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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因果识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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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固化之雨”

元事件视界稳定后的第一千零一个周期,联邦所有观测站同时记录到异常现象:一片概率云没有像往常那样保持量子叠加态,而是在未被观测的情况下,自主坍缩为确定状态。

这不是偶然。在随后的七十二个标准时内,这种“自主坍缩”如瘟疫般蔓延。未被测量的粒子自发选择了位置,未被观测的事件提前确定了结果,甚至连那些本该保持开放的可能性分支,也纷纷自行闭合。

天空开始下起“固化之雨”。那并非水滴,而是凝固的因果片段——每一滴雨珠内部都封存着一个本应多元却已单线化的未来图景。雨水所及之处,事物的“可能性弹性”急速衰减。一棵树只能以一种方式生长,一首诗只能有一种解读,一次相遇只能导向唯一的结局。

“元事件视界在……收缩。”沈清瑶的认知矩阵发出前所未有的警报,“不是物理意义上的收缩,是‘可能性空间’的坍缩。事件正在失去其潜在的多元性。”

时青璃的算法核心在固化雨中艰难运算,她的投影在数据流中明灭不定:“我们面对的不是攻击,而是宇宙本身的‘确定性增生’。事件正在变得过于……清晰。”

谢十七的生态神经网络感知到更深的危机:这种确定性增生具有传染性。一个完全确定的事件会像种子,将其绝对的因果逻辑辐射到周边时空,迫使相邻事件也放弃可能性,选择唯一路径。

“丑时·单线牢笼”

固化之雨持续了七个周期后,首个“完全确定区”在编号γ-7的殖民星形成。那里的文明在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选择余地。

清晨的日出不再是自然现象,而是精确到普朗克时间的必然;

居民的每一句话都成了注定要说出的台词,每一个念头都是前因的唯一结果;

连孩子们的嬉笑都带着机械的精准——他们只能在那时那地那样笑,因为因果链已完全锁定。

“这不是命运,”一位被困的哲学家在通讯彻底固化前传来最后讯息,“这是……剧本。我们成了自己人生的读者,而非作者。”

更可怕的是,确定区具有扩张性。其边缘的事件被强大的因果引力拖拽,不得不放弃其他可能性,融入那条唯一的故事线。联邦尝试用“可能性注入器”干预,却发现注入的新可能性能量在接触确定区后,反而被同化为该区因果逻辑的又一重证明。

慕昭的元观测视角看到了恐怖的图景:无数条原本斑斓的可能性河流,正在汇入一条不断拓宽但单调无比的“主干道”。宇宙的叙事,正从开放性的史诗退化为线性的说明书。

“寅时·模糊反攻”

常规的对抗手段——注入可能性、创造分支、扰乱因果——在绝对的确定性面前纷纷失效。任何试图改变既定事件的努力,其本身都会被吸纳为“导致事件不可改变”的原因之一。

绝境中,一位名不见经传的体验派艺术家“朦胧”提出了颠覆性的见解:“我们一直在试图用‘另一种确定’对抗‘这一种确定’。但或许,解药不是确定性的B方案,而是……重新引入健康的模糊。”

她并非理论家,而是实践者。在确定区边缘,她开始创作一种前所未有的艺术形式:模糊场域。

她用不确定的笔触绘画,画中的景物在不同观察者眼中呈现不同形态;

她创作开放结尾的音乐,旋律在不同时刻演奏会产生微妙变异;

她设计可变的雕塑,随着观察角度和环境光线自动调整形态。

这些作品本身并不强大,但它们创造出一种“容许模糊”的局部环境。在模糊场域内,事物重新获得了一点摇摆的空间,因果链出现了细微的松动。

最关键的是,模糊场域对确定性增生具有“免疫性”。因为模糊本身拒绝被完全确定,确定区的因果逻辑难以将其同化。相反,模糊场域像楔子般嵌入确定区的边缘,阻止其进一步扩张。

“卯时·概率织布机”

“朦胧”的实践点醒了联邦。对抗绝对确定性的,不应该是另一种确定性,而应是可能性本身的弹性与韧性。

在慕昭的元观测指引下,联邦启动了“因果织锦计划”。其核心装置是“概率织布机”——并非改变已确定的因果,而是在因果的“织物”中,重新织入可能性的经纬。

现实派不再试图打破固化定律,而是在定律的间隙,编织微小的、允许例外存在的“特例条款”;

叙事派不再创作对抗性的故事,而是编织开放的、多解的“叙事网格”,让事件可以在网格的不同节点产生不同发展;

体验派则编织“情感光谱”,让同一种情境可以激发多种合理的情感反应,拒绝唯一的情感因果。

每一台织布机都由三位操作者协同:一位负责维持基本的因果逻辑(经线),一位负责引入可能性变量(纬线),第三位则是“调和者”,确保织物不会因过度不确定而解体,也不会因过度确定而僵化。

谢十七的生态神经网络演化出专门的“织锦脉络”,为无数织布机提供协调与支撑;沈清瑶的矩阵负责监控每一片时空区域的“确定性密度”,指导织布机进行针对性干预。

“辰时·因果刺绣”

随着织锦计划的推进,一种更精密的技艺被发展出来:因果刺绣。

如果说织布是构建可能性的基础网络,刺绣则是在已有的确定性因果线上,添加细微的、装饰性的“可能性点缀”。这些点缀不改变主线,却为主线增添了变化的潜质。

一位历史事件的因果线被刺绣上“如果当时他向左而非向右”的微小节点;

一条物理定律被点缀了“在极端观测条件下可能显现不同形式”的旁注;

甚至一段已经固化的悲伤记忆,也被绣上了“或许有其他理解角度”的情感纹理。

这些刺绣不是篡改历史,而是为历史增添注释;不是否定定律,而是为定律拓展语境。它们像是因果锦缎上的暗纹,平时不显,但在特定光线下(或特定观测角度下)会浮现出来,提醒着:事物本可以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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