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收编沧渊鬼盟（2/2）
“只是两位大人皆是鬼身，而我沧渊鬼盟麾下也皆是鬼。那敖凛遁走之后，必定会禀报东海龙王。龙族向来睚眦必报，且行事霸道，到时候恐怕会将你们二位认作是我沧渊鬼盟之鬼，迁怒于我们啊。”
这话一出，萧沧渊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他抬眼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汪晓的神色，生怕自己的话惹得他不快。
但他不得不说。
沧渊鬼盟是他一手创建的，从最初的几十鬼属，到如今占据近海三座岛屿、数十个岛礁，麾下鬼属九万，耗费了他整整上千年的心血。
他经历了无数次生死搏杀，铲除了无数竞争对手，才让沧渊鬼盟在近海一带站稳脚跟，成为侜山市最强的一股阴域势力。
若是因为汪晓和温知予，让整个沧渊鬼盟都陷入灭顶之灾，他实在不甘心。
汪晓看着萧沧渊脸上复杂的神色，心中顿时了然。
萧沧渊这话看似担忧，实则是在试探。
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故意说道：“龙族迁怒于你们，与我何干？”
萧沧渊脸上的尴尬更甚，连忙上前一步，带着一丝恳求：“大人有所不知，龙族向来不分青红皂白。我沧渊鬼盟实力微薄，根本无法与龙族抗衡。大人今日能灭杀渊主、逼退敖凌太子，实力定然深不可测，还请大人念在同为鬼修的份上，指点一条明路。”
他说这话时，腰弯得更低了，眼中满是惶恐。
他很清楚，以沧渊鬼盟的实力，面对龙族的怒火，就如同蝼蚁撼树，根本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到时候，他经营千年的心血将毁于一旦，麾下的九万鬼属也将尽数殒命，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愿看到的。
汪晓看着萧沧渊，眼神中没有丝毫波澜。
此次踏足舟山市，他本就带着明确的目的，收编沧渊鬼盟，再以其为根基，整合全域内乱战不休的阴域势力，打造一处稳固的据点。
如今龙族逼宫的危机恰好是摊牌的最佳时机。
他自然不会浪费这天赐的契机。
“指点明路？”汪晓的声音平淡无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萧鬼首在近海经营千年，麾下九万鬼属，沧渊鬼盟的根基不可谓不深。可你该清楚，在龙族面前，这些都如同纸糊一般，不堪一击。”
萧沧渊脸色一白，嘴唇嗫嚅着，却无法反驳。
汪晓的话字字诛心，戳中了他最深的恐惧。
他能挡住其他阴域势力的觊觎，却挡不住龙族的雷霆之怒。
汪晓向前踏出一步，周身虽仍有战后的虚弱，气势却愈发迫人：“你想要的，是庇护，是让沧渊鬼盟存活下去的机会。而我想要的，是侜山市的阴域一统。如今，机会就摆在你面前。”
萧沧渊浑身一震，猛地抬头看向汪晓，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似乎已经猜到了他接下来的话。
“解散沧渊鬼盟，率九万鬼属尽数归服于我拂晓鬼盟。届时，你无需再担心龙族报复。因为，我能给你的庇护，远不止我一己之力。”
萧沧渊闻言，脸上的挣扎又多了几分疑惑，忍不住追问：“大人此话何意？”
汪晓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定心丸，砸在萧沧渊的心上，“我拂晓鬼盟已与人类达成战略合作。只要你们正式归服，不仅有我为你们遮风挡雨，华夏十五亿人类也将是你强大的后盾。后续你们只需将势力范围从近海迁移至侜山市市区，依托人类城市建立据点即可。”
他顿了顿，看着萧沧渊骤然亮起的眼神，继续说道：“龙族再狂妄，也不敢轻易对人类城市发动大规模袭击。他们隐于东海深处数千乃至上万年，便是不愿暴露在世人面前。一旦龙族敢闯入人类市区动武，他们的存在会被彻底公之于众，也会被视为正式和人类宣战。你也应该清楚，人类的科技手段早已今非昔比，一旦全面开战，足以让龙族付出灭顶的代价。所以，他们不会为了报复我们，就赌上整个龙族的命脉。”
萧沧渊浑身一震，脸上的疑虑瞬间消散大半，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震惊与狂喜。
他从未想过，归服拂晓鬼盟，竟然还能得到人类的庇护！
