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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夺命雨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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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夺命雨巷

冰冷的雨水疯狂抽打着福特车的顶棚,发出密集而沉闷的鼓点声,几乎淹没了一切其他声响。车厢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湿冷的雨水气息和陈胜男身上那霸道的蛇药辛辣味。梁贵发瘫在老六怀里,身体像一块浸透了冰水的沉重石头,每一次微弱的、带着水泡破裂般杂音的喘息,都让陈胜男的心猛地揪紧。窗外,被雨水冲刷得迷蒙扭曲的街灯急速倒退,光影在他惨白如纸、毫无生气的脸上疯狂晃动。

“梁大哥!看着我!别睡!”陈胜男的声音带着罕见的尖锐和颤抖,她用力拍打着梁贵发冰凉的脸颊,手指再次探向他颈侧——脉搏若有似无,微弱得像风中残烛,每一次跳动都间隔得令人窒息。他左半边身体肿胀乌黑,毒蛇啮咬的伤口在湿透的衣衫下隐约可见,散发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甜与腐败混合的死亡气息。

前排负责警戒的老六突然发出一声变了调的嘶吼,惊破了车内濒死的沉寂:“追上来了!疤头!是那个杂种疤头!”

陈胜男浑身剧震,猛回头!

浑浊的车窗后,昏暗湿透的雨巷深处,一个黑影正以一种骇人的姿态逼近!疤头!他竟然真的没死!他半边身子都被淋漓的鲜血和污泥覆盖,在雨水的冲刷下不断流淌,一条腿明显拖拽着,每一次踏进路面的积水都溅起大片肮脏的水花。但他那只独眼在雨夜中竟闪烁着野兽般疯狂的光芒,死死钉住前方缓慢行驶的福特车!他手中紧握的短刀在偶尔掠过的微弱光线下,反射出冰冷刺目的寒芒!他脸上肌肉狰狞扭曲,张着嘴,似乎正无声地咆哮着,带着不死不休的怨毒,一瘸一拐却迸发出惊人的速度,亡命追来!

“快!踩油门!甩掉他!”陈胜男的心脏如同被冰锥刺穿,厉声对司机咆哮!恐惧并非源于疤头本身,而是梁贵发此刻命悬一线,经不起任何拖延!任何一个颠簸都可能吹灭他胸腔里那丝微弱的火苗!

司机猛踩油门,老旧福特车的引擎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猛然向前一蹿!轮胎在湿滑的青石路面上短暂打滑,摩擦出刺耳的尖叫,溅起半人高的浑浊水墙!

突如其来的加速让紧追的疤头扑了个空!他猝不及防,仅靠一条好腿支撑的身体在巨大的惯性下猛地向前踉跄栽倒,重重摔进冰冷的积水坑里,泥浆污水瞬间将他吞没!他沾满血污的手徒劳地在空中抓了一把,只捞到冰凉的雨水!

“好!”猴子兴奋地低吼一声。

然而,陈胜男脸上没有丝毫轻松!她透过被大雨模糊的车窗,死死盯着后方。只见那泥水中的人影如同受伤的鬣狗,爆发出更凶悍的生命力,竟用手撑着刀柄,硬生生将自己从泥泞里拔了出来!他抹了一把糊住独眼的血水烂泥,喉咙里发出非人的低吼,拖着残腿,带着更深的癫狂,再次追来!距离,竟在双方都在运动的雨巷中,没有被拉开多少!他像一块甩不掉的、流淌着鲜血的腐烂膏药!

“妈的!这王八蛋属蟑螂的!”司机从后视镜看到疤头再次爬起猛追,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

“直接去赵大夫那儿!抄近路!钻小弄堂!快!”陈胜男当机立断,额头青筋隐现。原定的安全屋路线已被堵死,疤头像嗅到血腥的鲨鱼紧追不舍,巡捕房的警笛声虽被雨声模糊但仍隐隐传来,时间就是梁贵发的命!她只能冒险启用最后的预案——位于闸北边缘、表面是普通西医诊所、实则是斧头帮隐秘据点的联络点,由他们信任的、曾留学东洋的赵秉南大夫坐镇!

“明白!”司机也是个老江湖,猛地一打方向盘!福特车发出一声刺耳的呻吟,车身几乎侧倾,硬生生拐进了旁边一条更为狭窄、幽深如肠的弄堂!两侧是破败低矮的石库门墙垣,湿漉漉的青苔在墙角蔓延,木质窗棂腐朽剥落。车轮碾过坑洼处积攒的污水,溅起的泥点泼洒在两侧斑驳的墙壁上。巷子太窄,车身两侧几乎擦着砖墙,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疤头的身影在弄堂口出现了一瞬!他看到汽车转向,独眼中的疯狂几乎要燃烧起来!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毫不犹豫地跟着拐了进来!剧烈的奔跑牵动了他不知何处的伤口,每一步都让他身体剧烈地抽搐一下,但他追袭的速度竟未减慢分毫!那把短刀被他反握在手中,刀尖向前,在狭窄的弄堂里闪烁着致命的凶光!

