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龙魂低语与绝境求存（1/2）
两点幽蓝的“鬼火”在庞大腐朽的蛟龙头颅眼眶中燃烧，冰冷、痛苦、疯狂，却又诡异地带着一丝穿透万古的“清明”，如同两盏来自幽冥的探照灯，死死锁定了甬道拐角处云芷藏身的位置。
被发现了！
云芷心脏骤然收紧，神魂因那目光中蕴含的恐怖威压与无尽怨念而刺痛，几乎要冻结。她毫不怀疑，这生前至少是炼虚境、死后被折磨囚禁不知多少岁月、仅剩残骸与执念的蛟龙，哪怕只是残留的一丝力量，也足以将她这个小小的化神期修士碾得神魂俱灭！
逃？在这封闭的地窟深处，面对这等存在，逃生的希望渺茫到近乎于无。
拼死一搏？更是笑话。
就在她大脑飞速运转，寻找任何一丝可能生机、甚至准备不顾一切再次引动“神格印记”做最后一搏时——
那两点幽蓝“鬼火”，并未立刻发动攻击。反而，其中疯狂与痛苦的神色，似乎略微……沉淀了一瞬？
紧接着，一个干涩、沙哑、仿佛两块腐朽的龙骨在摩擦、却又带着难以言喻的古老与威严的声音，直接在她心神深处响起，并非语言，而是意念的直接传递：
“……微弱的……秩序……气息……还有……一丝……熟悉的……‘守护’……味道……”
“……不是……那些……窃贼……与……折磨者……”
“……你……为何……来此……小……蝼蚁……”
它……竟然还能交流？而且似乎能分辨出她身上“神格印记”的秩序气息和“守护法则”的味道？甚至对幽冥殿抱有清晰的恨意？
云芷心中瞬间燃起一丝希望的火苗！这蛟龙残魂，似乎并未完全被痛苦和疯狂吞噬，还保留着部分理智与判断力？而且，对囚禁折磨它的幽冥殿，怀有刻骨仇恨？
这或许是唯一的机会！
她强忍着神魂的刺痛与恐惧，以意念尝试回应，尽可能清晰地传递自己的来意与立场：
“前辈明鉴，晚辈并非幽冥殿之人，乃天衍宗弟子。无意闯入此地，是为调查幽冥殿在此地的恶行，并试图解救上方被囚禁的一位水行同修。”
她简要说明了发现“碎星湖”异象、遭遇水影与“水人”、破坏锁链阵眼、被空间褶皱传送至此的经过，并表达了对幽冥殿暴行的愤慨与对蛟龙遭遇的同情。
蛟龙残魂静静“听”着，眼眶中的幽蓝火焰微微跳动。良久，那沙哑古老的意念再次响起，带着无尽的疲惫与悲凉：
“……天衍宗……呵……遥远的……名字了……本座……‘溟苍’……曾是……‘星海龙庭’……镇守……‘碎星河’的……蛟君……”
星海龙庭？碎星河？这些都是早已湮灭在历史长河中的上古势力与地名。这蛟龙“溟苍”，竟有如此久远的来历？
“……三万载前……神魔大战……波及……诸天……龙庭崩毁……本座重伤……于此……沉眠疗伤……”
“……千年之前……那群……黑袍窃贼……潜入……借上古邪阵……残骸……布下……‘九幽汲灵大阵’……以本座残躯……与痛苦怨念……为源……抽取……‘碎星河’残存水脉……炼化……‘幽泉冥水’……更……抓捕……身怀……纯净水灵……之修……如……上方那‘净水灵体’……女子……以其本源……为引……欲……彻底……污秽……本座龙魂……炼制……‘幽冥龙傀’……”
幽冥殿竟在此地布下了“九幽汲灵大阵”！以蛟龙残骸与痛苦为能源，抽取上古水脉，炼制“幽泉冥水”，更想用纯净水灵本源污染龙魂，炼制“幽冥龙傀”！好大的手笔，好恶毒的算计！
难怪需要抓捕洛川、神秘女子、晶柱女子这些身怀纯净水灵的存在！
“……本座……龙魂……虽残……却……岂容……宵小……污秽……凭借……最后……一丝……龙庭守护……执念……与……大阵……周旋……延缓……污秽……同时……将部分……痛苦怨念……与……残存水行之力……散于……湖中……形成……‘水影’、‘水人’……既是……自保……亦为……警示……”
原来湖面上的水影、水人，并非单纯是晶柱女子怨念所化，更是这蛟龙残魂主动散出的力量与痛苦显化，既是保护自己（干扰幽冥殿），也是警示外来者。
“……方才……你等……破坏……‘坎’位……阵眼……虽……暂时……削弱……大阵……却也……惊动了……大阵……核心……与……本座……龙魂深处……被强行……压抑的……疯狂……与……毁灭……冲动……”
“它……快醒了……指的……并非……本座……这缕……残存……清明……而是……那即将……被大阵……彻底……引爆、失控的……疯狂龙魂……”
蛟龙残魂的意念中，充满了凝重与……一丝无奈。
“届时……本座……这缕……清明……也将……被吞噬……此地……乃至……整个……‘碎星湖’……都将……化为……纯粹的……怨念……与……毁灭……之域……”
云芷听得心惊肉跳。破坏阵眼，竟是饮鸩止渴？加速了那“疯狂龙魂”的苏醒？一旦那由无尽痛苦、怨念、以及幽冥殿邪阵催化的疯狂意识彻底主宰这具龙骸，后果不堪设想！
“前辈，可有办法阻止？或者……解救前辈？”云芷急问。
“……难……”溟苍的意念带着深沉的疲惫，“大阵……核心……深植……本座……残躯……与……地脉……相连……除非……同时……摧毁……‘震’、‘离’、‘兑’……三处……主阵眼……并……切断……地脉……连接……否则……无法……根除……”
“而上……方那……‘净水灵体’……女子……其本源……已与……大阵……部分……融合……强行……剥离……或……破坏……阵眼……皆可能……导致……她……魂飞魄散……”
“除非……能先……净化……或……稳固……她的……神魂……并……找到……‘九幽镇魂石’……此石……乃大阵……控制……与……污秽……本座龙魂的……关键……亦能……保护……那女子……神魂……”
“九幽镇魂石”？云芷记下了这个名字。
“此石……何在？”
“……应……在……主持……此地……的……幽冥殿……‘勾魂使’……手中……他……常驻……于……‘离’位……阵眼……附近……一处……隐秘……石室……”
勾魂使？又是勾魂使！之前截杀凌霄、被谢无妄惊退的那个？还是另一个？
“前辈，那疯狂龙魂……还有多久会彻底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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