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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关系的稳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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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了三天。

不是那种瓢泼大雨,是绵绵的、细密的雨,从早到晚,不停不歇。窗户玻璃上永远挂着水珠,一条一条往下淌,把外面的世界拉成模糊的色块。树是绿的,湿漉漉的深绿,叶子被雨水打得低垂。路是灰的,积水的地方亮晶晶的,映着天光。

宿舍里潮气很重。

空气里有种霉味,混着洗衣粉和泡面的味道。晾在阳台上的衣服怎么也干不了,摸上去总是凉凉的、潮潮的。苏小小把衣服收进来,挂在床头,用风扇对着吹。风扇摇头晃脑,吹出来的风也是湿的。

段新红——现在该叫小星了——待在桌面上。

桌面中央铺了一块小手帕,粉色的,边上绣着小花。那是苏小小特意铺的,说桌面太凉,怕她着凉。手帕很软,吸了潮气,有点润,但不冷。

她坐在手帕上,看着窗外的雨。

雨声很密,沙沙沙的,像无数只蚕在吃桑叶。偶尔有风吹过,雨斜着打在玻璃上,噼里啪啦一阵响,然后又恢复沙沙声。

苏小小在看书。

厚厚的一本,封皮是蓝色的,字很小。她盘腿坐在椅子上,书摊在膝盖上,一只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翻页。翻得很慢,有时候一页要看很久,眼睛眯起来,眉头微皱。

她穿着居家服,浅灰色的,袖口挽到手肘。头发随便扎了个丸子头,碎发掉下来,贴在脖子上。没化妆,脸很干净,鼻梁上架着副黑框眼镜——平常不戴的,只有看书时才戴。

看起来像个普通的大学生。

普通到让人想不起几天前那个在宿舍崩溃大哭的人是谁。

小星看着她翻页的手指。指甲修剪得很整齐,指关节微微凸起,皮肤在灯光下泛着健康的粉色。那只手偶尔会离开书页,伸过来,在她头顶轻轻摸一下,或者在她背上抚过,动作很自然,像是一种无意识的习惯。

然后手又收回去,继续翻书。

房间里很安静。

只有翻书声,雨声,风扇转动时轻微的嗡鸣。时间在这种声音里变得很慢,很黏稠,像化开的糖浆,一点一点流动。

小星在软垫上躺下来。

仰面躺着,看着天花板。天花板上有一小块水渍,大概是楼上漏下来的,形状像朵云。她盯着那朵云看,看了很久,眼睛有点酸。

这三天都是这样过的。

下雨,出不去,就待在宿舍里。苏小小看书,写作业,偶尔用电脑查资料。她就在桌面上待着,有时候坐着,有时候躺着,有时候在有限的范围里走动走动。

苏小小给她换过两次衣服。

一次是浅黄色的,带小鸭子图案。一次是白色的,领口有蕾丝。每次换衣服都很耐心,动作轻柔,像对待易碎的瓷器。换好了会把她捧到镜子前,让她看看,然后笑着说“真好看”。

还给她做了个小枕头。

用碎布缝的,里面塞了棉花,只有指甲盖大小。枕头是蓝色的,上面用白线绣了个歪歪扭扭的星星。苏小小绣的时候很费劲,针扎了好几次手指,但她没抱怨,一直绣完。

现在那个小枕头就放在手帕一角。

小星有时候会枕着它睡觉。棉花很软,有阳光晒过的味道——虽然最近没太阳,但苏小小特意用吹风机吹过,说是杀菌。

这些都是以前没有的。

以前苏小小也会对她好,但那好是随性的,看心情的。心情好了就温柔点,心情不好就粗暴点。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的好是稳定的,持续的,像这绵绵的雨,不大,但一直下。

小星不知道这种变化是因为什么。

因为那次崩溃?因为那句“我现在只有你了”?因为给她起了名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她不想深究。

深究会让她想起更多事情,想起这种“好”背后的扭曲,想起自己其实是个囚徒,想起这一切都建立在不对等的关系上。

不想了。

就这样吧。

雨还在下。

苏小小合上书,摘掉眼镜,揉了揉眼睛。她把眼镜放在桌上,伸了个懒腰,胳膊举得高高的,脊椎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然后她转过头,看向小星。

“无聊吗?”

她问,声音有点哑,大概是太久没说话了。

小星坐起来,摇摇头。

其实有点无聊。但无聊不好吗?无聊意味着安全,意味着没有意外,没有危险。她经历过太多“有聊”的时候了——那些时候,要么是在逃命,要么是在被折磨。

无聊是种奢侈。

苏小小笑了,从椅子上站起来。她走到窗边,脸贴着玻璃往外看。呼出的气在玻璃上凝成一团白雾,很快又散掉。

“这雨什么时候停啊……”

她喃喃道,手指在玻璃上画了个圈。

“衣服都干不了,宿舍里一股霉味。而且好冷,明明才九月,冷得像秋天。”

她说着,抱了抱胳膊,走回桌边。

“你冷吗?”

她问小星,伸手过来摸了摸她的手——其实只是碰了碰指尖。

小星的指尖是凉的。她总是凉的,体型太小,散热太快,体温很难保持。苏小小感觉到了,眉头皱起来。

“等我一下。”

她说,转身去柜子里翻找。翻出一个暖宝宝,撕开包装,搓了搓,等它开始发热,然后用毛巾包了几层,放在桌面上。

“来,坐这儿。”

她指着暖宝宝旁边的位置。

小星走过去。暖宝宝隔着毛巾散发出热量,不烫,温温的,很舒服。她在旁边坐下,寒意慢慢被驱散。

苏小小满意地点点头,重新坐回椅子。但她没再看书,而是拿出手机,刷了刷,又放下,手指在桌面上敲着,没什么节奏,就是随意地敲。

“我们聊聊天吧。”

她忽然说。

小星抬头看她。

“反正也没事做,雨这么大,出不去。聊聊天,时间过得快点儿。”

苏小小把胳膊搭在桌上,身体前倾,看着小星。

“聊什么呢……聊你吧。小星,你从哪里来的?”

