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围剿暗布（1/2）

万法仙尊的意志化作无形的令箭，自仙盟天刑殿悄然射出。名为“蚀影”的毒计，如同深夜悄然蔓延的藤蔓，开始向着九霄雷域与隐霞谷的肌体缠绕、渗透。

最先感受到压力的，并非位于风暴核心的九霄雷域，而是作为盟友的隐霞谷。

短短数日之内，隐霞谷设在外的三处药圃接连遭劫。不是被不明身份的修士强行“采买”（实为低价强夺），便是夜间遭了“妖兽”肆虐，珍贵的灵植被糟蹋大半，看守弟子却只见到几道模糊的黑影，追之不及。谷内几处与外界交易的关键商路，也频频遭遇“匪患”或“意外”坍塌，损失了一批物资不说，更使得部分日常补给出现短缺。

更有甚者，几名在外执行普通任务的隐霞谷弟子，归途中先后遭遇“意外”。或是修炼时“走火入魔”突然加重，或是御器飞行时“恰好”撞上隐匿的空间乱流，虽都侥幸未死，却个个带伤，修为受损。这些“意外”看起来都合情合理，修真界本就危机四伏，但频率陡然增高，且都发生在与雷域关系公开后的敏感时期，就显得极不寻常。

凌霞婆婆坐镇谷中，接到一份份损失报告和弟子受伤的消息，面沉如水。她岂能不知这是仙盟的敲打与施压？意在警告隐霞谷，若继续与九霄雷域捆绑，此类“麻烦”将无穷无尽。

“谷主，仙盟欺人太甚！这是要断我隐霞谷外路，耗我元气！”赤羽长老气得须发皆张，“不如让老夫带人，去把那几处可疑的匪巢给端了！”

青木长老较为冷静，摇头道：“端了又如何？仙盟既敢如此做，便不怕我们报复。那些出手的，明面上多半是与仙盟无直接关联的散修或小势力，甚至是雇佣的亡命徒，我们抓不到把柄，反会落人口实，说我们仗势欺人，正好给了仙盟进一步发难的借口。”

“那难道就任由他们如此嚣张？弟子们人心惶惶，长此以往，士气必堕！”赤羽怒道。

凌霞婆婆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慌什么。仙盟要玩阴的，我们便陪他们周旋。青木，从即日起，外派弟子执行任务，一律改为三人以上小队，且必须有一名元婴长老暗中随行护持。药圃、商路，加派明暗双岗，启用最高级别防护阵。损失些灵植物资无妨，弟子安全第一。”

“至于那些跳梁小丑……”凌霞婆婆眼中寒光一闪，“不必明面剿杀。赤羽，你挑选一批精干弟子，化整为零，以散修身份，去‘拜访’一下那几个最跳腾的势力头目。不必杀人，只需让他们也尝尝家中失火、库房被盗、修炼出岔的滋味。记住，手脚干净，不留痕迹，要让他们知道疼，又抓不到是我们做的把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是！老夫这就去办！”赤羽长老精神一振，领命而去。

“另外，”凌霞婆婆看向青木，“传讯给晚风，告知她这边的情况，让她心中有数。同时提醒她，仙盟对我隐霞谷尚且如此，对九霄雷域的渗透与暗袭，只怕会更加防不胜防，务必小心内部，尤其是那些修为不高、地位不显的弟子仆役，最易被钻空子。”

“是。”青木长老点头应下。

就在隐霞谷开始以牙还牙、展开反制的同时，仙盟“蚀影”计划的触角，也悄然探入了九霄雷域内部。

最初，只是一些微小的、几乎引不起注意的“意外”。

一名负责打扫惊雷殿外围回廊的杂役弟子，清晨清扫时，脚下突然打滑，从数丈高的廊檐摔下，虽被路过修士及时救下，只受了些轻伤，但那处廊檐地面光滑如镜，毫无青苔水渍，实不该打滑。

一名在丹房协助处理废料的外门弟子，操作时丹炉余烬莫名爆燃，灼伤了手臂，事后检查丹炉，却未见任何异常。

兽苑里，一只性情温和的低阶“踏云鹿”不知为何突然发狂，撞伤了一名喂养弟子，随后自己力竭倒地，口吐白沫，救治无效身亡。剖检发现其胃中有些许难以辨别的灰色草渣，并非平日所食灵草。

雷域坊市中，几家与雷域交易密切的小商铺，夜间先后遭了贼，丢失的并非贵重物品，而是一些不起眼的账簿、客商名录，以及几件带有雷域标记的低阶法器。

这些事件单独看来，都像是偶然的意外或普通的小偷小摸，分散在不同地方，涉及不同层面的人员。负责日常管理的孙长老起初并未特别在意，只是按惯例加强了巡查和提醒。

然而，随着类似事件在七八日间接连发生了十几起，虽然都未造成严重伤亡或重大损失，但那股弥漫在低阶弟子和仆役中的不安与猜疑情绪，却开始悄然滋生。人们私下议论，总觉得最近域内“邪门”、“不顺”，隐隐有种被看不见的黑手捉弄的感觉。

这一日，晚宝结束了她上午的修炼和下午的“灵鹤保育员”工作，抱着雷球，准备返回住处。路过一片弟子居所时，她看到几个年轻的外门弟子聚在一起，面色惊惶地低声说着什么。

“……真的，王师兄昨天去后山寒潭打水，明明看着水面平静，丢下水桶却像被什么东西扯住一样，差点把他拖下去！拉上来一看，桶底缠着好多灰黑色的水草，从来没见过！”

“李婶也是，早上做饭，灶火怎么都点不旺，好不容易点着了，又突然蹿起老高，把她的眉毛都燎了半截！吓死人了！”

“你们说，是不是……域内冲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还是最近万雷山那边动静太大，引来了什么……”

“嘘！别瞎说！让长老听到……”

晚宝停下脚步，眨了眨眼。她最近心思沉静不少，感知也更敏锐。她能感觉到这几个弟子身上的恐惧和困惑，那种情绪如同灰色的雾气，让她不太舒服。她又想起前几天听刘师姐提起过的一些小意外。

她走上前去，那几个弟子看到她，连忙停下议论，恭敬行礼：“晚宝小姐。”

晚宝摆摆手，好奇地问：“你们刚才在说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呀？还有李婶的眉毛怎么了？”她年纪小，身份特殊，问起来反而没什么顾忌。

几个弟子面面相觑，见她只是好奇，便七嘴八舌地把最近听说的几件怪事又说了一遍，语气中透着不安。

晚宝听完，小眉头皱了起来。如果只是一两件，可能是巧合，但这么多件……她想起阿姐曾经说过，敌人有时候不会直接打过来，而是会用各种阴险的手段捣乱，让人自己先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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