近海虽僻静，却无任何屏障，龙族想来便来。
可人类城市不同，那是世俗秩序的核心，龙族再强，也不敢公然与整个人类世界为敌。
“这……这是真的？”萧沧渊声音发颤，仍有些不敢置信。
汪晓淡淡颔首：“当然，我拂晓鬼盟在多个市区已有稳固据点，人类高层知晓我们的存在，且达成了互不侵犯、联手御敌的约定。你们迁入市区后，只需遵守人类的基本规则，不肆意残害生灵，便可安心发展。龙族若敢越界，便是同时对上我拂晓鬼盟与人类，他们还没这么愚蠢。”
这番话彻底打消了萧沧渊最后的顾虑。他心中的天平瞬间倾斜。
一边是坚守千年心血却可能招致灭顶之灾，一边是放弃名号却能换来绝对安全与更广阔的发展空间，答案已然明了。
他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不再因挣扎而痛苦，而是因抉择而释然。
他看着汪晓那双毫无波澜却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知道自己没有选错。
萧沧渊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大人……归降可以，但我有一个请求。”
“你说。”汪晓淡淡回应。
“我麾下九万鬼属，大多是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恳请大人日后能善待他们，莫要让他们沦为炮灰，随意牺牲。另外，迁入市区后，还请大人协调，让我们能有一处安稳的修炼之地，不被人类无故骚扰。只要大人答应，我萧沧渊今日便解散沧渊鬼盟，从此唯大人马首是瞻，绝不二心！”
汪晓嘴角的笑意淡了几分，眼神中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认可：“我拂晓鬼盟从不养闲人，但也绝不会亏待有功之臣。只要你们安分守己，听从调遣，我不仅会护你们周全，还会协调人类，为你们划分专属的阴域据点。”
得到汪晓的承诺，萧沧渊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某种重大的决定，缓缓直起身，对着汪晓再次深深一揖，语气恭敬而坚定：“属下萧沧渊，率沧渊鬼盟九万鬼属，愿归服拂晓鬼盟！”
话音落下的瞬间，萧沧渊周身的气息悄然变化，那份属于一方鬼首的桀骜收敛了许多，多了几分下属对上位者的敬畏。
他转身看向身后不远处隐匿着的几名沧渊鬼盟核心鬼属，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上前。
待那几个核心鬼属靠近，他低声下令：“传令下去，即刻解散沧渊鬼盟，所有鬼属收拾行装，随我迁移至舟山市市区，归属拂晓鬼盟麾下！”
几名核心骨干闻言，脸上纷纷露出震惊之色，连忙领命而去。
礁石旁，原本凝重的气氛渐渐缓和。
汪晓站在原地，望着近海方向云雾缭绕的岛屿，眼神深邃。
收编沧渊鬼盟只是第一步。
整合侜山市其他阴域势力是第二步。
至于应对龙族可能的后续动作，还有更长远的布局，都需要一步步推进。
他抬手抚过万灵聚魂幡的印记，感受到里面温知予正在稳步恢复的气息，以及温小贝那微弱却稳定的魂体波动，心中安定了不少。
有了沧渊鬼盟的九万鬼属作为根基，侜山市的阴域一统，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就在这时，萧沧渊安排好初步事宜后，折返回来，躬身道：“大人……不，盟主，属下已传令下去，让麾下鬼属准备迁移事宜。敢问盟主，我们何时动身？”
他说话时，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急切，额间的魂纹因心绪不宁而微微闪烁。
近海的每一寸海域，此刻在他眼中都像是藏着致命的陷阱。
敖凛遁走，以及龙族深不可测的底蕴，如同巨石般压在他心头，让他片刻也不敢安心停留。
汪晓看了一眼天色，沉声道：“事不宜迟，今夜便动身。我会提前通知人类那边做好准备，确保迁移过程万无一失。龙族的追兵或许不会来得那么快，但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尽快在市区站稳脚跟。”
“属下遵命！”萧沧渊沉声应道，转身再次投入到忙碌的筹备中。
海风吹拂着礁石，带着咸湿的气息。
远处的海平面上，夕阳渐渐落下，夜幕开始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