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权力重构篇】卷终鼎沸(1/2)
“一:巫纹燎原,商旗遍起”
怀清新台的朱砂穹顶下,巴清刚用续脉膏裹好左臂的疤痕,案上的七枚九鼎残片便齐齐震颤,发出蜂鸣般的低啸。残片表面的青铜纹路亮起赤金色光,竟与她臂间休眠的巫纹产生共鸣,疤痕下的牧野哀嚎声陡然清晰,像是有无数亡魂在血管里冲撞。
“主母,六郡急报雪片般传来!”赤霄军斥候撞开殿门,玄色披风上沾着的血渍还未干透,手中竹简的墨迹被汗水晕开,“蜀郡、黔中、南郡……十二郡同日爆发起义,叛军皆举玄鸟旗,兵器上刻满殷商巫纹,喊着‘代秦立商’的口号!”
巴清猛地攥紧案沿,指节泛白。左臂的疤痕发烫,那些刻在皮肉里的牧野图景仿佛活了过来——倒戈的奴隶、燃烧的青铜戈、帝辛的怒喝,与斥候描述的起义场景重叠。她抓起案上的汞镜,镜面流转间,映出千里之外的乱象:
南郡的城楼上,一面玄鸟旗猎猎作响,旗面绣着殷商古篆“商”字,旗杆底部嵌着半块九鼎残片。叛军士兵手持青铜剑,剑身上的巫纹与巴清臂间的纹路同源,挥舞时竟有赤金色光刃劈出,轻易斩断了秦军的铁盾。更诡异的是,叛军士兵中箭后,伤口处会浮现巫纹,血珠倒流回体内,伤势瞬间愈合。
“是‘血纹护体术’。”楚墨凑到镜前,指尖抚过镜背的星图,“这种秘术需要以九鼎残力为引,将巫纹刻入兵器与血脉。当年殷商灭亡后,此术已随纣王自焚失传,怎么会重现?”
荆无命按在腰间的赤霄剑上,剑穗系着的鼎耳残片也在震颤:“末将刚收到黔中郡密报,叛军首领自称‘商王后裔’,手中握着一柄三星堆神树杖,能操控巫纹士兵,连弩箭都伤不了他们。”
巴清的目光落在汞镜中叛军的青铜剑上。那些巫纹并非简单复刻,而是经过改良的“噬秦纹”——纹路末端带着秦篆“秦”字的变体,像是在吞噬秦朝的气运。她忽然想起殷墟地宫里的青铜棺椁,棺壁上的巫纹正是这种样式,当时楚墨说,这是纣王用来对抗周军的终极秘术。
“不是失传,是有人故意复活。”巴清声音发冷,左臂的疤痕突然刺痛,像是被巫纹反噬,“李斯的残魂虽被镇压,但他寄存在鼎片里的秘术图谱还在。楚系贵族拿到了图谱,又联合了殷商遗民的后裔,借着‘代秦立商’的口号煽动民心。”
话音未落,又有斥候来报:“主母,咸阳宫八百里加急!赵高借起义之事弹劾您,说您是殷商余孽,暗中资助叛军,胡亥公子已下旨,命您即刻率军镇压,十日之内若不能平定叛乱,便削去您的怀清君爵位,押解咸阳问罪!”
巴清冷笑一声,将加急文书扔在案上。赵高这是趁火打劫,既要借叛军之手削弱她的实力,又要借皇权除掉她这个“心腹大患”。可她清楚,叛军的巫纹军械与九鼎残力相连,普通秦军根本无法抵挡,十日之内平定十二郡起义,无异于痴人说梦。
“传我命令。”巴清站起身,左臂的疤痕虽痛,眼神却愈发决绝,“荆无命率五万赤霄军,兵分三路,驰援南郡、黔中、蜀郡,重点保护丹砂矿脉和水银运输通道,切记不可与叛军硬拼,只许牵制;楚墨率墨者,带着九鼎残片前往殷墟,加固地宫的防御工事,防止叛军夺取棺椁中的镇鼎纹;我亲自前往咸阳,面见胡亥,拖延时间。”
“主母万万不可!”荆无命急忙劝阻,“赵高早已布下天罗地网,您此去咸阳,怕是有去无回!”
