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原来是她（2/2）

而餐厅里其他的人，依旧沉浸在魔法纪元开启的兴奋议论中，对防御魔法的存在，对刚才那场发生在他们眼皮底下的、决定未来战争形态的密谈，一无所知。

3月11日

郊外别墅客厅

晨光透过落地窗，在地毯上投下温暖的光斑。江妍毫无形象地瘫在宽大的沙发里，像一株失去水分的植物。她黑色的瞳孔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哀嚎：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彻底的摆烂意味，“什么魔法抗性装备…什么术式能量回路…不行了…我做不到…”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不想干了！谁爱干谁干去！”

沈烽靠在窗边，看着江妍这副模样，冷硬的脸上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他走过去，大手在她乱糟糟的头发上揉了揉，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妍妍，别摆烂。现在你是魔法纪元的第一人，是源头。你不干，”他顿了顿，语气带着点现实的残酷，“这刚冒头的魔法派系，就得完蛋。”

林杰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手中正翻阅着那本关于防御魔法的笔记，指尖划过复杂的术式图解。他抬起头，镜片后的目光冷静而务实：“给我看一下具体的能量波动模型和法阵构成临界点。关于法阵稳定前那几微秒的能量逸散规律，或许我能帮你建立数学模型，优化能量效率。”

妹妹则像只小树懒一样挂在沙发扶手上，晃荡着小腿，血红的眼睛看着江妍，提议道：“姐姐你要是不开心的话，我们去大街上抓几个玩具回来玩？就像以前那样，砰砰砰！肯定比研究这个有意思多啦！”

玩具这个词，仿佛触动了江妍某根懒散的神经。她哀嚎的声音顿住，黑色的瞳孔缓缓聚焦，从天花板移开，望向窗外阳光明媚的花园。

“啊…说起这个…”她长长地、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般叹了口气，挣扎着从沙发里坐起身，黑色的长裙皱巴巴的，“你们，”她目光扫过沈烽和林杰，带着一种“算了，死马当活马医”的认命感，“跟我去花园。”

她站起身，对着虚空一握。那柄赤红水晶球、缠绕暗红飘带的木质法杖无声地出现在她手中。

花园草坪，露珠在阳光下蒸发。

沈烽和林杰各自召唤出他们的玄铁黑杖与银白法杖，如同持着古老的兵器，站在江妍面前。

江妍双手持握赤晶法杖，立于两人前方。她没有立刻动作，金色的瞳孔平静无波。赤晶法杖顶端，那枚熔岩般的红水晶开始散发出柔和而内敛的光芒，并非攻击的前兆，而是一种能量的预热与集中。

随着她的意念，一个结构繁复、由无数淡金色符文构成的立体法阵，开始在她身前缓慢地、如同从水中浮起般凝聚、旋转。法阵成型的过程清晰可见，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感，仿佛在呼吸。

“看着，”江妍的声音平淡，如同在讲解一个自然现象，“在召唤法阵彻底稳定之前的这几秒…”她示意着法阵边缘尚在微微波动的能量流，“你们可以理解为，游戏里释放技能前的引导读条，或者弓弦拉满前的蓄力——施法前摇。”

她的目光扫过两人：“在未来的实战中，无论对手是人是魔，这几秒的前摇，就是决定生死的关键窗口。是打断、闪避、还是硬抗的抉择点。”她的语气带着冰冷的现实感，“现在，跟着我照做。我需要看看你们对这段空隙的掌控天赋。”

沈烽闻言，眼神瞬间变得无比专注，如同锁定猎物的猛兽。他低吼一声，双手紧握玄铁黑杖，狂暴的意念催动。一个结构相对简单、但能量异常狂暴的白色法阵开始在他身前艰难地凝聚、旋转。法阵边缘的能量如同沸腾的岩浆，波动剧烈，成型速度明显较慢。

江妍微微颔首，黑色的瞳孔里映着两人截然不同的法阵：“林杰，更快，更稳。”随即，她法杖前指，赤晶光芒流转：“然后是释放攻击。你们两个，像上次一样，尽全力攻击我。这次，尽可能多地召唤法阵，将你们能调动的法力全部注入，集中所有意念——攻击我。”

指令下达。

沈烽眼中战意暴涨，他身前的白色法阵光芒大盛，同时，他狂吼着，意念疯狂催动。第二个、第三个结构相似的狂暴法阵艰难地在他身侧浮现，三道如同熔岩巨柱般的赤红光束，带着毁灭性的高温和冲击力，咆哮着轰向江妍。

林杰的动作则如同行云流水。第一个法阵光芒未熄，第二个结构更复杂、由冰蓝色符文构成的法阵已瞬间在他另一侧成型，紧接着是第三个。数十道细如毫芒、轨迹刁钻诡异的冰蓝色能量针，如同暴雨梨花，配合着第一法阵射出的凝练水箭，编织成一张致命的冰寒之网，覆盖了江妍所有闪避空间。

江妍站在原地，赤晶法杖在她手中化作幻影。每一次微小幅度地格挡、点刺、挥动，都精准无比地在光束和冰针的轨迹终点，召唤出形态各异、大小完美契合的半透明屏障。

灼热的光柱撞在屏障上，能量被无声吸收湮灭；锋锐的冰针撞上屏障，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屏障出现的时机、角度、强度，都妙到毫巅，将两人倾尽全力的攻击尽数挡下。她甚至有余裕观察两人攻击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