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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4章 深蓝密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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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陈遇正准备下班,王小虎拄着单拐(医生说他可以适当负重了)敲开了办公室门。

“遇哥,听说孙宇要出远门?”王小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把拐杖靠在一旁。

“嗯,去西太平洋,跟科考队。”陈遇给他倒了杯水。

“这小子……胆子真肥。”王小虎喝了口水,咂咂嘴,“不过也是,这种机会,一辈子可能就一次。要是我胳膊没事,说不定也得抢着去。”

陈遇笑了:“你去干嘛?跟人比谁潜得深?”

“我可以负责设备维护啊!力气活我在行!”王小虎不服气,“再说了,我钓鱼这么多年,对水情、天气也有经验,说不定能帮上忙呢!”

“行了,你先好好养伤。”陈遇拍拍他肩膀,“等孙宇回来,虎子你胳膊也好了,咱们组织一次真正的大海钓,把程老、秦老爷子、几个战队都拉上,去远海,钓他个三天三夜。”

“说定了啊!”王小虎眼睛放光,“我都快憋死了!苏婷天天盯着我,这不能吃那不能动,跟坐牢似的。”

“她那是为你好。”陈遇笑道,“对了,你跟苏婷……怎么样?”

提到苏婷,王小虎黝黑的脸上居然浮起一丝可疑的红晕,他搓着手:“还……还行。她说等我胳膊彻底好了,带我去见她爸妈。”

“好事啊!”陈遇真心为他高兴,“到时候需要兄弟撑场子,随时开口。”

“那必须的!”王小虎嘿嘿笑,“不过遇哥,你说我这样……人家爸妈能看得上吗?我就一大老粗,还在厂子里干活……”

“你可不是一般的大老粗。”陈遇正色道,“你是旭遇的厂长,管着几百号人,为国家重点项目提供关键部件。你踏实、肯干、重情义,这些比什么都强。苏婷选择你,说明她看中的是你这个人。她爸妈会明白的。”

王小虎听了,眼眶有点热,他用力点头:“嗯!遇哥,我信你!”

送走王小虎,陈遇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手机震动,是杨振军发来的加密简报:“第二批支援船队已提前完成集结,将于明晨六点启航。孙宇抵达海南后,将乘直升机直接登船。另,根据最新情报,某国一艘装备先进声呐和无人潜航器的海洋监视船,正以‘科学考察’名义向目标海域机动,预计四十八小时后抵达外围。态势可能进一步复杂化。已做好相应预案。”

陈遇回复:“收到。孙宇明日准时抵达。旭遇后方技术团队24小时待命。”

回家路上,陈遇看着车窗外流光溢彩的城市。和平、繁荣、安宁的表象之下,是无数人在各自岗位上的坚守和付出,是深蓝之下无声的较量,是科技与意志的博弈。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在那个小小的手工作坊里,他和兄弟们一起琢磨第一个渔轮配件时的情景。那时他们想的只是做出更好的产品,赚点钱,让日子好过点。

如今,他们做的依然是产品,但意义已经不同。那些用“星煌”材料打造的深海传感器壳体,那些在极端压力下依然保持稳定的电路封装,那些能够捕捉到海底微弱异常信号的灵敏元件……它们不仅是产品,更是国家深海探索事业的眼睛和耳朵,是扞卫国家海洋权益的科技利器。

“陈总,到了。”司机老刘的声音打断了陈遇的思绪。

陈遇道谢下车。别墅里灯火通明,隐约能听到孩子们的欢笑声。他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纷扰和凝重暂时压下,换上轻松的笑容,推门进去。

“爸爸回来啦!”安安第一个扑过来。

陈遇抱起女儿,亲了亲她的小脸:“今天在幼儿园乖不乖?”

“乖!老师奖励我一朵小红花!”安安得意地说,从口袋里掏出一朵皱巴巴的纸花。

“真棒!”陈遇笑着,看向走过来的希希,“哥哥呢?”

希希手里拿着一本海洋生物图鉴,认真地说:“爸爸,我今天看了书,海底真的有会发光的鱼,还有像烟囱一样冒热水的‘黑烟囱’。书上说,那里可能有外星生物!”

