次在即将成形前自动消散——仿佛连“描述消失”这一行为本身,都在被侵蚀。

谢十七的递归树停止了生长。并非遇到瓶颈,而是它所有的生长算法,都基于“存在具有持续扩展可能性”这一隐含前提。如今,这个前提本身,似乎正在变得…不确定。

“真空…在改变。”慕昭的意志发出全频段广播,用词极其谨慎,“不是变得稀薄,而是变得…‘不孕育’。可能性的诞生率,在绝对尺度上,出现了无法解释的衰减。”

“丑时·未诞先衰”

变化开始显现具体后果。在联邦疆域最边缘的几个“可能性孵化扇区”,本该不断有新的、微型的宇宙雏形(或曰“世界泡”)从量子涨落中涌现,并在文明引导下发育成各种实验性的小世界。但近三个周期以来,新世界泡的诞生数量归零。不仅于此,那些已存在、正在发育中的世界泡,其内部的物理常数出现了无法挽回的“固化”,所有变量被锁定,演化停滞,它们成了精致的、静止的琥珀标本。

更令人不安的现象出现在生命领域。数个以“高灵感创造力”着称的文明种族,其新生儿中开始出现“先天意识缺失症”。这些婴儿生理健全,认知无损,却全然缺乏对世界的好奇、对连接的渴望、对任何事物的初始兴趣。他们静静地存在,如同精美的雕塑,不哭,不笑,不探索,对外界任何刺激的最终反应都是——深沉的、绝对的漠然。

“这不是疾病,”一位顶级的体验派心灵医师在诊断后陷入绝望,“这是…‘动机’的先天真空。驱动灵魂最底层的那种‘想要’的力,根本未曾出现。”

时青璃的灰烬拼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短语:“未诞,先衰。可能性的子宫,正在失去孕育的…意愿。”

“寅时·存在之熵减”

随着调查深入,一个颠覆所有现有物理与哲学模型的发现浮出水面。主导宇宙走向热寂、令万物趋向混乱无序的“熵增定律”,在绝对背景层面,似乎正在被某种更强大的规律局部逆转。但这种逆转并非走向有序,而是走向绝对的静止与均质。

沈清瑶的星云调动了闭环诞生以来积累的全部观测数据,构建了一个横跨数百纪元的模型。模型显示,宇宙整体的“信息熵”(描述混乱程度)确实在缓慢降低,但与之相伴的并非“有序度”的提升,而是“可能性自由度”的丧失。宇宙正在变得更加“整洁”,却也更加“死寂”。就像一个不断被抚平所有皱褶的织物,最终变得光滑无比,却也失去了作为织物的质感与功能。

“这不是逆熵,”慕昭的意志揭示真相,“这是存在之熵的减少。存在本身,其‘存在性’的浓淡起伏、其内在的张力与潜力,正在被不可逆地稀释、抹平。宇宙…正在从‘活的存在’,滑向‘均质的、静态的实有’。”

谢十七的递归树传递出根系末梢的感受:它触及的维度基底,正变得越来越“坚硬”,越来越“惰性”,越来越难以扎根、分化、生长。存在的土壤,正在沙漠化。

“卯时·寂静渗透者”

就在联邦全力研究这空前的根本性危机时,第一例直接接触事件发生了。

一支探索“已固化世界泡”的小队,在试图激活其中一个琥珀世界时,遭遇了无法理解的现象。他们的设备、能量、乃至思维信号,在进入该世界后并未被阻挡或破坏,而是…被安静地接纳,然后同化为同样的绝对静止。探索队员的意识传回最后的片段:没有痛苦,没有抵抗,只有一种无边无际的、令人灵魂冻结的宁静。接着,信号终止,他们与那个世界泡一起,成为了静态背景的一部分。

更可怕的是,这种“静止同化”效应开始表现出传播性。以被固化的世界泡为源头,一种无法用任何能量或信息屏障阻挡的“寂静”,开始向周围正常的时空渗透。所到之处,并非毁灭,而是定格。星辰停止燃烧,文明停止思考,情感停止流动,一切都被冻结在发生变化的那个瞬间,成为宇宙油画上一笔永不变化的颜料。

沈清瑶的星云将这种未知的侵袭者命名为“寂静渗透者”——它没有实体,没有意志,只是一种规律,一种让存在趋向绝对静态的“真空倾向”的具象化表现。

“它像是一种…存在层面的低温,”时青璃的灰烬在急剧消耗自身以抵抗周遭逐渐增强的“宁静”时拼写道,“不是寒冷,而是运动热情的丧失,是可能性的绝对零度。”

“辰时·逆动尝试与代价”

面对这种直接威胁存在根基的渗透,联邦启动了最高响应。既然“寂静”表现为运动的停止、可能性的湮灭,那么对策便是极致的“逆动”——在受威胁区域,人为制造超乎想象的、近乎狂暴的“活动”与“可能性爆炸”。

现实派在数学层面强行撕裂时空结构,创造逻辑乱流;叙事派编织无限分裂、永不重复的疯狂故事线,填充每一寸信息空间;体验派激发所有存在体最极端、最剧烈的情感风暴;谢十七的递归树甚至开始尝试“超递归生长”,即让生长过程本身以无限的速度迭代,试图用纯粹的“变化密度”来对冲“静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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