小星身体僵了一下。

从哪里来?这个问题太大,太复杂,太沉重。她没法回答,就算能说话,也不知道从何说起。说那个叫段新红的女人的一生?说那些欺骗、罪恶、逃亡?说那些落在不同人手里的日日夜夜?

不。

说不出口。

苏小小看她没反应,歪了歪头。

“不能说吗?还是……不想说?”

她想了想,自己给了答案。

“那就不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想说就不说。没关系。”

她伸手过来,用手指轻轻梳理小星的头发。动作很温柔,一下一下。

“那我跟你说说我的事吧。反正你也知道一些了……再多知道点也没什么。”

她收回手,托着下巴,眼睛看向窗外。雨还在下,玻璃上的水痕交错纵横。

“我家在南方的一个小城市。很小,骑自行车一个小时就能绕一圈。有一条河穿城而过,水很清,夏天很多人在里面游泳。我小时候也游过,我爸带着我,他托着我,我扑腾……”

她笑了,眼睛弯起来。

“后来就不让游了,说河水污染了。其实也没多污染,就是大家都不游了,你一个人游,怪怪的。”

她停顿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画圈。

“我爸是中学老师,教物理的。我妈是护士。很普通的家庭,没什么钱,但也不穷。该有的都有,该上学的上学,该吃饭的吃饭。”

“他们对我很好。特别好。可能因为我是独生女,把所有的爱都给我了。但也因为这样,期望也高。希望我考好大学,找好工作,嫁好人……就是那种很普通的父母期望。”

她的笑容淡了些。

“所以我一直很努力。真的很努力。从小学到高中,成绩从来没掉出过前十。不是因为我多聪明,是因为我不敢掉。我怕看到他们失望的眼神,怕听到他们说‘我们这么辛苦都是为了你’。”

“高考填志愿,我想去北方。想看看雪,想离家远点,想试试一个人生活是什么感觉。他们不同意,说太远了,不方便。吵了很久,最后各退一步,填了这个城市。不远不近,坐高铁五个小时。”

她叹了口气。

“来了以后才发现,离家远有离家远的好,也有离家远的不好。好的是自由,没人管你几点睡几点起,吃什么穿什么。不好的是……孤独。特别孤独。”

“宿舍的人各有各的生活。上课,下课,社团,谈恋爱。大家看起来都很忙,忙得没时间深入交往。见面打个招呼,一起吃饭聊几句,就没了。深夜里睡不着的时候,想找个人说说话,翻遍通讯录,不知道打给谁。”

她的手指停下来,不动了。

“所以我才会……才会那么想抓住他。明知道可能没结果,明知道也许不合适,但还是想抓住。因为太孤独了,太想有个人陪了。”

声音低下去,带着点苦涩。

“结果你也知道了。没抓住,还摔了一跤,挺疼的。”

她说完,沉默了一会儿。

雨声填满了沉默。

小星静静听着。这些话她不太能完全理解,但她听懂了那种孤独。孤独她懂。在盒子里,在黑暗中,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那些时候,孤独是实体,是有重量的东西,压得人喘不过气。

苏小小转过头,看向她。

“但现在有你啦。”

她的声音又轻快起来,像阴天里突然漏出的一缕阳光。

“虽然你很小,不会说话,但你在。我在看书,你在旁边。我在睡觉,你在枕边。我在难过,你在听着。这就够了,真的。”

她伸出手,手指轻轻碰了碰小星的脸颊。

“你不会突然消失吧?不会哪天就不见了吧?”

小星看着她,没动。

消失?她能去哪?外面的世界对她来说太大,太危险。这里有食物,有水,有相对安全的栖身之所,还有……还有这个人。

虽然这个人控制着她。

虽然这种关系扭曲又不对等。

但至少,这个人需要她。

苏小小把小星捧起来,举到眼前。她的眼睛很大,瞳孔里倒映着小星的身影。

“你不会的,对吧?”

她问,语气里带着点不确定,像个孩子在确认心爱的玩具不会坏掉。

小星没法回答。但她伸出小小的手,碰了碰苏小小的手指。

就那么一下,很轻的一下。

苏小小却像得到了什么重要的承诺,眼睛一下子亮了。她笑起来,笑得特别开心,特别满足,像得到了全世界最好的礼物。

“我就知道。”

她说,声音软软的。

她把小星放回软垫上,但没马上松手,而是用手指轻轻摸了摸她的头,从头顶到后背,一下一下,像在安抚小动物。

“饿不饿?该吃午饭了。”

她看了眼手机,已经中午十二点多了。

她起身去柜子里拿吃的。泡面,火腿肠,卤蛋。烧水壶插上电,等水开。水开了,泡面,盖好盖子。等待的三分钟里,她掰了一小块火腿肠,切成更小的丁,放在小碟子里,推到小星面前。

“先吃点这个。”

她说。

小星慢慢吃着火腿肠丁。很咸,但有肉味,有油脂的香气。她已经很久没吃过这么“正经”的食物了——以前大多是面包屑,饼干渣,偶尔有点水果。

苏小小泡好面,打开盖子,热气腾起来,带着浓郁的调料包味道。她吹了吹,吸溜吸溜地吃起来。吃了几口,停下来,用筷子夹起一小截面条,吹凉了,放在小碟子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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