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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5章 壳硬(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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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蹲在旁边修刘师傅给的铁皮罐,把凡士林倒进个瓷碗里,放在灶上蒸。“你说这玩意儿,”影用筷子搅着融化的凡士林,“比现在的护手霜还管用,就是味儿冲。”莫语抬头看了看:“装在小玻璃瓶里,给李婶送点,她总说冬天手裂。”

太阳往西斜时,老李头推着板车过来,车斗里躺着个旧暖壶,壶胆碎了,就剩个铁皮壳。“莫语妹子,这壳子能改点啥不?”老李头把暖壶壳往地上一放,“扔了怪可惜的,铁挺厚。”影拿起壳子瞅了瞅:“改个工具箱呗,比你那布袋子结实,工具放里面不磕坏。”

老李头拍着大腿笑:“影小子这脑子咋长的?啥都能变废为宝!”莫语往他手里塞了个菜团子:“刚蒸的,趁热吃,垫垫肚子。”老李头接过去,啃得满嘴是渣:“还是妹子疼人!”

天黑透了,院灯亮起来,影把改好的工具箱往老李头板车上放,铁皮壳刷了层桐油,看着油亮。“你看这把手,”影指着用铁丝弯的提手,“结实得能拎起半桶水。”老李头乐滋滋地推着车走了,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莫语坐在藤椅上纳鞋底,影蹲在旁边擦剪刀,凡士林涂在刃口上,亮晶晶的。“你说,”莫语突然开口,“咱这院儿的物件,咋都带着股活气?”影把剪刀往鞘里插:“因为咱没把它们当破烂,用心待它们,它们就给咱长脸。”

月光爬上晾衣绳,把帕子的影子投在地上,像片会动的花。莫语把纳好的鞋底收起来,影往她手里塞了个刚刻的小玩意儿——木头做的小月亮,边缘刻得弯弯的。“给你玩,”影挠挠头,“比天上的近。”

莫语捏着木月亮,指尖蹭过上面的纹路,突然笑了。院外的虫鸣、远处的狗吠、屋里的座钟声,混在一块儿,像支没谱的曲子,却比任何音乐都动听。这日子啊,就像这改了又改的旧物件,看着普通,用着用着,就有了说不出的滋味,暖得人心头发烫。

影刻的木头月亮被莫语摆在窗台上,夜里月光照上去,木头的纹路透着点暖黄,倒真像把月亮摘了半块下来。影蹲在灶前煮玉米粥,锅里咕嘟咕嘟冒泡泡,甜香漫了满院。“明儿去摘点野栗子,”他突然说,“给胖小子和二丫炒着吃,比糖球耐嚼。”

莫语正给安安缝袜子,闻言抬头笑:“你倒会疼孩子。”影往灶膛里添了把柴:“他俩不也总给咱送东西?礼尚往来嘛。”话音刚落,院门外就传来“咚咚”的敲门声,是二丫她娘,手里攥着个布包,布角沾着些干草。

“莫语妹子,你给瞅瞅这鞋垫,”她把布包往石桌上一放,里面是双纳得厚厚的鞋垫,针脚歪歪扭扭的,“俺家那口子说太硬,扎脚,是不是俺纳得不好?”莫语拿起鞋垫摸了摸,针脚密得像鱼鳞:“嫂子纳得太实了,泡点温水软乎软乎就好了,比买的海绵垫养脚。”二丫她娘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是手艺差呢,回头我给你也纳一双。”

影把玉米粥盛出来,往二丫她娘手里塞了碗:“趁热喝,刚熬的,放了点红薯。”二丫她娘也不客气,呼噜呼噜喝了大半碗:“还是你家粥熬得香,俺总掌握不好火候。”

第二天一早,影背着竹篓去摘野栗子,临走时莫语往他兜里塞了个菜团子:“路上吃,别空腹爬山。”影拍了拍兜:“知道了,你在家别累着。”刚走到山口,就见胖小子背着书包往这边跑,手里举着个断了把的镰刀。“影叔,帮我修修呗?”他把镰刀往影手里塞,“我娘说要割谷子,这镰刀掉了把咋用?”

