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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深夜的谈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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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楼的灯早就熄了大半。

走廊里安静得能听见水管深处传来的流水声,某个寝室隐约传来游戏音效,很快也消失了。苏小小推开门的时候,动作很轻,轻得不像她平常的样子——她总是风风火火的,背包甩在肩上,钥匙叮当响。

可今晚没有。

钥匙插进锁孔转了半圈,门开了条缝,她侧身挤进来,反手把门带上。咔哒一声,锁舌扣住。她站在门后没有动,背贴着冰冷的门板,书包从肩膀上滑下来,落在地板上发出闷响。

房间里是黑的。

窗帘没拉严,外面路灯的光漏进来一道,斜斜地劈开黑暗,正好照在她脚边。她盯着那道光看了很久,眼睛一眨不眨,好像那是什么值得研究的东西。然后她开始脱鞋,动作慢吞吞的,解鞋带解了半天,手指不太听使唤。

袜子也没脱,她就穿着袜子踩在地板上,朝自己的床位走去。

四张床,两个室友回家了,另一个去图书馆通宵。宿舍里只有她一个人。这本来是值得高兴的事——可以外放音乐,可以大声说话,可以不用顾忌什么。可她什么也没做,只是走到书桌前,拉开椅子坐下。

椅子腿摩擦地板,发出刺耳的声响。

她像是被这声音吓到了,整个人僵了一下。然后她伸手去摸台灯的开关,按下去,灯没亮。又按了几下,还是不亮。她抬头看向插座,插头松了半截,掉在地上。她盯着那截黑色的电线看了几秒钟,没有去捡。

黑暗挺好的。

她这么想着,把胳膊放在桌面上,额头抵了上去。桌面冰凉,贴着皮肤有种刺痛感。她就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呼吸很浅,浅到几乎听不见。

段新红是在盒子里醒来的。

说是醒来也不准确——她其实一直醒着,只是闭着眼睛。盒子是苏小小用装首饰的绒面盒改的,里面铺了层软布,角落塞了点棉花,算是张简陋的床。盒子盖上有几个透气孔,能听见外面的声音。

她听见门开了。

听见脚步声,听见书包落地,听见椅子拖动。然后就是漫长的寂静。太静了,静得让人心慌。段新红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盯着盒盖上那些微小的孔洞,有几缕光从孔里透进来,随着外面人影的移动忽明忽暗。

她在等。

等苏小小像往常一样打开盒子,把她拿出来,放在桌上或者枕边。有时候是喂食,有时候只是看看,有时候会跟她说话,说今天发生了什么,老师说了什么,食堂的菜咸了还是淡了。苏小小的话总是很多,絮絮叨叨的,像永远关不上的水龙头。

可今晚没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段新红试着动了动身子,从棉花堆里坐起来。盒子不大,她站起来头顶就能碰到盖子。她走到盒子边缘,侧耳去听。

呼吸声。

很轻,很压抑的呼吸声,像是憋着,像是什么东西堵在喉咙里。然后那呼吸声开始颤抖,断断续续的,抽噎的声音冒出来,又被强行咽回去。咽回去的声音更难受,变成一种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破碎的呜咽。

段新红愣住了。

她听过苏小小哭——因为考试没考好,因为跟父母吵架,因为想家。那些哭声是带着情绪的,是宣泄,哭完了就好了。可今晚的哭声不一样。这哭声太压抑,太绝望,像是整个人被掏空了,只剩下一个空壳在机械地抽动。

盒子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是布料摩擦的声音。苏小小站起来了,椅子被推开,脚步声走向卫生间。水龙头被拧开,水流哗啦啦地响。响了好久,久到段新红以为她要一直站在那里。然后水声停了,脚步声又回来了。

这次是朝着床铺去的。

梯子被踩得吱呀响,上铺的床板发出承重的呻吟。苏小小爬上了床,躺下,床垫下沉。然后又是寂静。

段新红在盒子里等了等,以为她会像有时候那样,躺下后又想起来,下床来拿她。可没有。上面只有翻身的声音,床架在晃动,被子被拽来拽去。然后那压抑的哭声又开始了,这次不再掩饰,从喉咙里溢出来,变成低低的啜泣。

啜泣声越来越大。

变成嚎啕。

那哭声在寂静的宿舍里炸开,毫无顾忌,撕心裂肺。苏小小把脸埋在枕头里哭,哭声闷闷的,但每一丝颤抖都清清楚楚。她在哭什么,段新红不知道。她只知道这哭声让她心脏发紧,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从胃里往上涌。

她想起很久以前的事。

想起李卫国对着盒子说话时哽咽的声音,想起老陈被带走前最后看她的那一眼。那些时候她也会难受,但那难受里带着愧疚,带着罪孽感。可这次不一样。这次她什么也没做,她只是待在盒子里,听着外面的哭声,却觉得那哭声像针一样扎在身上。

为什么?

