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西门庆智夺剑门 韩伟巧取南宁府（1/2）
诗曰：
剑门天险高千丈，南宁城坚固若汤。
智者能破山川阻，仁师可服百夷邦。
话说西门庆亲率四万北伐大军，离了成都府，取道梓潼，直奔蜀道咽喉剑门关而来。这剑门关坐落于大剑山与小剑山之间，两侧悬崖峭壁如刀削斧劈，直插云霄，中间一条狭窄通道，宽不足丈余，长约三里，名为“剑门蜀道”，真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关城依山而建，城墙高逾四丈，皆用巨型条石垒砌，糯米石灰勾缝，坚如磐石，城头上箭楼林立，滚石擂木堆积如山，更有三道千斤闸，层层设防，确是天下第一险关。
守将周昂，乃是柏贵麾下头号得力干将，生得身材魁梧，面容冷峻，颔下三缕长髯，双目炯炯有神。他本是西北边军出身，深谙守城之道，为人谨慎多疑，善守不善攻，手中握有两万精兵，皆是身经百战的边军老兵，战斗力极强。柏贵退守汉中前，将剑门关托付于他，千叮万嘱：“周将军，剑门乃蜀地门户，失则汉中危矣！你需坚守此关，任凭敌军如何叫阵，只守不攻，待金兀术援军一到，便可前后夹击，大破西门庆！”周昂当时拍着胸脯应道：“将军放心！某在关在，某亡关亡！西门庆若敢来犯，定叫他尸填蜀道，有来无回！”
自接防剑门关后，周昂便加固城防，在通道内挖掘陷阱，铺设铁蒺藜，又囤积了足够半年的粮草和箭矢，欲与北伐军长期对峙。得知西门庆大军来犯，周昂更是严令守军：“紧闭城门，昼夜巡查，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关，违者立斩！”
这日辰时，西门庆大军行至关前五里处的剑溪河畔，传令安营扎寨。西门庆身披银甲，手持丈八蛇矛，立马于阵前，遥望剑门关，心中暗叹：“果然名不虚传！这般天险，硬攻必遭重创，非得用智取胜不可！”当即召来众将议事，法明禅师道：“元帅，剑门天险，硬攻难成。周昂谨慎多疑，善守不善攻，我等可先以疲敌之计，每日派少量士兵挑战，骚扰其军心，再暗中寻找小路，绕道关后，内外夹击，方可破关！”
西门庆点头道：“大师所言极是！”当即传令：“副将董小平，你率三千士兵，每日辰时、申时两次到关下叫阵，辱骂周昂，诱其出关，却不可与敌军硬拼；斥候营全员出动，四下打探绕过剑门关的小路，务必在三日内回报！”众将领命而去。
次日辰时，董小平率领三千士兵来到关下，对着城头高声辱骂：“周昂匹夫！缩头乌龟！不敢出关迎战，算什么好汉！”“秦桧奸贼的走狗，只敢躲在关后苟延残喘！”城头上的守军听得怒火中烧，纷纷请战，周昂却端坐于箭楼之上，冷笑道：“此乃西门庆的疲敌之计，尔等休要上当！谁敢擅自出战，定按军法处置！”说罢，令士兵紧闭城门，不许理会。
董小平骂了一个时辰，见守军毫无动静，只得率军退回大营。申时，董小平又率军前来叫阵，这次更是带上了锣鼓唢呐，一边吹奏一边辱骂，声音震天动地。城头上的守军被骚扰得坐立不安，副将李远吉忍不住道：“将军，敌军如此欺辱，我等岂能忍气吞声？不如出关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周昂眼睛一瞪：“休要冲动！西门庆诡计多端，这分明是诱敌之计，我等只需坚守，待其粮草耗尽，自会退兵！”
如此一连三日，董小平每日两次叫阵，辱骂之声不绝于耳，守军军心渐乱，不少士兵私下抱怨。而斥候营也传来了消息：“元帅，关后三十里处，有一条小路，名为‘猿猱道’，乃是当地猎户上山打猎的路径，极其狭窄陡峭，仅容一人侧身通过，且多有悬崖峭壁，需手脚并用绳索拉扯方能攀爬，但确实能绕至关后！”
西门庆闻言大喜，当即召来董小平，吩咐道：“你率一千精兵，挑选身强力壮、手脚灵活者，跟随猎户向导，从猿猱道绕至关后，于三更时分，在关后烽火台举火为号，然后猛攻西关城门！某则在关前率领主力，见火起便全力攻关，内外夹击，必破剑门！”董小平领命道：“元帅放心！末将定不辱使命！”
当晚，月色昏暗，董小平率领一千精兵，悄悄离开大营，跟随猎户向导，向猿猱道进发。这猿猱道果然名不虚传，一路皆是悬崖峭壁，荆棘丛生，士兵们只能手脚并用，攀爬前行，稍有不慎便会坠入万丈深渊。有几名士兵脚下一滑，惨叫着坠入谷底，尸骨无存。董小平亲自殿后，鼓励士兵道：“兄弟们，攻破剑门，便是大功一件！朝廷奸贼与金人勾结，欺压百姓，我等北伐抗金，乃是替天行道，今日虽苦，他日定能让百姓过上太平日子！”士兵们闻言，士气大振，咬牙坚持攀爬。