“我若不去,赵高正好有借口派禁军围剿怀清新台。”巴清抬手按住臂间的疤痕,巫纹的共鸣渐渐平息,“叛军的目标是殷墟的镇鼎纹和骊山的九鼎阵,只要我能拖住咸阳的脚步,你们就能争取时间,找出破解巫纹军械的法子。”
楚墨从怀中掏出一个青铜符牌,上面刻着墨者的“隐身咒”:“主母,此牌能暂时遮蔽您身上的巫纹气息,避免被咸阳宫的巫士察觉。末将已安排好墨家的密道,若事有不妙,您可从密道撤离。”
巴清接过符牌,贴身藏好。她走到案前,拿起那柄断纹刃,刀刃上的汞光与九鼎残片的光芒交相辉映:“告诉赤霄军的将士们,叛军虽有巫纹军械,但他们借殷商之名行叛逆之事,屠戮无辜百姓,根本不配继承殷商的荣光。我们不是在为秦朝卖命,是在守护天下苍生。”
次日黎明,巴清身着秦制朝服,乘坐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朝着咸阳方向疾驰而去。车窗外,田野里的百姓扶老携幼,朝着叛军所在的方向逃亡,偶尔能看到被叛军烧毁的村庄,断壁残垣间,插着的玄鸟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旗面上的巫纹闪烁着诡异的光。
马车行至函谷关时,关卡的秦军正在盘查过往行人。巴清看到,几名叛军士兵混在百姓中,他们的腰间别着刻有巫纹的青铜刀,刀身的纹路在阳光下泛着赤金色,与关卡的秦军铁盾一碰,便将铁盾劈出一道裂痕。
“是巫纹刀!”秦军士兵惊呼着后退,不敢上前阻拦。
巴清坐在马车内,左臂的疤痕再次发烫。她能感觉到,叛军刀身上的巫纹正在召唤她臂间的残纹,像是在呼唤同类。她握紧藏在袖中的断纹刃,心中暗惊:这些巫纹军械的力量,竟比她想象的还要强大,若不能尽快破解,用不了多久,“代秦立商”的火焰就会烧遍整个天下。
“二:咸阳暗算,赤霄亮剑”
咸阳宫的章台殿内,胡亥斜倚在龙椅上,手中把玩着一枚用丹砂制成的玉佩。赵高站在一旁,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时不时凑到胡亥耳边低语几句,而殿内的文武百官,皆是神色凝重,不敢多言。
“陛下,巴清已到宫门外。”内侍尖细的声音打破了殿内的寂静。
胡亥抬了抬眼皮,语气慵懒:“让她进来。朕倒要看看,这位‘怀清君’是如何解释十二郡起义的。”
巴清走进章台殿,一身秦制朝服衬得她身姿挺拔,左臂的疤痕被朝服遮掩,脸上看不出丝毫慌乱。她对着胡亥行跪拜之礼,声音平静:“臣巴清,参见陛下。”
“免礼。”胡亥摆了摆手,目光落在她的左臂上,“听闻你近日强毁巫纹,遭了反噬?如今十二郡爆发起义,叛军皆举殷商玄鸟旗,兵器上刻满巫纹,你身为殷商后裔,可有话说?”
巴清起身,抬头迎上胡亥的目光:“陛下,叛军虽借殷商之名作乱,但与臣无关。臣早已斩断巫纹,一心向秦,此次起义,分明是楚系贵族与六国余孽勾结,意图颠覆大秦,嫁祸于臣。”
“嫁祸?”赵高上前一步,眼中闪过阴鸷的光芒,“怀清君此言差矣。据密报,叛军的巫纹军械与你臂间的巫纹同源,甚至能与九鼎残片产生共鸣。若不是你暗中泄露秘术,叛军怎会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赵高,你血口喷人!”巴清怒喝一声,左臂的疤痕因情绪激动而刺痛,“臣的巫纹早已休眠,何来泄露秘术之说?倒是你,身为中车府令,掌管宫中禁军,却对叛军的动向视而不见,任由起义蔓延,分明是另有图谋!”