影看了看镰刀头,挺锋利:“找截木头给你安个新把,比原来的结实。”胖小子乐了:“影叔你真能!我娘说你是咱村的巧手王。”影刮了下他的鼻子:“少拍马屁,回头帮我捡栗子。”

影摘完栗子回来,竹篓里鼓鼓囊囊的,胖小子跟在后面,兜里揣满了野山楂,红得发亮。“莫语婶,给你吃,”胖小子往莫语手里塞山楂,“酸得很,提神。”莫语接过来,用井水冲了冲:“洗干净再吃,不然闹肚子。”

晌午炒栗子,影在锅里放了把粗沙,栗子在沙子里滚得“哗啦”响,香味飘得老远。二丫闻着味跑来了,手里举着个破了口的粗瓷碗:“莫语姐,俺娘让俺借个碗,说要盛栗子。”莫语往她碗里舀了满满一碗:“趁热吃,凉了就不面了。”二丫捧着碗,蹲在院里吃得满嘴是渣,栗子壳吐了一地。

影蹲在旁边给镰刀安木把,木头削得光溜溜的,用桐油抹了两遍。“你看这把,”他把镰刀递给胖小子,“比原来的长,割谷子不费腰。”胖小子举着镰刀比划:“影叔你太厉害了!我娘肯定高兴。”

下午,卖菜的老杨头挑着担子过来,筐里的茄子紫得发亮,上面还沾着点泥。“莫语妹子,来两斤茄子不?”他把担子放下,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对了,你帮我看看这烟斗,是我爹传下来的,抽着总呛。”

布包里裹着个石楠木烟斗,烟嘴裂了道缝。莫语拿起烟斗看了看:“杨叔,烟嘴裂了漏气,所以呛。找块蜂蜡融了抹上,晾干就好了,比新的好抽。”老杨头乐了:“我就说嘛,老物件有老物件的好!”说着往莫语筐里放了几个茄子:“送你的,炒着吃香。”

太阳往西斜时,影坐在槐树下敲栗子壳,莫语蹲在旁边捡栗子肉,俩人手里都沾着褐色的浆,洗都洗不掉。“你看这栗子,”影举着个圆溜的,“比镇上卖的饱满,咱这山土养东西。”莫语往他嘴里塞了个栗子:“是你摘得好,专挑大的。”

胖小子他娘来串门,手里拎着块新做的豆腐,颤巍巍的。“莫语妹子,给你尝尝鲜,”她把豆腐往石桌上一放,“俺家那口子说影小子给修的镰刀太好用,让俺送块豆腐表示表示。”影笑了:“这点小事还送豆腐,下次帮你家割谷子。”胖小子他娘摆手:“可别,你割得比俺家那口子快,他该没面子了。”

晚饭吃的是栗子炖鸡,影杀了只自家的老母鸡,肉炖得烂烂的,栗子面乎乎的。莫语往影碗里舀了勺汤:“多喝点,下午敲栗子壳费劲儿。”影把鸡腿往她碗里夹:“你也多吃,缝袜子费眼睛。”院墙外传来收废品的老李头的吆喝声,影探头看了看:“他车斗里好像有个旧铁锅,明天问问能不能修。”

夜里,莫语坐在灯下给安安缝小袄,影蹲在旁边磨镰刀,刀锋在灯光下闪着光。“你说,”莫语突然开口,“咱这日子,是不是就像这栗子?”影抬头看了看:“咋说?”“壳硬,”莫语穿好最后一针,“里头甜着呢。”影笑了,往她手里塞了个栗子:“还是你会说,比我刻的木头人会说话。”

月光从窗棂钻进来,照在窗台上的木头月亮上,暖乎乎的。影把磨好的镰刀挂在墙上,莫语把缝好的小袄叠起来,俩人坐在桌边,听着院里的虫鸣,心里都觉得踏实。这日子啊,就像这炖得烂烂的栗子鸡,看着普通,吃在嘴里,却比啥都香甜,暖得人心头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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