陈遇失笑:“不是外星生物,是极端环境下的特殊生物,比如耐高温的细菌、小虾什么的。这些生物可能帮助我们了解生命的起源。”

“哦……”希希似懂非懂,“爸爸,孙叔叔是不是要去研究这些?”

陈遇愣了一下,没想到孩子这么敏锐。他蹲下身,看着儿子的眼睛:“孙叔叔是去帮助科学家们,用更好的工具去观察和理解海底的秘密。这是很重要的工作。”

“那孙叔叔会遇到危险吗?”希希问。

“有很多解放军叔叔保护他,就像保护我们一样。”陈遇摸摸儿子的头,“所以希希不用担心。等孙叔叔回来,让他给你讲海底的故事,好不好?”

“好!”希希用力点头。

晚餐时,陈遇尽量表现得轻松,跟孩子们说笑,听陈平讲今天在车间又解决了一个技术小难题。毛凤英则念叨着孙宇出门该带什么,说要给他准备点自家做的肉酱和咸菜,海上吃饭怕不可口。

家庭的温暖,让陈遇疲惫的身心得到了最好的抚慰。

夜里,等孩子们都睡了,陈遇和林莉在阳台上喝茶。秋夜微凉,星空璀璨。

“孙宇明天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林莉靠在陈遇肩上,轻声说。

“顺利的话,一个月左右吧。科考有周期。”陈遇揽住她,“放心,会平安的。”

“我不是不放心孙宇,是担心你。”林莉抬起头,看着丈夫,“你这段时间,太累了。眼里的血丝就没退过。我知道事情重要,但你不能把自己累垮了。这个家,还有集团,都指着你呢。”

陈遇心里一暖,低头吻了吻妻子的额头:“我知道。等这阵子过去,我好好休息几天。带你和孩子们出去玩。”

“说话算话。”林莉握住他的手。

“拉钩。”陈遇伸出小手指。

两人像孩子一样拉了钩,相视而笑。

第二天清晨五点,陈遇就起床了。他要去集团送孙宇。林莉也起来了,默默给他准备好外出的衣服和早餐。

五点半,陈遇抵达集团时,发现李文博、王小虎、张伟、毛蛋都已经在了。王小虎甚至把苏婷也带来了,苏婷手里拎着一个保温袋。

“遇哥!”孙宇从大厅里跑出来,他今天穿了一身深蓝色的户外冲锋衣,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登山包,看起来精神抖擞,只是眼圈有点黑,显然昨晚没睡好。

“都准备好了?”陈遇问。

“准备好了!文件都背熟了,设备也检查了。”孙宇拍拍背包,“就是雨晴给我塞了太多东西,差点背不动。”

苏婷走过来,把保温袋递给他:“这里面是你爱吃的酱牛肉和茶叶蛋,还有胃药、感冒药、晕船药。海上风大,注意保暖。每天……记得报平安。”

孙宇接过保温袋,看着妻子,收起嬉笑,认真地说:“老婆,等我回来。”

“嗯。”苏婷眼圈红了,但强忍着没哭。

王小虎用没受伤的胳膊捶了孙宇一下:“小子,到了海上别怂!给咱们旭遇长脸!”

“那必须的!”孙宇挺起胸膛。

李文博推了推眼镜,递过来一个银灰色的金属小盒子:“这里面是最新的数据分析结论、几种应急预案的技术要点,还有我整理的关于那片特殊基岩结构可能形成机理的参考文献摘要。加密U盘,密码是你生日倒过来。到了船上,交给前线专家组的负责人。”

“谢了老李!”孙宇郑重接过。

张伟则递给孙宇一个看起来普通的智能手机:“特制加密卫星电话,里面有我的直联号码和应急通信协议。非紧急情况不要用。记住,所有通讯都可能被监听,说话注意。”

“明白。”孙宇把手机小心收好。

毛蛋最后上前,塞给孙宇一张卡片:“这是国际通用的应急救助卡,背面有集团的法律援助热线和我的24小时联系电话。万一……我是说万一,遇到麻烦,打电话,集团全力支援。”

孙宇看着兄弟们,看着大家关切的眼神,鼻子一酸,他用力吸了吸鼻子,咧嘴笑道:“干啥呢这是?又不是生离死别。我就是出个差!等我回来,咱们不醉不归!”

