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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讨债风波(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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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出来已经月余,也是一年的尾声了,这边的事情基本都已理清。

陶丽娜已经快要暴走了,沈山河再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而且加工厂虽然有人招呼,但工人的工资还等着他回去发放。

丈母娘此时还没有放弃努力,小别胜新婚,陶丽娜便也拿出十二分的努力做了几个菜为沈山河接风洗尘。

陶丽娜做的饭菜中规中矩,谈不上好吃,也还能下口,说简单点就是熟了,加了油盐。

说复杂点就是没有什么特点,炒菜时根本没有考虑什么食材特色,材料搭配。

也就是说,没人交代的话,她要炒,鸡肉鱼肉猪肉一样的这么炒;

她要蒸,鸡鱼肉也是同一种方法蒸。

她才懒得动脑子去管他什么方法什么火候什么配料。

回到家能有碗热菜热饭、我能为你亲手做羮汤,已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你就该知足、该感恩戴德了。

还想挑三拣四,那就辜负了她的一片心意,是贪心不足、不知好歹、忘恩负义了。

回了家,接下来就是沈山河的忙碌时刻。

一年到头了,一切都得有个了结:

欠人的,要还人家;

欠我的,该有个交代。

一笔笔一项项都不能整岔了。

欠人的好说,基本都是本地赊下的原材料款,别说手中资金充裕,就是手头紧,沈山河也不会拖着不付。

恼火的是人欠的。

因为厂里的货主要发往浙江那边,虽然也尽量守着“钱到放货”的原则,但日子长做得熟了,总有些拉不下脸面的时候,多少要赊着些。

大多的紧着电话催一催,也都能回账。

最恼火的是有这么一类老板,开头爽爽利利,却在最后付款时突然说钱不够,还差多少多少。

偏偏他这个多少正好卡着额度,你若是想收回货物,所损失的运费什么的杂七杂八加上去基本就是这个数。

你若想转手联系另外的买家,业内有不成文的规矩:

别人还没交割清楚的货不能插手。

对于这种情况,沈山河他们也只好忍气吞声放货。

但对于欠着的那点钱账还是要讨的,唯一的希望就是他下次还想跟你有业务往来,到时候先清旧账再谈买卖。

当然,这也就是这些年市场红火,沈山河他们掌着上游货权可以硬气一把。

若是市场不景气,到了求着人家收你的货时,便只能任人拿捏了。

虽然单笔欠款都不大,但架不住积少成多。

沈山河只好隔一年跑一趟,尽量能要回来的要回来,要不回来的也有个延续账目的证明。

否则,依照法律的规定,欠下的钱如果没有任何追讨的意思或是没有证据证明有追讨的意思,超过一定的年限,法院就不再支持你的索款诉讼了。

当然,对方要是铁了心赖账,就算沈山河手里有法院的判决书也拿人家没办法:

自己要不到,申请法院强制执行的话,异地执行的费用太高,若一次二次执行不到位,你还得垫付“某些”费用。

若是最终不了了之没有执行到位,你就得倒贴部分执行中的费用。

所以规则也好、法律也好,在不把他们当回事的人眼里真的就那么回事,他们多的是手段和办法规避。

规则能约束到的都是那些老老实实自愿守着规则的人。

沈山河在基本理清厂里的事情后,元旦将近时便又和王建民两人跑去浙江讨债。

又是人在旅途。

车窗外的风景飞快地后退,沈山河却只觉前路漫漫。

他捏了捏口袋里的账本,那里面零零散散已经有十来笔欠款了,时间长的都有三年多了。

数额大都不大,万八千的,电话过去人家基本都认账,但要么就说生意亏了,拿不出钱来。

要么就干脆不露面,让

也有的拿质量说事的。

更有的甚至指责说这么点小钱都斤斤计较,太没格局,又没有亏本,能挣一点就得了。

浙江的冬天湿冷,像浸在凉水里。

沈山河俩人寻到的第一家公司也是欠款最多的,整。

当时一次要了沈山河三个车皮的货,而且很多规格是特定的,送给其他老板人家都嫌占地方。

货到了就说还差十万,你货交不交,不交你请回,经过一番拉扯最后沈山河只好让他们差放了货,如今二年多了。

看着大楼倒是气派,玻璃幕墙映着灰蒙蒙的天。

前台小姐听他说是来讨债的,脸上立刻浮起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像是在笑他自取其辱一样。

您预约了吗?

