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 枯骨领域，生死对决（1/2）
叶尘三人化作流光，朝着能量波动的方向疾驰而去。
飞行途中，星无涯忽然开口：“叶宗主，前方那股气息...似乎是血刀门的‘血刀老祖’和紫云霄在对峙。血刀老祖是玄仙初期的散修，以狠辣着称，手中血刀饮血无数，是中央钧天有名的凶人。”
叶尘眼神微凝：“紫云霄虽然天才，但终究只是金仙后期，怎么会招惹上玄仙强者？”
“可能是为了积分。”苏婉清分析道，“紫云霄骄傲自负，在挑战赛中肯定瞄准了高积分目标。血刀老祖作为玄仙，积分必然不少。”
说话间，三人已抵达波动源头。
这是一片破碎的陨石带，大大小小的陨石漂浮在虚空中，许多已经被刚才的战斗余波震成齑粉。
战场中央，紫云霄浑身是血，衣衫破碎，但依旧挺直脊背，手中紫府仙剑光芒黯淡。他身后站着两名紫府圣地的弟子，一人重伤昏迷，另一人勉强支撑着防护法宝。
对面，一名身穿血袍、面容阴鸷的老者凌空而立。他手中握着一柄弯如残月的血刀，刀身不断滴落鲜血，那些鲜血在空中化作狰狞的血色骷髅，发出凄厉的嚎叫。
“紫府圣子，不过如此。”血刀老祖舔了舔刀刃，“交出所有积分，老夫可以给你个痛快。否则，将你炼成血奴，永世不得超生！”
紫云霄擦去嘴角鲜血，眼中紫光闪烁：“血刀老魔，你真以为吃定我了？”
“怎么，还有后手？”血刀老祖嗤笑，“你紫府圣地的‘紫府洞天’确实厉害，但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一切都是徒劳。”
话音未落，血刀老祖突然脸色微变，转头看向叶尘三人所在的方向。
“又来了三只小老鼠。”他眯起眼睛，“咦？其中一人气息深沉，竟让老夫看不透...有意思。”
叶尘三人不再隐藏，从陨石后走出。
看到叶尘，紫云霄眼中闪过复杂神色。他骄傲一生，如今却在强敌面前狼狈不堪，还被叶尘这个“对头”看到，心中五味杂陈。
“叶尘...”紫云霄咬牙道，“这是我和血刀老魔的事，与你无关。”
叶尘还没说话，血刀老祖却大笑起来：“哈哈哈，原来是最近风头正盛的叶尘！好，很好！听说你在万仙大会上一拳击败紫府圣子，后来又灭了寂灭天的七杀小队。你的积分，应该比紫云霄更多吧？”
他的目光如同毒蛇，在叶尘身上扫视，最后停在叶尘腰间的积分令牌上。
“1350分...不错，真不错。”血刀老祖眼中贪婪之色更浓，“加上紫云霄的800分，还有另外两人的积分...这一趟，老夫能赚翻了！”
叶尘淡淡看着血刀老祖：“你似乎吃定我们了？”
“不然呢？”血刀老祖狞笑，“你以为你能越阶战胜紫云霄，就能对抗玄仙？金仙与玄仙之间的差距，是你无法想象的。老夫踏入玄仙三千年，杀过的金仙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其中不乏所谓的天才。”
他手中血刀一振，万千血色骷髅飞出，在虚空中组成一个巨大的血色领域。
“血海领域，开！”
领域展开的瞬间，整个陨石带都被染成血色。刺鼻的血腥味弥漫，虚空中响起无数怨魂的哀嚎，令人神魂动摇。
紫云霄闷哼一声，脸色更加苍白。他的紫府洞天在血海领域的压迫下不断收缩，已经只能护住自己和两名弟子周身三丈范围。