这时,两辆黑色的越野车驶入园区,停在主楼前。何少校从第一辆车上下来,看了眼时间,对陈遇点点头:“陈总,我们来接孙宇同志。”

陈遇拍拍孙宇的肩膀:“去吧。记住,安全第一。家里有我们。”

孙宇用力点头,转身走向越野车。在拉开车门前,他忽然回头,对着所有人大声说:“遇哥,虎子,老李,张伟,毛蛋,嫂子们!等我带回好消息!”

车子发动,驶出园区,消失在清晨的薄雾中。

众人站在原地,久久未动。苏婷终于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林莉搂住她的肩膀,轻声安慰。

陈遇望着车子消失的方向,心中默默道:兄弟,平安归来。

回到办公室,陈遇刚坐下,内线电话就响了。是前台:“陈总,程晓风程老和秦老爷子来了,说有事找您。”

陈遇一愣,这么早?他立刻道:“快请到会客室,我马上下来。”

会客室里,程晓风依旧是一身唐装,手里盘着核桃。秦老爷子则穿着朴素的中山装,手里拎着一个旧布袋。两人脸色都有些凝重。

“师父,秦老爷子,这么早过来,有什么事吗?”陈遇让秘书上茶,关切地问。

程晓风和秦老爷子对视一眼,程老压低声音:“小遇,我们昨天听到点风声,跟你这边正在搞的深海科考有关。”

陈遇心中一动:“您说。”

秦老爷子从布袋里拿出一个用油布包裹的小木盒,放在茶几上,轻轻打开。里面不是石头样本,而是几本纸张泛黄、边角破损的旧笔记本,以及几张手绘的、线条粗糙的海图。

“这是我那个搞海洋考古的徒弟,前几天清理他师父遗物时发现的。”秦老爷子声音低沉,“他师父姓胡,比我大二十岁,民国时期在海关缉私船上干过,后来去了台湾,晚年回大陆定居,前几年去世了。这些笔记和海图,是他留下的,一直锁在箱底,我徒弟之前没当回事,最近因为沉船样本的事,才想起来翻看。”

陈遇拿起一本笔记本,小心翻开。纸张脆黄,上面的字迹是繁体竖排,有些潦草,但能辨认。记录的内容很杂,有水文观测,有船舶航线,也有……一些零碎的见闻。

程晓风指着一页:“你看这里,民国二十八年——也就是1939年,笔记里写:‘随‘海靖’轮巡南海,于‘鬼屿’(注:应该是某个岛屿的俗称)附近,遇德籍商船‘瓦尔特号’诡行,疑非法测绘。后追踪至西沙以东海沟区,该船停留两日,有小艇频繁出入,似有投放、打捞作业。船员口风极紧,疑非寻常商船。’”

“德籍商船?1939年?”陈遇眼神一凝。那正是二战爆发前后,也是“深渊之门”计划可能活跃的时期!

秦老爷子又翻出一张手绘海图,指着上面一个用红笔圈出的、坐标模糊的区域:“这里,大概位置就是西沙以东,靠近中沙海槽的区域。笔记后面还有一段,写的是:‘战后(指二战结束)偶遇当年‘瓦尔特号’一华裔火夫,醉后言,该船实为德政府特派,携古怪仪器,于南海及太平洋多处深海投放‘铁匣’,并采集‘黑石’。彼等皆不知其用途,只知报酬极高,且严守秘密。’”

铁匣?黑石?陈遇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这会不会就是“深渊之门”计划在南海活动的证据?那些“铁匣”可能是某种实验装置或信标,而“黑石”……会不会就是后来在民国沉船中发现的、那些经过特殊处理的“石头样本”的前身?

“师父,秦老爷子,这些东西太重要了!”陈遇郑重道,“我得立刻联系杨大校,请国家专业人士来鉴定和处理。这些线索,可能对我们理解现在西太平洋发现的现象有重大帮助!”