她不明白。

床上的哭声渐渐弱下去,变成断断续续的抽噎。然后有动静——苏小小坐起来了,摸索着下了床。梯子再次吱呀作响,脚步声在桌子方向来。

段新红下意识地往盒子深处缩了缩。

盖子被打开了。

光涌进来,不是灯光,是窗外路灯漏进来的那点昏黄的光。苏小小的脸出现在盒子口上方,背着光,看不清楚表情,只能看见轮廓,还有脸上湿漉漉的反光。她伸出手,手指在发抖,抖得很厉害。

段新红没有躲。

那双手把她捧了出来,动作比任何时候都轻,轻得像对待易碎的琉璃。苏小小的手掌心滚烫,还湿着,不知道是水还是眼泪。她把段新红捧到胸前,另一只手覆上来,虚虚地拢着,像是怕她掉下去,又像是需要一个支撑。

然后她重新爬上了床。

这次她没躺下,而是靠着墙坐着,把段新红放在蜷起的膝盖上。段新红抬头看她,借着窗外那点光,看清了她的脸。眼睛红肿得厉害,鼻尖也是红的,脸上全是泪痕,头发凌乱地粘在脸颊上。她一直在流泪,眼泪无声地往下掉,一颗接一颗,砸在睡衣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她看着段新红,看了很久,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没发出声音。喉咙里发出哽咽的声音,她又把嘴闭上了,只是摇头,不停地摇头。

段新红站在她膝盖上,小小的身子还不到她手掌大。她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站着,仰头看着她。苏小小的眼泪掉下来,有一滴正好落在她身边,在布料上溅开一小片湿润。

“我……”

苏小小终于发出声音,沙哑得不像她。

“我去找他了。”

她说完这句,眼泪又涌出来,她抬手去擦,越擦越多。她干脆不擦了,任由眼泪流着,声音断断续续地从喉咙里挤出来。

“我准备了……准备了很久。想了该说什么,穿了最好看的裙子……还喷了香水,你记得吗,就是那天我让你闻的那个味道……”

段新红记得。

那天苏小小确实很高兴,把一个瓶子凑到盒子边,让她闻里面的味道。她说那是栀子花,夏天开的,很香。她说她要穿着这个味道去见重要的人。

“我在他宿舍楼下等……等了快一个小时。天都黑了,蚊子好多,咬了我好几个包……但我没走,我想他可能有事,可能快回来了……”

苏小小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碎。

“然后他回来了。不是一个人,是……是和另一个女生一起。他们从图书馆方向走过来,说着话,笑得很开心……我站在树漂亮,头发很长……”

她停下来,深呼吸,吸气的时候带着颤音。

“我本来想走的……我真的想走。但脚像钉在地上一样,动不了。我看着他们走到宿舍门口,那个女生跟他挥手,说再见,明天见……然后他转身要进去了,我……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我叫了他的名字。”

苏小小闭上眼睛,眼泪从眼角滑下来。

“他回头看见我,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说‘是你啊’。他朝我走过来,问我有什么事吗……我看着他,突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那些准备了很久的话,一句都想不起来。我就站在那里,像个傻子……”

她用手捂住脸,肩膀开始颤抖。

“他说‘如果没事的话,我先上去了,还有点事’。我……我就点头,说好。然后他就走了,真的走了,头也没回……我看着他进去,看着他上楼梯,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

呜咽声从指缝里漏出来。

“我就站在那里……又站了好久。蚊子还在咬我,但我感觉不到痒。我就站着,直到宿舍阿姨出来,问我是不是等人,要不要进去等……我说不用,然后我就走了。”

她放下手,脸被捂得发红,眼睛肿得只剩下一条缝。

“我就一直走,走了好久,不知道走到哪里。路上好多人,情侣牵着手,朋友笑着闹着……他们都好开心,全世界就我一个人不开心……不,不是不开心,是……是空了。这里——”

她用手指戳了戳自己胸口。

“这里空了。像被人挖走了一大块,风能直接吹过去,凉飕飕的……我好冷,明明现在是夏天,但我好冷……”

她说着,真的开始发抖。不是假装,是真的在发抖,牙齿都在打颤。她把段新红重新捧起来,贴近自己心口的位置。段新红能感觉到她的心跳,跳得很快,很乱,隔着薄薄的睡衣传来震动。也能感觉到她的体温,滚烫,还有她身体颤抖的幅度。

“为什么啊……”

苏小小把脸埋进膝盖里,声音闷闷的,带着哭腔。

“我哪里不好吗……我真的很努力了。我参加他参加的社团,他说的书我都去看,他喜欢的电影我也去补……我明明已经离他那么近了,为什么还是不行……为什么他看不见我……”

她抬起头,脸上又是满脸的泪。

“那个女生有什么好的……不就是头发长一点,说话声音软一点……我也能啊,我也可以留长头发,我也可以那样说话……可他连试都不愿意试一下,他根本就没想过要看看我……”

这些话她说得颠三倒四,逻辑混乱,但每一个字都浸满了委屈和痛苦。段新红在她手心里,能感觉到她说话时胸腔的震动,能闻到她身上残留的栀子花香,混着眼泪的咸涩味。

“他们都说……大学要谈一场恋爱,不然会后悔……我不想后悔,我真的不想……可我该怎么办啊,我试过了,我努力过了,我连尊严都不要了,站在楼下等一个小时……还要我怎么样……”

她哭得更凶了,整个人蜷缩起来,像只受伤的动物。

“我妈昨天打电话,还问我有没有交男朋友……我说没有,她就在那边叹气,说我也不小了,该考虑了……我怎么考虑啊,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我能怎么办……去求他吗?跪下来求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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