苏婉清和星无涯也感到巨大压力。苏婉清战意爆发，金色剑气在血海中艰难开辟出一片净土；星无涯则引动星辰之力，在周身布下星光护罩，但星光在血海的侵蚀下不断黯淡。
唯有叶尘，站在血海之中，面色如常。
他的混沌领域早已悄然展开，虽然范围不大，只覆盖身周三丈，但血海之力一旦进入这个范围，立刻被混沌同化分解，化作最基础的能量粒子。
“嗯？”血刀老祖察觉到异常，“你这是什么领域？竟能抵挡我的血海侵蚀？”
叶尘不答，反而问道：“血刀老祖，你修炼到玄仙不易，为何要趟这浑水？万仙大会的积分，对你这种级别的修士，应该没那么重要吧？”
血刀老祖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随即恢复狰狞：“告诉你也无妨。有人出了大价钱，要买你们这些天才的命。积分只是顺便收取的利息罢了。”
“有人买我们的命？”紫云霄惊怒，“是谁？”
“将死之人，何必知道太多。”血刀老祖不再废话，血刀高举，“血海滔天，万魂噬心！”
血海翻腾，无数血色骷髅凝聚成一只遮天蔽日的巨大血手，朝着叶尘四人抓来。这一击之威，已经触摸到玄仙中期的门槛，血刀老祖显然动用了全力。
紫云霄咬牙，准备燃烧精血拼命。
但就在这时，叶尘动了。
他只是向前踏出一步。
一步踏出，混沌领域瞬间扩张，从三丈扩展到三十丈、三百丈、三千丈！
原本的血色领域，在混沌领域的扩张下节节败退。血海被无形的力量从中间分开，那些哀嚎的怨魂在接触到混沌之力的瞬间，纷纷露出解脱的表情，化作纯净的灵魂能量消散。
巨大血手拍在混沌领域上，发出一声闷响，然后...崩碎了。
就像沙子堆砌的城堡遇到海浪，连一点像样的抵抗都没有。
“什么？！”血刀老祖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他的全力一击，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被破了？
紫云霄、苏婉清、星无涯也都震惊地看着叶尘。他们知道叶尘很强，但没想到强到这种程度——那可是玄仙的全力一击啊！
“你...你到底是什么境界？”血刀老祖声音发颤。
叶尘没有回答，而是伸出右手，五指虚握。
“混沌...归元。”
混沌领域中，所有的血海之力被强行抽取、压缩，最终在叶尘掌心凝聚成一颗拳头大小的血色珠子。那是血刀老祖修炼数千年积累的血海精华，此刻却被叶尘随手剥离。
“不！我的血海本源！”血刀老祖惊恐大叫，想要收回血珠，却发现自己与血海之间的联系已经被完全切断。
叶尘看着手中的血珠，微微皱眉：“怨气太重，杂质太多。”
他心念一动，混沌原点浮现，将血珠吞噬。片刻后，混沌原点反哺出一股精纯的生命能量，被叶尘导入内天地，滋养万物。
血刀老祖气息暴跌，从玄仙初期直接跌落到金仙巅峰，而且根基受损，这辈子都别想再回玄仙了。
“你...你废了我...”血刀老祖瘫软在虚空，面如死灰。
叶尘看向他：“说，是谁让你来的。”
血刀老祖惨笑：“我说了也是死，不说也是死。叶尘，你确实厉害，厉害得出乎所有人意料。但你以为这样就安全了？告诉你，要杀你的人，比你想象的更可怕...”
