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大功告成（2/2）

楼下，张晓华看到走出门的方辰阳，眼睛亮了亮。褪去军装的他，身姿依然挺拔如松，但平日里那种凛冽的、边界分明的气场被柔和了不少。简单的衣着衬得他气质干净，短发利落，站在那里，有种介于青年学生和社会精英之间的独特味道，很吸引人。

“等很久了？”方辰阳快步走来，下意识想抬手敬礼，手抬到一半硬生生转成了打招呼的姿势，有些不自然地挥了挥。

张晓华“噗嗤”笑出声，很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没多久。走吧，方先生，今天你的形象由张女士全权负责。”

商场里人流如织，明亮的灯光，琳琅满目的商品，喧闹的音乐，对久在军营的方辰阳来说，是种略显嘈杂的新奇体验。他走路的步伐不自觉地调整着，努力想与张晓华保持一致，但肩膀和脊背依旧挺得笔直，目光习惯性地快速扫过环境，带着一种不动声色的警惕。

张晓华能感觉到他的些许紧绷，便找些轻松的话题：“这家店的风格你喜欢吗？简约一点的，还是潮流一点的？”

方辰阳看着橱窗里模样各异的人体模特，老实回答：“我都行。你看我穿什么合适？”对他而言，辨识迷彩地形、判断敌情方位是本能，但判断一件衣服是否“合适”，其复杂程度不亚于一场小型战术分析。

张晓华忍着笑，把他拉进一家以基本款和质地着称的男装店。“相信我的眼光。你先试试这件衬衫和这条裤子。”她熟练地挑出几件。

当方辰阳从试衣间走出来时，张晓华眼里闪过毫不掩饰的欣赏。合身的浅灰色棉质衬衫将他宽阔的肩膀和精瘦的腰线勾勒出来，深色休闲裤衬得腿型笔直修长。他有些不自在地拉了拉衬衫下摆：“是不是……有点太紧了？”

“一点都不紧，正好！”张晓华走上前，很自然地替他整理了一下微微翻折的衣领，手指不经意掠过他的颈侧皮肤。方辰阳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耳根微微泛红。

“就这样穿着吧，很适合你。”张晓华满意地点点头，又挑了一件轻薄的风衣和两条百搭的裤子，“这些也包起来。哦，对了，还有鞋子……”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对张晓华而言是兴致勃勃的“装扮”过程，对方辰阳而言，则是一场强度不低的“适应性训练”。他像个最配合的学生，让抬手就抬手，让转身就转身，对张晓华递过来的任何衣物都毫无异议，只是在试穿某些过于“时尚”或颜色鲜艳的衣服时，会流露出肉眼可见的困惑和抗拒，那表情让张晓华好几次差点笑场。

“好了，大功告成！”最后，张晓华提着一大袋“战利品”，看着焕然一新、穿着新买的卡其色休闲裤和深蓝色卫衣的方辰阳，成就感满满。此刻的方辰阳，看起来终于像个英俊又略带硬朗气的都市青年，只是那份过于端正的站姿和过于清正的眼神，依然是他独特的标签。

“累了吧？”张晓华看看时间，已是下午，“晚上我约了两个最好的闺蜜，介绍你们认识。我们先找个地方坐坐，然后过去？”

“不累。”方辰阳摇头，接过她手里所有的袋子，“听你安排。”

晚餐在一家安静的餐厅解决。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张晓华带着方辰阳来到一家清吧。这里没有震耳欲聋的音乐，灯光昏黄柔和，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酒香和蓝调音乐。顾客多是三三两两低声交谈的年轻人。

方辰阳的脚步在门口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酒吧环境对他而言是全然陌生的领域。张晓华察觉到了，轻轻捏了捏他的手背，低声道：“别紧张，婉夕和小瑜都很好相处的，就是有点八卦。”

他们走到一个靠墙的卡座，那里已经坐着两个妆容精致、打扮入时的年轻女性。一位留着利落短发，穿着设计感很强的黑色上衣，眼神明亮锐利；另一位长发披肩，穿着温柔的杏色毛衣，气质娴静。她们的目光早在方辰阳进入视线时就聚焦了过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好奇和打量。

“晓华，这边！”短发女孩挥手。

“婉夕，小瑜！”张晓华拉着方辰阳走过去，脸上是见到好友的放松笑容，“不好意思，我们来晚啦。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方辰阳。”

然后她转向方辰阳，依次介绍：“辰阳，这是我最好的闺蜜，唐婉夕，叫她夕夕就行，是个雷厉风行的广告公司总监。这位是秦瑜馨，我们都叫她小瑜，是位温柔细心的小学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