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燃烧弹下的矿脉觉醒（2/2）

“你们错了。”陈岸对着虚空说道，“这里不需要谁当主宰。我们要的，只是活下去，而不是变成石头。”

话音落下，两人骤然停手。

他们同时转头看向他，眼神空洞。下一刻，不再争斗，而是缓缓靠近，肩并着肩。皮肤龟裂，矿石自体内钻出，缠绕交织，最终凝成两尊静止的雕像，一左一右悬浮于屏障中央。

风停了。

海面恢复平静，连浪花都轻柔下来。虎鲸游回，围成一圈，头朝内，尾对外。它们不再嘶鸣，只是静静漂浮，呼吸般起伏。

陈岸走向海边，蹲下身，将手插入沙中。

沙粒间闪烁着微弱的光点，随着他的动作流动，仿佛在回应。他闭上眼，感受到一股温和的力量自地底传来，不猛烈，却坚定而持久，像是等待已久，终于等到了能听见它声音的人。

“你一直都在？”他轻声问。

沙子轻轻一动，像是点头。

陈小满站在身后，怀中的算盘忽然自行响了一下。珠子跳动几下，停在一个位置。她低头看了一眼，没说话，只是把算盘抱得更紧。

周大海走来，站到陈岸身旁，望着海中的虎鲸。

“你说……咱们以后会变成什么样？”他问。

“不知道。”陈岸站起身，拍去裤上的沙，“但肯定不会再是原来的样子了。”

他望向南方海域。那里更深，信号更强。金笔划过的轨迹虽不可见，但他知道方向未变。

这时，声呐仪轻轻震动。

屏幕上浮现新信息：【深海矿脉意识活跃度提升至临界值，等待宿主确认链接】。下方有两个选项：“接受”与“拒绝”。

他的手指悬停其上，未急于选择。

身后传来脚步声，村民们陆续走出。多数人仍在蜕皮，有的脸颊泛红，有的手臂半脱旧皮，露出底下泛光的新肉。无人喊痛，也无哭泣，全都安静地望着海，望着屏障，望着站在最前方的年轻人。

一个小男孩指着水面：“爸，鱼在发光。”

是真的。小鱼游过屏障时，身体会微微一闪，如同蹭过星光。越来越多的鱼从深海涌来，成群结队，环绕村庄游动。

陈岸深吸一口气，点了“接受”。

刹那间，整片海底亮起。

不是爆炸般的强光，而是一种缓慢扩散的辉芒，自村基之下铺展而出。所经之处，海水渐清，岩石生辉，沉船上的锈迹悄然剥落。远处的海崖裂开，新的晶体破岩而出，根根朝天生长。

他的视线模糊了一瞬。

再度清晰时，眼前的海洋已然不同。每一滴水中都有光流涌动，每一块石头里都有脉络闪烁。他甚至能“看见”数百米下的矿核，如同一颗沉睡的心脏，一下一下，规律跳动。

“成了？”周大海问。

陈岸没有回答。他抬起手，发现掌心多了一道浅淡的纹路，形似树枝，又如水流。那纹路微热，随后渐渐淡化，融入皮肤之中。

他知道，连接已成。

这不是终点。

这才刚刚开始。

他转身对周大海说：“准备船，明天出海。”

“去哪儿？”

“去它想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