他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狠色，体内残余的血气开始疯狂涌动。
“小心，他要自爆！”星无涯惊呼。
叶尘却摇摇头：“在我面前，你没有自爆的资格。”
他伸手一抓，血刀老祖周围的空间瞬间凝固，连他体内的血气都被强行镇压。
“搜魂。”
叶尘的神识强行侵入血刀老祖的识海。血刀老祖发出凄厉惨叫，七窍流血，但身体被空间禁锢，连挣扎都做不到。
片刻后，叶尘收回神识，眉头紧锁。
“尘哥，问出什么了？”苏婉清问。
叶尘沉声道：“他也不知道雇主具体是谁，是通过中间人接的单。但可以确定的是，雇主来自寂灭天，而且出价极高，不仅要我们的命，还要活捉我们中的几人，说是要献祭给什么‘主宰’。”
“主宰？”紫云霄脸色一变，“难道是...万噬皇？”
叶尘看向他：“你知道万噬皇？”
紫云霄神色凝重：“我在紫府圣地的古籍中看到过记载。万噬皇是寂灭天信奉的至高存在，据说是一位沉睡的混沌主宰，每隔一个纪元就会苏醒，吞噬无数世界恢复力量。寂灭天的一切活动，最终都是为了唤醒和献祭给万噬皇。”
叶尘若有所思。从影杀的记忆中，他也得到过类似的信息，但不如紫云霄说的详细。
“看来，寂灭天已经开始行动了。”叶尘道，“血刀老祖只是第一个，接下来还会有更多杀手。”
他看向血刀老祖，此时的血刀老祖已经被搜魂变成白痴，呆呆地漂浮在虚空中。
叶尘取走他的积分令牌和储物戒，然后将一道混沌之力打入他体内。
“你作恶多端，本应诛杀。但念在你最后提供了些信息，留你一命，废去修为，重新做人吧。”
混沌之力在血刀老祖体内流转，将他所有的修为、记忆全部抹除，只留下最纯粹的生命本源。从此以后，血刀老祖将变成一个没有任何记忆和修为的凡人，在星空中自生自灭。
处理完血刀老祖，叶尘看向紫云霄：“你伤得不轻，需要帮忙吗？”
紫云霄神色复杂地看着叶尘，最终咬牙道：“叶尘，今日救命之恩，我紫云霄记下了。但你我之间的胜负，还没有结束。等出了钧天战场，我还会找你一战。”
“随时奉陪。”叶尘淡淡道。
紫云霄服下几枚丹药，带着两名弟子离开。临走前，他将自己的积分令牌扔给叶尘：“救命之恩，以此相报。这里面有800积分，你拿走吧。”
叶尘接过令牌，划走一半积分后，将令牌扔回：“一半就够了。你的骄傲，值得尊重。”
紫云霄深深看了叶尘一眼，转身离去。
待紫云霄走远，星无涯才开口：“叶宗主，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寂灭天已经派玄仙级别的杀手进来，这挑战赛恐怕不太平了。”
叶尘正要说话，忽然脸色一变，抬头望向星空深处。
“有人来了，而且...很强。”
他的混沌感知捕捉到一股极其恐怖的气息正在急速靠近。那股气息中蕴含着浓郁的死亡法则，所过之处，星辰黯淡，生机断绝。
苏婉清和星无涯也感觉到了，两人神色凝重。
“至少是玄仙巅峰...”星无涯声音发紧，“而且修炼的是极为霸道的死亡法则，我的星辰之力在颤抖。”
叶尘将两人护在身后，混沌领域全力展开。
三息之后，一道枯瘦的身影出现在陨石带边缘。
那是一名穿着灰色麻衣的老者，面容枯槁，眼窝深陷，整个人就像一具行走的干尸。但他周身缭绕的死亡气息，却让整片星空都变得阴森恐怖。
老者手中握着一根白骨手杖，手杖顶端镶嵌着一颗拳头大小的灰色宝石，宝石中似乎有无数冤魂在挣扎哀嚎。
“枯骨老人...”星无涯失声叫道，“万枯岭的枯骨老人，玄仙巅峰，修炼《寂灭枯骨诀》，领域之内，万物凋零！他是万枯岭主的左膀右臂，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枯骨老人浑浊的眼睛扫过叶尘三人，最后停在叶尘身上。
“叶尘...就是你杀了影杀，废了血刀？”他的声音干涩嘶哑，如同两块骨头在摩擦。
叶尘点头：“是我。你是万枯岭派来的？”
“万枯岭？呵呵...”枯骨老人笑了，笑声令人毛骨悚然，“万枯岭只是寂灭天的附属罢了。老夫奉殿主之命，前来取你性命，顺便带走你的道侣和那位星君传人。”
他的目光在苏婉清和星无涯身上扫过：“战意传承者，星君传人...都是上好的祭品。殿主会喜欢的。”
叶尘眼神冰冷：“想带走他们，得先问过我。”
“你？”枯骨老人摇头，“年轻人，你确实有几分本事。能杀影杀，废血刀，在金仙境中堪称无敌。但玄仙巅峰与金仙的差距，是你无法逾越的天堑。更何况，老夫修炼死亡法则三万年，已经触摸到死亡大道的门槛。你拿什么跟我斗？”
他没有急着动手，而是缓缓举起白骨手杖。
“死亡领域，开。”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没有璀璨夺目的光芒。
但以枯骨老人为中心，方圆千里的星空开始发生变化。
颜色在褪去。
星辰的光芒变得黯淡，陨石失去色彩，甚至连虚空本身的“存在感”都在减弱。一切有生机的、有活力的、有色彩的东西，都在迅速“死亡”。
不是毁灭，而是“死亡”。
毁灭是暴力地打破，死亡是自然地终结。
在枯骨老人的死亡领域中，万物都在走向必然的终结。星辰会熄灭，陨石会风化，空间会寂灭，时间会停滞...
