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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美人如玉,冯姬的侍奉心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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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人如果足够聪明,他就不可能跟汉军主力打,没事儿十几个骑兵就衝进来烧村,把人全都逼走。

汉军一来,胡人骑兵就跑,这才是北疆战事的常態。

也是胡汉战爭最麻烦的地方。

两军集结重兵对战只是少数,大部分情况下,农耕文明根本抓不到胡人主力,他们就只会分散抄掠,本质上跟强盗没什么区別。

边塞上的汉民长期遭到袭扰活不去下,就会跑。

他们跑了驻军就无法获得足够的补给。

在没有足够自耕农、牧民定居提供就地补给的情况下,仅靠后方千里迢迢为驻军输血粮餉,驻守河套完全是入不敷出的赔本买卖。

从河南运粮至河套,前线兵士每吃一石后方要运三十石,转运之费不可计数。

即便打下来,也没有驻军愿意在隨时会被胡骑偷袭的情况下长久驻守。

强迁內地百姓过来屯垦百姓亦非愚痴。

胡骑年年入寇,偷羊抢牛烧村,汉军来了胡骑就跑,日子如何过得下去

最终百姓只能逃亡一空。

这地方在后汉长期没人不是没原因的。

不能像西汉一样深入敌后捣毁胡人巢穴,河套就是钱的无底洞。

可河套不守,胡人顺著黄河南下,两京就將暴露在胡骑马踏之下。

这是歷来封建王朝北方边情最为难之处。

“这是拓跋邻的手笔!”

一旁的刘子惠闻讯赶来,他迅速指著舆图上朔方郡的位置:“拓跋部和魁头自退守朔方后,便如泥人入海,再无动静。此人深知正面战场已非我军对手,便使出这等下作手段。”

“其意不在杀伤我军主力,而在袭扰,在恐嚇,在摧毁五原、云中新附百姓的信心。”

“他要让百姓恐慌逃离,让朔州成为无人愿居的弃土,彻底断我根基,用心何其歹毒!”

刘备眼神如冰,重重地点头:“胡人惯用的伎俩罢了,然云中、五原,乃我军浴血收復之地,百姓刚刚归附,人心初定,决计不能让他们重新陷入恐慌和战乱,召集诸將,府衙议事!”

郡府议事厅內,方才婚宴残留的些许酒气尚未散尽,气氛却已凝重起来。

粗大的牛油火把將厅內照得亮如白昼,刘备端坐主位。

关、张、赵、徐、韩、简、刘子惠、以及於夫罗、阎柔等朔州文武尽数列於两侧。

刘子惠將最新標註的军情舆图摊开於中央大案之上,手指重重敲在东面阴山孔道区域:“诸位將士!我军从来不怕打贏一场堂堂正正的大战,怕的是鲜卑人像地鼠一样,钻入阴山的千沟万壑,不敢出来与我军打!”他声音激昂。

“拓跋邻这老狐狸玩这一招,其险恶用心昭然若揭,他就是要把我军拖入无穷无尽的小规模清剿和护民战之中,分散我军兵力,消耗我军士气,迟滯甚至彻底打断我进击朔方的大计!他想活活拖垮我们。”

农耕文明比起游牧文明有一条大劣势。

战爭成本太高。

无论是主动出击还是被动防御,註定是大炮打蚊子。

哪怕是卫青、霍去病这种良將再世,他们发动的漠北之战,汉军的人员、战马损失也远远大於匈奴。

西汉是以强大的国力,不惜代价,用黄金铺路才压制住匈奴。

这和两种文明的社会构成有关。

往往跟游牧民族对耗的王朝,到了王朝中期国家財政就会陷入崩溃。

西汉还没把北匈奴熬垮,自己就先垮掉了。

东汉跟鲜卑联手灭了北匈奴,鲜卑又替代北匈奴跟汉朝继续对耗。

灵帝把檀石槐熬死了,可东汉也烂完了。

当然財政崩溃不仅仅是战爭的消耗,也有內部的腐败。

拓跋邻身上流著李陵血脉,非常清楚汉朝的积弊有多深。

汉军越是急於打决战,他就越是会想法设法拖延作战,就是避开汉军锋芒,將汉军活活拖死在河南地。

汉军去堵魁头派来的抄掠游骑,和连就会派出游骑南下抄掠。

短期內,这对汉军影响不大,但是数不清蚊子一直在耳边哼唧,也听得人心烦。

你一巴掌拍上去,蚊子就跑了,这才是游牧民族最难缠的地方。

刘备猛地一拍案几,发出“嘭”的一声震响,震得烛火摇曳,他目光如炬,扫视眾將:“岂能让推寅如愿既然他袭我百姓,欲乱我民心,那我便以民心为甲,以万民为兵!”

“传令:即刻打开五原、云中郡府库!取强弓劲弩!凡归附汉庭之胡汉编户,以家为单位,精壮者皆可授弩一张、箭二十支!”

“告诉他们,鲜卑胡骑敢来烧杀抢掠,不必等官军!各家各户,群起击之!

就地格杀胡寇者,赏!以其首级凭功!”

此言一出,厅內先是一静,隨即譁然!

“不可!玄德!万万不可啊!”

简雍第一个急声反对,脸色都变了。

“郡內百姓,人心未附,宛若新垒之墙,脆弱不堪,此策看似提振自保之力,实则是授人以柄,玩火自焚啊!”