她问,手指在键盘上敲得噼啪响。

预约?

沈山河一愣,

我这是来收钱的,收我们自己的钱。

哦,那也得先预约。

小姐头也不抬,

王总很忙的。

那一口的吴侬软语配上她漫不经心的神态,再无一丝红南女子的婉约柔美,让沈山河感觉犹如在这冬日的江南里淋了一场雨,诗意不起湿意入骨。

沈山河俩人在接待室等了两个钟头,大冷天喝完了三杯纸杯里的茶水。

期间有秘书模样的女子进来两次,一次说王总在开会,一次说王总刚开完会,正在休息。

第三次,一个腆着肚皮的男子踱进来,自称是财务经理。

沈老板啊,

他搓着手,脸上堆着笑,

这个事儿吧,我们当然认账。

但您也知道,现在生意难做,资金周转嘛……

这么大个场面随便扒拉一下就出来了,何必呢?

沈山河打断他,语气也有些不高兴。

是是是。

财务经理连声应着,从皮包里抽出一叠文件,

您看,这是我们的财务报表,最近确实紧张。

要不这样,再宽限我们几个月?

到时候一定连本带利……

沈山河皱眉,

欠条上可没提利。

哎哟,人情往来嘛,总不能让你们白跑嘛。

经理笑着,那笑容像是刻在脸上的,显然是把沈山河当成了跑腿的业务员,想收买了。

您再考虑考虑?

……

沈山河走出那栋大楼时,天已经黑了。霓虹灯亮起来,在湿漉漉的街道上投下迷离的光影。

“这都是些滚刀肉了,他们的信条是能赖掉的就是赚到的。”

沈山河苦笑着对王建民道。

“无所谓了,反正已经保本,能要到最好,要不到就当薄利多销了。”

“也只能如此了,我明天换一家,咱们预设三天时间,你从明天开始就像迎宾一样堵在这家门口,来一个人你就上去跟人说:

‘你也是来要账的吧,老板不在。’

估计这段时间上门要账的不少,碰到真要账的你多拉几个,大家抱团要。

要是有本地的,你叫他有多少人叫多少人来,把声势搞大点,搞起来后给我打电话,我再跟他们老板谈,他要是不答应咱就舍了一两万请个媒体过来。”

沈山河也是上脾气了,任谁干坐半天灌一肚子水还要被人耍都会发狠。

何况,他最是反感眼下日益盛行的这种“欠债的是大爷,要债的当孙子”的社会现象。

沈山河觉得,当欠债者挺直腰杆高高在上,而债权人俯首哈腰沦为乞讨者时,我们看到的不仅是货币的错位流离,更是文明肌理上的深刻裂痕,法制规则上的千疮百孔。

这种债与权的倒置,恰如一面明晃晃的铜镜,照见人性中最幽暗的丑陋,也映照出社会契约在现代环境下沦落成尘的尴尬困境。

债务关系的本质,是人类文明最早建立的信任契约。

从远古时期的物物赊欠,到现代社会精密的法律文书,赊欠行为承载着双重承诺:

既是对经济资源的让渡,更是对人格互信的庄严确认。

可如今,这种承诺正在被一方的背弃撕得粉碎。

欠债者将他人雪中送炭的善意,视为可以肆意透支的信用卡额度;他们在契约精神缺失的泥沼里,反而品出某种扭曲的优越。

于是乎,讨债者不得不踏入荒诞的剧场,在反复拉扯中耗尽自己的尊严,将债权博弈变成一场另类的尊严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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