苏婉清和星无涯脸色煞白。他们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流失，修为在倒退，就连神魂都在逐渐黯淡。这是一种从根源上的“死亡”，无法抵御，无法逃避。
苏婉清的战意剑道在死亡领域中艰难支撑，但金色的战意光芒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星无涯的星辰之力更是被死亡法则克制，星光如同风中残烛。
唯有叶尘的混沌领域，还在顽强地抵抗。
混沌本就是万物之源，可生可灭，可存可亡。死亡法则虽然霸道，但混沌包容一切，死亡也是混沌的一部分。
不过，叶尘能感觉到压力。巨大的压力。
枯骨老人的修为是玄仙巅峰，而且对死亡法则的领悟极深。叶尘虽然突破到仙君，但境界上仍差了两个大层次。混沌领域虽然能抵抗死亡侵蚀，但范围被压缩到只剩身周十丈，而且每时每刻都在消耗海量的混沌之力。
“哦？竟然能抵挡我的死亡领域？”枯骨老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的这个领域，似乎蕴含着某种...更高层次的力量。难怪殿主要活捉你。”
他向前踏出一步。
死亡领域随之收缩，压力倍增。
叶尘周围的混沌领域被压缩到只剩五丈。苏婉清和星无涯已经无法承受，被叶尘收入内天地暂避。
“叶尘，放弃抵抗吧。”枯骨老人声音淡漠，“在死亡面前，一切抵抗都是徒劳。生老病死，是宇宙的规律，是大道的一部分。我的死亡法则，就是顺应大道，让一切回归终结。你的领域再强，能强过大道的规律吗？”
叶尘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你说得对，生老病死是规律。但你又是否知道，死亡不是终点，而是新生的开始？”
“嗯？”枯骨老人皱眉。
“你只看到了死亡的终结，却没看到终结后的新生。”叶尘眼中混沌光芒流转，“草木枯萎，化为泥土，孕育新芽；星辰寂灭，尘埃汇聚，诞生新星；文明消亡，智慧传承，开启新时代...死亡从来不是结束，而是另一种开始。”
“荒谬！”枯骨老人冷笑，“那是凡人的自我安慰。在真正的死亡法则面前，一切归于虚无，哪来的新生？”
“那就让你看看，什么是混沌中的生死循环。”
叶尘深吸一口气，混沌内天地全力运转。
内天地中，那亿万星辰同时亮起，周天星斗大阵自发运转。九颗主星投射出九种不同的法则之力，通过混沌原点融合转化。
“混沌化生死，轮回开天地！”
叶尘身周的混沌领域开始变化。
原本灰蒙蒙的混沌之气，分化出黑白二色。黑色代表死，白色代表生，两者相互缠绕，形成一个巨大的太极图。
太极图缓缓旋转，生与死在不断转化。
枯骨老人的死亡领域与太极图接触，死亡之力被黑色部分吸收，然后通过太极转化，从白色部分释放出生机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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