“他…他还在追!”猴子扒着后车窗,声音带着惊恐的颤音。疤头浑身浴血、瘸腿狂追的恐怖形象,在幽深雨巷的背景下,如同从地狱爬出的恶鬼!

“快!快啊!”陈胜男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她能感觉到怀中梁贵发的体温正一点点流逝,微弱的脉搏跳动间隔越来越长,每一次喘息都带着令人心碎的拉长的水音,仿佛随时会彻底断开!

汽车在迷宫般狭窄湿滑的弄堂里左冲右突,每一次剧烈的颠簸都让梁贵发的身体痛苦地抽搐。陈胜男和老六死死护住他,避免更大的磕碰。

“前面!胜男姐!快到了!”司机猛地喊道!

前方弄堂口透出稍显开阔的光线,隐约可见马路对面一片低矮棚户区的轮廓。就在弄堂口靠右的地方,一扇不起眼的、漆成深绿色的窄门紧闭着,门楣上挂着一个小小的铜牌,上面刻着“赵氏诊所”四个魏碑小字,在雨中显得异常低调。

汽车粗暴地冲出了弄堂口,一个急刹,伴随着刺耳的轮胎摩擦声,堪堪停在诊所门前!车身猛烈晃动!

“下车!”陈胜男低吼!几乎在车停稳的瞬间,她和老六同时发力,将梁贵发沉重的身体拖出车外!猴子早已跳下车,用力拍打着那扇深绿色的铁皮门!

“赵大夫!赵大夫!快开门!救命啊!”猴子的声音焦急得变了调。

巷子口,疤头踉跄的身影也冲了出来!他看到了停在诊所门口的车和正在搬运梁贵发的人!距离不过二十几步!他那张满是血污的脸上露出狂喜和嗜血的狞笑!他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嗬嗬”声,拖着残腿,高举着滴水的短刀,不顾一切地猛扑过来!二十步!十五步!那把刀的寒光在雨幕中划出一道死亡的轨迹!

“挡住他!”陈胜男厉声下令,她甚至顾不上回头看一眼,和老六架着梁贵发拼命撞向那扇深绿色的门!梁贵发的脚尖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拖出两道无力的湿痕。

“操你祖宗!”司机反应极快,怒吼一声,抄起驾驶座旁一根沉重的铁摇把,从车头侧面悍然冲出,迎着扑来的疤头狠狠抡了过去!这一下势大力沉,带着破风声!

疤头眼中只有近在咫尺的陈胜男和她架着的梁贵发!猝不及防侧面袭来的铁棍让他本能地侧身闪避,但腿脚重伤拖累了他的速度!

“砰!”一声闷响!

铁摇把没能砸中疤头的脑袋,却狠狠砸在了他持刀的右臂上!巨大的力量伴随着骨骼碎裂的轻微脆响!疤头发出一声凄厉非人的惨嚎!短刀脱手飞出,“当啷”一声掉在几米外的路面积水里!剧痛让他眼前发黑,身体失去平衡,再次重重摔倒在地!

就在这生死一瞬的迟滞!

“吱呀——”一声轻响!

深绿色的诊所铁门终于从里面拉开了一条缝!一张戴着金丝边眼镜、透着斯文却隐含警惕的中年男子的脸露了出来,正是赵秉南大夫!他目光一扫门外惨烈混乱的景象,特别是梁贵发那濒死的惨状,瞳孔猛地一缩,没有任何多余的询问,立刻将门彻底拉开!

“快进来!”赵大夫的声音急促而沉稳。

陈胜男和老六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用尽全身力气,将梁贵发拖进了门内!猴子紧随其后窜入!门外,司机见人已进去,不敢恋战,朝着地上挣扎欲起的疤头虚晃一下铁棍,逼得对方再次缩头,随即也闪身退入门内!

“哐当!”沉重的铁门在老六和司机合力之下,被猛地从里面关上!沉重的插销发出金属摩擦的刺耳噪音,瞬间落下!紧接着是门内锁舌转动的“咔哒”声!

“砰!砰!砰!”

几乎在门锁落下的同时,沉重的拳头和身体疯狂撞击铁门的闷响如同暴雨般砸在门板上!伴随着疤头疯狂嘶哑、充满无尽怨毒和绝望的咆哮:

“开门!交出来!把钥匙交出来!!”

“姓梁的!你跑不了!黄老板要你死!!”

“开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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