程晓风点头:“我们也是这么想的。东西交给你,我们放心。你看着处理。”

陈遇立刻拨通了杨振军的加密电话,将情况简要说明。杨振军听后,沉默了几秒,才沉声道:“我马上派人过去接收。如果这些笔记和海图属实,那就能把‘深渊之门’计划在南海的活动从碎片信息串联成证据链。更重要的是,那个‘瓦尔特号’的活动区域,与我们当前西太目标海域,可能存在某种……关联。等我消息。”

结束通话,陈遇对二老说:“杨大校已经安排了。师父,秦老爷子,你们又立了大功!”

秦老爷子摆摆手:“什么功不功的,就是碰巧了。这些东西留在我们老头子手里没用,交给国家,才能发挥价值。”

程晓风则看着陈遇,语重心长:“小遇,你们现在做的事,牵扯越来越大。师父帮不上大忙,只能帮着打听点陈年旧事。你们在前头闯,一定要小心,尤其是海上,风波险恶。”

“我记住了,师父。”陈遇认真点头。

送走二老,陈遇回到办公室,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历史的线索与现实的风云,正在深蓝之下交织。欧阳寰那句“海底才是真正的钥匙”的呓语,沉船中发现的德文样本,纳粹“深渊之门”计划的传说,如今又加上民国时期德籍可疑船只的活动记录……这一切,都指向一个越来越清晰的结论:在南海和西太平洋的某些特定深海区域,确实存在着某种被历史掩埋的、可能具有特殊物理性质的“东西”。而这些东西,正在被重新发现、激活,并引来了各方势力的角逐。

上午十点,杨振军派来的人抵达旭遇,是一个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年轻学者,自称是“深遗办”历史档案组的。他仔细检查了笔记和海图,做了详细记录和拍照,然后将原件用特制防震箱装好带走。

同时,杨振军发来新消息:根据民国笔记提供的线索,结合现有情报,专家组推测,“深渊之门”计划当年可能在南海和西太平洋多个点位进行了“基质”搜寻和初步改造实验。西太目前发现活跃信号的点位,可能是其中一处“实验场”,甚至是……相对“成功”或“未完成”的一处。而激活信号的原因,可能是“探索一号”和“潜龙三号”的探测活动,无意中提供了某种“扰动”或“能量注入”,就像触发了沉睡多年的机关。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停止探测?”陈遇问。

“不。探测要继续,但要更谨慎,更有针对性。”杨振军回答,“我们需要弄清楚,那个‘机关’到底是什么,它的稳定状态是什么,被‘触发’后最终会导向什么结果。这需要更精细的‘诊断’。孙宇带去的技术团队,将协助设计下一步的‘诊断性’探测方案。你们后方,需要提供一切可能的理论和技术支持。”

“明白。”陈遇结束通话,立刻召集李文博、肖锋等人开会,传达最新情况。

会议室里,气氛凝重而兴奋。李文博在白板上快速画出关系图:“如果‘深渊之门’计划真的在海底留下了‘实验遗迹’,并且这些遗迹现在被意外激活,那么我们需要从几个方向入手:第一,遗迹的物理结构是什么?是纯粹的物质堆积,还是形成了某种‘功能结构’?第二,激活的能量来源是什么?是持续的深海环境能量(如热液、地热),还是我们探测活动引入的特定能量(如声呐、电磁信号)?第三,激活后的‘脉搏’信号,其能量耗散路径是什么?是逐渐衰减,还是会引发连锁反应?”

肖锋补充:“从材料角度看,如果基岩被改造过,其微观结构一定不同于天然岩石。我们需要分析‘潜龙三号’传回的更详细的扫描数据,寻找晶体排列、元素分布、应力状态的异常。这可能需要更先进的分析手段。”

赵晓雯则提出:“信号监测方面,除了电磁场,还应该加强监测局部温度梯度、海水化学成分变化、甚至微生物群落变化。如果那是一个‘活’的系统,它的‘代谢’可能会在多个维度留下痕迹。”

周浩已经在电脑上建立新的仿真模型:“我可以尝试将历史笔记中提到的‘铁匣’‘黑石’作为变量加入模型,假设它们是外部‘植入’的‘控制器’或‘能量源’,模拟其对周围地质结构的长期影响。”