他急得额角冒汗“万一————万一百姓其中掺杂了鲜卑细作,甚至是被胡人收买、裹挟之人,他们拿到弓弩,趁我主力外出围剿之机,在后方一呼百应,聚眾作乱,截断粮道,攻打郡县!那我军根基动摇,前有强敌,后有內乱,大势去矣!”

关羽抚髯沉吟:“宪和之意————五原郡內,已有鲜卑內应”

简雍重重点头,语气无比肯定:“必有內应!且为数不少,鲜卑在此经营多年,根深蒂固。若无內应指引接应,拓跋邻当初岂敢冒险穿越满夷谷直扑九原”

“若无內应熟悉地形、通风报信,这些胡骑小组又怎敢如此肆无忌惮地分道南下,精准袭扰玄德!当务之急,是肃清內奸!”

“否则,我军主力一旦离开五原,深入朔方,內应发作,截断我军与云中、

定襄的联繫,后路被断,粮草不继,那便是覆巢之危。”

简雍的话像重锤敲在心上。

內应,刘备脑海中瞬间闪过在晋阳王府偶然瞥见的那几个形跡可疑、谈论战马、铜矿的胡人身影。

连太原如此后方重镇,都可能被渗透,何况这刚刚收復、百废待兴的五原前线

拓跋邻的老谋深算,確实难缠啊。

“阎君!”

刘备目光投向角落。

阎柔立刻出列抱拳:“末將在!”

“君久在塞外,精通胡语,熟悉胡人习性。排查郡內鲜卑细作一事,由你全权负责!许你调拨人手,便宜行事!务必在最短时间內,將那些藏在暗处的耗子抓出来。”

“唯!”

阎柔眼中精光一闪,沉声应命,乾脆利落。

刘备压下心中的波澜,目光重新变得坚定:“诸位方才所言,皆有道理。內患不除,確如芒刺在背。”他站起身,走到舆图前,手指用力点在朔方郡的位置上。

“然备更相信,人心思定!我军能顺利攻破九原,城內百姓能群起响应,足证愿意追隨汉室、期盼安定的百姓,远多於依附胡虏之徒,不要被拓跋邻这点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嚇破了胆!”

“日子,我们照过!仗,我们照打,而且要打出威风!打出气势!”

“况且,他拓跋邻能派出游骑抄掠我方,我方就不能派出游骑抄掠希拉穆仁草原吗”

“关云长、徐公明、秦宜禄。”

三人齐声站出:“末將在。”

“著你三人,带羌胡杂骑五百骑,与於夫罗的南匈奴兵会合,走满夷谷杀到塞外草原上,给备搅得天翻地覆。”

“唯!”关羽刚猛转身。

刘备却拉住他的手臂:“带够粮草、寻好嚮导,第一次出塞,万事小心。”

关羽反手拍了拍刘备的手臂:“击破胡人后,关某等著喝大兄的庆功酒。”

君子相视一笑,不再多言。

“传备军令:明日卯时初刻,埋锅造饭!辰时正刻,大军开拔!”

“张益德!赵子龙!韩义公!”

“末將在!”三人踏前一步。

“命你三人为先锋!率本部步骑三千,轻装疾进,直插西安阳!与吕奉先、

皇甫义真部会合,抢占要地,为大军开路!”

“末將领命!”

刘子惠不解道:“明公向来集中主力,忌讳临阵分兵,这次怎地不同”

刘备看向刘子惠,眼中闪过一丝深意:“这回备要换个打法。他朔方胡兵越是避战不出,像泥鰍一样钻山沟,打游击,备就越是要逼他出来。”

“逼他与我主力决战!”

“他抄掠我军,我就抄掠草原。”

“主力进攻朔方,仍然不变。”

张飞等人虽不解,但对刘备的命令从不迟疑,挠挠头应道:“唯!俺都听大兄的!”

一道道军令从刘备口中清晰下达,眾將领命,肃杀之气瀰漫厅堂。

烛火啪燃烧,映照著刘备崢嶸的脸庞,亦映照著朔州未来的铁血征程。

这一议,直至正午。

后院新房內,红烛已燃过大半,堆积的烛泪如同凝固的血泪。室內幽暗,只剩下一支烛火在窗欞透入的微风中摇曳挣扎。

冯妤独自一人坐在妆檯前,铜镜中映出一张绝美的脸庞。

她已换下那身沉重的玄色婚服,如瀑青丝披散肩头,更显肌肤胜雪,容色倾国。

刘使君精力过人,冯美人一夜未眠,眼圈下已带著淡淡的青影,非但无损其丽色,反而平添几分西子捧心般的楚楚风致。

她一手支颐,另一只纤细如玉的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抚弄著那支千金宝上的红色流苏,目光怔忡地望著镜中自己的倒影。

门口传来细微的哈欠声,她的贴身婢女强打精神守在门外,最终还是忍不住,隔著门小声嘟囔:“主子这新婚之日,男君怎么又出去打仗了”

“莫不是借著打仗的口实,出去幽会女子。”

冯妤猛地一颤,娇恼又恐慌。

“刘君,岂是这般人物!”

她胸脯微微起伏。

镜中的美人几蹙起了远山般的黛眉,她望著镜中那张足以顛倒眾生的容顏。

她幽幽一嘆,指尖拂过镜面,仿佛拂过水中月影。

“朔州战事激烈,听闻胡人手段越发毒辣,希望夫君能平安归来才好。”

两名婢子笑道:“男君素来驍勇善战,此番必能得胜。”

窗外,寒风呼啸。

僕从从马厩中牵著的卢,刘备一跃而上。

“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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