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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章 暗夜敌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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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春的雨丝裹着料峭的风,像浸了冰水的细针,扎在三十万联军的甲胄上。

沙玛斯的黑铁战靴陷进泥里,每前进一步都要费三分力——他记得半月前从王都出发时,这条青石板官道还能容三骑并行,如今却被雨水泡成了烂泥潭,马蹄踩下去能溅起半人高的泥浪。

前锋营停在前面半里!他扯着嗓子吼,声音被风声撕成碎片。

传令兵的铜哨在队列里此起彼伏,铠甲相撞的闷响逐渐稀疏。

沙玛斯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望着漫山遍野的灰黑色人流——那些本该整齐的方阵早被泥泞冲散,士兵们的锁子甲挂满泥块,像披着层硬壳的蜗牛,连举矛的手都在发抖。

大人,扎营的地方选在北坡。副官科林凑过来,头盔上的红羽被雨打蔫了,那边有片小松树林,能挡点风。沙玛斯顺着他手指望去,果然见几株歪脖子松在雨幕里摇晃,树下的泥地勉强比别处结实些。

他点头时,眼角瞥见几个步兵正用盾牌铲泥,试图给伤兵垫出块干燥地——其中一个年轻士兵滑了脚,整个人栽进泥坑,引得周围人发出疲惫的哄笑。

生火!

都给老子生火!不知谁喊了一嗓子。

士兵们像被点燃的火药桶,立刻散开去砍枯枝。

潮湿的木柴在石坑里噼啪作响,青烟裹着雨丝盘旋上升,很快在军营上空凝成层灰雾。

有老兵把硬面包掰碎了扔进行军锅,浑浊的汤水里浮着几片蔫巴巴的野菜;更机灵的凑到马厩边,用铜壶接马尿——说是能暖身子,实则混着泥的尿水喝下去,胃里反而像塞了块冰。

沙玛斯的帐篷区设在松林最深处。

七八个火系魔法师排成扇形,掌心腾起橘色火焰,所过之处泥地滋滋冒热气,眨眼间就烘干出片五丈见方的硬地。大人的帐篷要朝东,日头出来能晒到门帘。管家老霍克指挥着仆从,将绣金的黑狼旗插在帐篷前。

那帐篷足有寻常民宅大,外层是防水的油布,里层铺着厚羊毛毯,炭盆里烧着银杉木炭,暖香混着雨水的腥气,竟有几分王都宴会厅的味道。

大人,热麦酒。侍女捧着银杯过来时,沙玛斯正解下被雨水浸透的锁子甲。

他接过杯子抿了口,目光扫过帐篷外——两百步外,几个小领主的帐篷正拔地而起。

克拉伦斯伯爵的帐篷镶着金边,门帘上绣着他的家徽金鹰;年轻的莱昂子爵更夸张,竟让人搬了张橡木圆桌进去,此刻正和几个骑士举着酒袋痛饮,溅出的酒液在泥地上洇出暗红的花。

这些蛀虫。沙玛斯嗤笑一声,指尖摩挲着杯沿。

他记得三天前路过莱昂的领地,那小子的粮仓里堆着整袋整袋的小麦,却借口支援王师只捐了半车发霉的燕麦。

现在倒好,行军才十日,帐篷里就摆上了水晶杯。

雨势渐小的时候,沙玛斯的后颈突然泛起凉意。

这是他第三次有这种感觉了——第一次是十二岁在猎场,他不顾随从劝阻执意往林子里走,结果在陷阱边救下了被熊夹困住的弟弟;第二次是对抗北方蛮族时,他突然改变行军路线,避开了对方设下的伏兵。

此刻这凉意顺着脊椎往上爬,像有人在他耳边低语:危险,就在附近。

科林!他猛地掀开帐篷门帘,雨水劈头盖脸砸下来,把所有斥候都派出去,方圆十里给我搜个遍。

再让气系魔法师布个警戒网,我要知道半只鸟飞过的动静。

科林的脸色变了变:大人,魔法师们已经连续施法三天了......