头脑风暴持续了两个小时,产生了一长串研究方向和具体课题。陈遇让李文博整理成详细方案,加密发送给前线指挥部和孙宇。

中午,陈遇在食堂吃饭时,接到了孙宇从海南打来的卫星电话。信号有些断续,但孙宇的声音很清晰:“遇哥!我上船了!好家伙,这船真大!跟‘探索一号’汇合后,我们就要直奔目标海域了!何少校说,路上大概要三天。我这边一切顺利,就是……有点晕船,正在适应。”

陈遇笑了:“晕船药带了吧?多休息,适应了就好。后方的分析方案已经发过去了,你注意接收。到了现场,多听多看,别急着下结论。”

“知道啦!遇哥,海上风景真不错,天蓝得跟假的似的。就是……有点想家。”孙宇的声音低了点。

“家里都好。雨晴和晓晓我们都照顾着。你安心工作。”陈遇说。

“嗯!遇哥,不说了,要开会了。等我好消息!”孙宇挂了电话。

陈遇放下手机,看着餐盘里的饭菜,忽然没什么胃口。他能想象孙宇在摇晃的船舱里,面对未知的深海和复杂的局势,那种兴奋与忐忑交织的心情。就像很多年前,他们第一次带着自己做的渔轮配件去参加展会,既期待被认可,又怕没人看得上。

下午,陈遇处理完集团事务,特意早下班,去幼儿园接了希希和安安。他带孩子们去了商场,给希希买了一套他一直想要的儿童武术服和训练鞋,给安安买了一个可以遥控的潜水艇玩具。

“爸爸,为什么给我买这个呀?”安安抱着潜水艇盒子,好奇地问。

“因为孙叔叔正在大海里,坐着大船,用比这个厉害很多的潜水艇探索海底。”陈遇蹲下身,看着女儿的眼睛,“安安可以玩这个,想象孙叔叔在做什么。”

“那孙叔叔能找到宝藏吗?”安安眼睛发亮。

“爸爸相信,孙叔叔和科学家们,一定能找到比宝藏更重要的东西。”陈遇认真地说,“那是关于我们地球的秘密,关于大海的故事。”

晚上,陈遇兑现承诺,陪希希看了一集海洋纪录片。片子讲的是深海热液生物,画面里,奇形怪状的管状蠕虫、白色的盲虾、巨大的蛤蜊,在“黑烟囱”旁摇曳,构成一个与阳光世界完全不同的生态系统。

希希看得入迷,小声问:“爸爸,孙叔叔去的地方,也有这些吗?”

“可能有类似的,也可能有我们完全没见过的。”陈遇搂着儿子,“等孙叔叔回来,你可以亲自问他。”

夜里,陈遇收到李文博的加密邮件,里面是后方团队对最新数据的分析摘要。结论显示,异常信号的“节律性漂移”开始出现微弱的“调谐”迹象,仿佛在“寻找”某个稳定的频率点。同时,“潜龙三号”对特殊基岩区域的二次扫描发现,其表面那些纳米级蚀刻痕迹,在红外成像下呈现出规律性的温度差异分布,像某种……“电路”或“能量流”路径。

李文博在邮件结尾写道:“越来越像一个人工设计的、但利用天然基质实现的‘能量结构’。如果真是‘深渊之门’的遗留,那么德国人在几十年前到底想造什么?一个能量收集器?一个信号发生器?还是一个……我们无法理解的别的什么东西?”

陈遇盯着屏幕,久久无言。深海之下,时间的尘埃正在被拂去,一个被埋藏了半个多世纪的秘密,正随着异常信号的“脉搏”,缓缓显现出它模糊而惊人的轮廓。

就在这时,书桌上的红色保密电话,骤然响起。

陈遇一把抓起听筒。电话那头,传来杨振军急促而低沉的声音,背景是嘈杂的无线电通话声和警报声:

“陈遇,前线紧急情况!‘探索一号’外围警戒舰艇报告,发现不明国籍潜艇活动迹象,正在向我作业区外围渗透!同时,监测到目标海域异常电磁信号强度再次骤增,并出现高频谐波爆发!‘潜龙三号’被迫紧急上浮回收!孙宇所在的支援船队正在全速赶赴,但至少还需要三十小时!我们需要旭遇立刻提供所有关于‘星煌’材料在极端强电磁场环境下稳定性数据的最高密级报告!越快越好!这片海……要起风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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