赵高脸色一变,随即又恢复了谄媚的笑容:“怀清君,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老臣一心为大秦,怎会另有图谋?倒是你,手握赤霄军重兵,又与九鼎残力相连,如今叛军四起,你若不能尽快镇压,便是通敌之罪!”
殿内的文武百官议论纷纷,有人支持巴清,认为她是大秦的功臣,不应被轻易定罪;也有人惧怕赵高的权势,纷纷附和赵高的说法,要求胡亥严惩巴清。
胡亥被吵得心烦,猛地一拍龙椅:“够了!巴清,朕给你十日时间,平定十二郡起义。若十日之内不能凯旋,朕便治你通敌之罪,抄没你的丹砂产业,诛杀你的所有部下!”
巴清心中一沉,胡亥果然被赵高蛊惑,给她设下了一个必死之局。十日之内平定十二郡起义,根本不可能完成。但她知道,此时再多辩解也无济于事,只能先接下圣旨,再做打算。
“臣遵旨。”巴清低头领旨,心中却已盘算好了对策。
离开咸阳宫后,巴清没有立刻返回怀清新台,而是前往赤霄军在咸阳的驻地。驻地内,赤霄军将士们早已整装待发,个个精神抖擞,看到巴清前来,纷纷单膝跪地:“参见主母!”
巴清抬手示意将士们起身:“将士们,陛下命我们十日之内平定十二郡起义。叛军虽有巫纹军械,但他们残害百姓,倒行逆施,不得人心。我们赤霄军,既要守护大秦的疆土,也要保护天下的苍生。此次出征,我不需要你们死战,只需要你们牵制叛军的兵力,为楚墨他们争取时间,找出破解巫纹军械的法子。”
“末将遵命!”将士们齐声高呼,声音震天动地。
巴清看着眼前的将士们,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些将士,大多是从丹砂矿场里走出来的矿工,跟着她南征北战,早已不是普通的士兵,而是她最信任的亲人。她拔出腰间的赤霄剑,剑身上的红光与将士们兵器上的寒光交相辉映:“出发!”
赤霄军兵分三路,朝着南郡、黔中、蜀郡的方向疾驰而去。巴清则乘坐马车,沿着密道返回怀清新台。途中,她收到了荆无命发来的急报:赤霄军在南郡与叛军遭遇,叛军的巫纹军械果然威力无穷,赤霄军将士们虽奋勇作战,但还是伤亡惨重,不得不暂时撤退。
巴清看着急报,心中焦急万分。她知道,若不能尽快找出破解巫纹军械的法子,赤霄军的伤亡会越来越大,十日之期也会越来越近。她抬手摸了摸臂间的疤痕,疤痕下的牧野哀嚎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她似乎从哀嚎声中听到了一丝线索——“鼎心”“血祭”“镇鼎纹”。
“难道破解巫纹军械的关键,就在殷墟地宫的镇鼎纹?”巴清心中一动,立刻下令马车改道,前往殷墟。
“三:鼎纹共鸣,阴谋昭彰”
殷墟地宫的入口隐藏在一片茂密的柏树林中,入口处的石门上刻满了殷商巫纹,与巴清臂间的纹路同源。巴清走到石门前,抬手按在石门上,臂间的疤痕发烫,巫纹的力量顺着指尖流入石门,石门缓缓打开,露出一条幽深的通道。
通道内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墙壁上挂着的萤石发出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前方的路。巴清沿着通道往前走,越往里走,巫纹的共鸣就越强烈,左臂的疤痕刺痛难忍,牧野的哀嚎声也越来越清晰。
走到通道的尽头,是一座巨大的地宫。地宫中央,摆放着一口巨大的青铜棺椁,棺椁上刻满了镇鼎纹,与巴清在汞镜中看到的叛军巫纹军械上的纹路截然相反,像是在克制巫纹的力量。棺椁周围,摆放着八枚九鼎残片,残片上的青铜纹路亮起,与棺椁上的镇鼎纹形成呼应,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
“主母,您来了。”楚墨从棺椁旁站起身,脸上带着疲惫,“末将已按您的吩咐,加固了地宫的防御工事。但叛军的先锋部队已经逼近殷墟,最多三日,就会攻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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