照做。沙玛斯的声音像淬了冰,告诉他们,今晚多领三枚金币。

午夜时分,警戒网的魔法波动最先出现异常。

沙玛斯正靠在软榻上打盹,突然听见帐篷外传来魔法师的惊呼。

他抄起床头的长剑冲出去时,正看见东南方的天空腾起橘色火光——那是哨兵点燃的预警信号。

敌袭!

喊杀声像炸雷般劈开雨幕。

沙玛斯看见黑暗中涌出无数黑影,有的举着带倒刺的骨矛,有的披着缀满铜钉的皮甲,最前面的骑手头戴牛角头盔,脸上涂着靛蓝的彩绘。

联军的防线被撕开道口子,士兵们的惨叫声混着金属碰撞声,在雨夜里格外刺耳。

第二军团左翼包抄!

弓箭手准备火箭!沙玛斯的嗓子喊得发疼,指挥刀在雨中划出银弧。

他看见莱昂子爵的帐篷被撞翻,那小子裹着绣金睡袍连滚带爬往外跑,却被流箭钉在了泥地里。

克拉伦斯伯爵的金鹰旗倒得更快,几个蛮族士兵正用斧头劈砍旗杆,溅起的木屑混着血珠,在火把下划出暗红的线。

混战持续了半个时辰,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

残余的敌人像退潮的海水般消失在树林里,军营里却已一片狼藉。

沙玛斯踩着满地的断矛和尸体往回走,靴底黏着的血泥发出恶心的声响。

科林浑身是血地跑来,怀里抱着个染血的羊皮卷:大人,在敌将尸体上搜的......是亚瑟的密信。

沙玛斯展开信笺,烛火在他瞳孔里跳动。

信上的内容他没看太懂,但最后一句却像根钉子扎进他脑子里:哈蒙代尔的银狼,正等着吞食迷途的羔羊。

雨停了。

沙玛斯抬头望向东方,云层后漏出的阳光把天际染成淡金色。

他突然想起今早斥候回报的消息——沿途几个叛乱的小镇突然安静了,原本聚集的暴民像被风卷走的落叶,连个影子都没剩。

收拾营地。他将信笺塞进怀里,声音比雨水还冷,三日后必须抵达哈蒙代尔。

远处传来号角声。

联军的旗帜在晨风中摇晃,沾血的泥地被阳光晒出蒸腾的雾气。

没有人注意到,树林深处有双青灰色的眼睛正注视着这一切——那是大耳怪奥里森的族群,他们的尖牙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像极了哈蒙代尔镇公所屋顶那面银狼旗上的獠牙。

###第398章寒春行军疑云扰,暗夜惊逢敌袭潮(续)

雨过天晴的第三天,联军终于踏上了哈蒙代尔边界的碎石路。

沙玛斯的战靴碾过一块半埋在泥里的木牌,漆色斑驳的欢迎来到铁橡村几个字被马蹄踩去了半边。

他勒住缰绳,望着眼前的村庄——歪斜的木门半挂在门枢上,晾衣绳上还垂着半条没晒干的粗布围裙,灶膛里的冷灰被风卷起,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打着旋儿。

三天前还有商队说这里有二十户人家。科林翻身下马,用剑尖挑起墙角一捆未收的干草,草堆下露出半块黑面包,现在连鸡都没剩一只。沙玛斯弯腰捡起脚边的陶碗,碗底还粘着干硬的粥渍——显然不是仓皇逃离,倒像是有人敲着铜锣挨家挨户通知,让村民收拾了细软从容离开。

更诡异的是沿途的战场。

本该残留着亚瑟军尸体的野地上,只零散丢着几柄生锈的铁剑,箭头全被拔走了;前哨战里被烧毁的粮仓,灰烬下竟埋着半袋没烧完的燕麦,颗粒饱满,根本不是叛军常吃的发霉粗粮。这是故意做给咱们看的。沙玛斯捏碎一粒燕麦,碎屑从指缝漏进泥里,他们根本没打算抵抗,只是在引咱们往米格城钻。

当晚的领主会议设在临时搭建的木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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