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2/2)
但并非人人都有夏侯惇的胆魄。
此刻的伊楼愿哀嚎不止,声震四野。
这凄厉的惨叫简直...
响彻云霄!
吼得鲜卑骑兵魂飞魄散!
曹性闻声眼中精光暴射,弃弓提枪,猛夹马腹冲杀而出:
全军冲锋!
银枪急抖,化出漫天寒芒直取独目敌酋。
伊楼愿捂眼惨叫:快护驾!
数十骑亲兵拼死迎上,以血肉之躯阻挡曹性的枪锋。
血染战袍
曹性化作一道血色旋风,长枪横扫千军,残肢断臂漫天飞溅。他狂笑着冲入敌阵,仿佛饿狼扑入羊群,眼中只锁定着伊楼愿的身影。
枪出如龙,血雾喷涌!
“给爷死!”
寒芒闪过,旋转的枪尖撕裂空气,发出刺耳尖啸。噗嗤——血花在伊楼愿胸前绽放。曹性手腕翻转,竟将对手挑飞数丈,尸身重重砸在雪地上。
鲜卑骑兵肝胆俱裂,丢盔弃甲逃窜。
来时汹汹,去时惶惶!
......
军营内,曹性把染血的长枪杵在地上:“伯平,这些军械你务必收下。今日若不是咱们装备精良,早被胡狗撕碎了。”
高顺盯着透甲枪的寒芒,喉结滚动。
“拿着吧!”曹性把戚家刀拍在案上,“就算不为主公效力,难道眼睁睁看百姓遭屠?”
炉火映着高顺紧绷的面容。许久,他终是抓过刀枪:“待我卸甲之日,必当奉还。”
“这才像话!”曹性大笑离去。
烈风卷着战报飞向并州城。议政殿烛火摇曳,郭嘉摩挲着竹简蹙眉:“主公,此事蹊跷......”
一二九一年。
贾诩捋了捋胡须,颔首道:“奉孝所说不无道理,步度根部落实力不足,已许久不敢进犯雁门。”
“但这次……”
他拖长了尾音,话中深意不言自明。
王仲含笑点头:“时机确实蹊跷,文远刚归降,贼寇便来犯,倒似早有预谋。”
“主公,恐怕确是如此。”
郭嘉眸光一闪,似有所悟,随即道:“可还记得辛评?此人出身颍川,与某同乡。袁谭兵败后,他投奔了幽州袁熙。”
“近日有消息称,辛评已奉命北上。”
王仲眉头微蹙:“你是说……袁绍勾结外族,欲害我并州?”
“未尝不可能。”郭嘉答道。
“立刻查探!”王仲沉声下令,“牵招熟悉北境,此事交予他再合适不过。”
郭嘉拱手:“主公放心,某即刻安排。”
贾诩斜睨郭嘉,嘴角掠过一丝冷笑,心道:“此人又在算计,袁绍此番怕是要栽了。”
是否该进言?
他垂眸沉思片刻。
罢了,明哲保身为上。
王仲见他神色有异,忽然问道:“文和,可有何高见?”
贾诩慌忙摆手:“无,在下只是思及琐事。”
王仲挑眉:“哦?但说无妨。”
“这……”贾诩目光闪烁,正欲搪塞,却见王仲锐利的目光直刺而来,令他背脊生寒,如芒在背。
贾诩喉头微动,低声道:主公,依在下之见,不论袁绍是否私通步度根,此事皆可大做文章。若能离间其与三郡乌桓之谊,使其陷入孤立无援之境......
河北袁氏与乌桓三部向来交好。
先前王仲常怀隐忧,倘若岳飞未能尽诛贼寇,令其遁走漠北,终究是个祸患。
倒非畏惧,只是想着有贼人日夜窥伺,总叫人膈应得慌。
此刻听罢贾诩之言,王仲顿觉云开月明!
待那鲜卑将领伏诛,只需在塞外散布谣言,将脏水泼向袁绍——
袁本初在胡人中那点可怜的威望,怕是要土崩瓦解;
若谣言坐实,只怕他连最后这点威信都要荡然无存。
横竖看来,此事对王仲有百利而无一害!
王仲抚掌轻笑:原来文和在谋算此事。既有良策,就该直言相告,藏着掖着反倒伤身。
贾诩后颈沁出细汗。
他从主公眼底捕捉到一丝危险的光芒。
慌忙俯首作揖:属下日后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王仲鼻间轻哼:甚好。我王某可不惯养闲人。
贾诩:......
暗自叫苦不迭。
好家伙......
终日案牍劳形竟被视作尸位素餐?
当真冤煞人也!
辽阔草原朔风呼啸。
雁门关外胡笳声咽。
穹庐大帐内马头琴悠扬。
步度根正与辛评**言欢:来!满饮此碗!
辛评轻抿酒浆浅尝辄止:草原烈酒实在消受不起,诸位尽兴便好。
步度根将酒碗重重顿在案上:这怎么成!先生助我等良多,待伊楼愿归来还要痛饮——那位可是海量,先生现在不练练酒胆,届时如何招架?
帐内众人交头接耳说了许多话。单从场面来看,辛评便知道是在劝酒。
为不破坏气氛,他仰头灌下大半碗酒。
步度根开怀大笑,真心夸赞:痛快!好样的!都举碗,陪贵使喝!
众人齐举酒碗,一饮而尽后翻转碗底示意。
帐内充满欢声笑语。
突然有个浑身血污的士兵闯了进来。
步度根立即察觉异样,猛地起身:出什么事了?
来人回禀:伊楼愿大人......他......中计身亡了!
辛评暗叫不好,低声询问:他们说什么?
翻译官支支吾吾:说得太快...听不太清...我试着翻译...
辛评怒斥:废物!
等译文出来还不如观察表情来得快。看样子定是出了岔子。能和自己扯上关系的,除了雁门劫掠再无他事。莫非伊楼愿出事了?
这个念头刚起,就被他否定了。
辛评飞快思索对策。
步度根瞪圆双眼喝问:中计身亡?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