一行人攀爬了整整一夜，次日丑时，终于抵达关后。董小平令士兵稍作休整，检查兵器盔甲，静待三更时分。而此时的剑门关前，西门庆依旧令董小平留下的士兵照常叫阵，周昂虽心中疑惑——今日叫阵的士兵似乎少了些，但并未多想，只当是敌军疲惫，依旧坚守不出。
三更时分，月黑风高，董小平下令点燃火把，一千精兵如猛虎下山，直奔关后西关城门。西关城门本是剑门关的薄弱之处，守军仅有三千人，且因长期无战事，防备松懈。待北伐军杀至城门下，守军才发觉，顿时大乱。董小平一声令下：“兄弟们，杀啊！攻破城门，立大功！”士兵们奋勇向前，架起云梯，猛攻城门。
周昂在关前箭楼之上，正巡视防务，忽闻关后喊杀声震天，火光冲天，顿时大惊失色：“不好！敌军绕到关后了！”他急忙召集副将李远吉，吩咐道：“你率一万精兵，速速前往西关抵御，务必守住城门！某率剩余士兵，坚守关前，防止西门庆趁机攻关！”李远吉领命，率领一万士兵，急匆匆向关后赶去。
可周昂万万没想到，这正是西门庆的调虎离山之计！他见周昂分兵一半前往关后，心中暗喜，当即下令：“全军出击，猛攻剑门！”四万北伐大军早已憋足了劲，听到命令，如潮水般冲向剑门蜀道。城头上的守军仅有一万人，且因关后战事分心，顿时难以抵挡。西门庆亲自率军冲锋，手中丈八蛇矛如蛟龙出海，左挑右刺，杀得守军纷纷后退。
“放箭！滚石擂木伺候！”周昂高声下令，城头上的箭矢如雨点般射下，滚石擂木纷纷砸落。西门庆令士兵竖起盾牌，结成盾阵，抵挡箭矢和滚石，同时令工匠火速打造撞城锤，撞击第一道千斤闸。“咚咚咚”的撞击声震耳欲聋，千斤闸渐渐松动。
关后，董小平正与李远吉的大军激战。李远吉乃是周昂麾下猛将，善使一柄开山斧，率军抵达西关后，当即下令猛攻北伐军。董小平见状，挥舞长枪，迎了上去，大喝：“李远吉匹夫，快快受死！”两人大战三十回合，不分胜负。北伐军士兵与守军激战在一起，喊杀声、惨叫声响彻山谷。董小平心中焦急，深知若不能尽快攻破城门，待周昂回过神来，前后夹击，后果不堪设想。他瞅准一个破绽，一枪刺中李吉的坐骑，战马受惊，将李吉掀翻在地。北伐军士兵见状，一拥而上，将李吉生擒活捉。
守军见主将被擒，军心大乱，纷纷后退。董小平下令：“猛攻城门！”士兵们用撞城锤撞击西关城门，“轰隆”一声巨响，城门被撞开，北伐军士兵蜂拥而入，直奔关前而来。
关前，西门庆率领大军，终于撞开了第一道千斤闸，正与周昂的守军激战。周昂见北伐军攻势猛烈，心中越发慌乱，忽闻身后喊杀声渐近，回头一看，只见西关城门已破，董小平率领大军杀来，顿时面如死灰：“大势已去！”
西门庆见内外夹击成功，心中大喜，高声喝道：“周昂匹夫，速速投降！否则今日定将你碎尸万段！”周昂长叹一声，手中长剑直指西门庆：“西门庆，你乃反贼，某身为朝廷命官，岂能投降于你！今日便是某的死期，也要拉上几个垫背的！”说罢，率领亲兵，冲向西门庆。
西门庆冷笑一声，催马挺枪，迎了上去。两人大战二十回合，周昂本就心神不宁，又因连日操劳，渐渐不支。西门庆瞅准一个破绽，一枪刺中周昂的左肩，周昂惨叫一声，长剑脱手。北伐军士兵见状，一拥而上，将周昂生擒活捉。
剩余的守军见主将被擒，纷纷放下武器，跪地投降。西门庆率领大军入城，当即下令：“严守军纪，不得骚扰百姓，不得抢夺财物，违者立斩不赦！”又令法明禅师安抚百姓，打开粮仓，发放粮食，百姓们无不拍手称快。剑门关遂破，关中门户洞开，西门庆令董小平留守剑门，自己则率领三万大军，向北进军，欲与张虎、水生子会师汉中石门关，迎战金兀术的援军。
按下西门庆这边不表，再说岭南招讨使韩伟，率领两万北伐大军，自黔中出发，沿红水河北上，直奔南宁府而来。这南宁府乃是桂地重镇，东连梧州，西接滇黔，南邻交趾，北通柳州，素有“岭南锁钥”之称。城郭坚固，外有邕江环绕，内有粮草充足，守将赵怀能，乃是秦桧的心腹，原是临安城内的泼皮无赖，靠着谄媚秦桧，贿赂上司，一路擢升为南宁府知府兼守将。
赵怀能此人，生得尖嘴猴腮，身材瘦小，却心狠手辣，贪婪残暴。自上任以来，他在南宁府横征暴敛，苛捐杂税多如牛毛，百姓们苦不堪言。他还欺压当地壮族、瑶族等土司，抢夺土司的财物和土地，土司们敢怒不敢言。赵怀能麾下有一万五千兵马，其中五千是临安调来的禁军，一万是当地招募的乡勇，禁军战斗力尚可，乡勇却是乌合之众。
韩伟乃是韩世忠的侄子，生得面如冠玉，英气勃发，自幼熟读兵书，深谙用兵之道，且为人宽厚，善待百姓，颇有韩世忠之风。他早年曾随韩世忠征剿桂地盗匪，与当地壮族土司韦良、瑶族土司盘天雄有旧交，深知土司们对赵怀能的暴政早已怨声载道。
大军行至南宁府外三十里处的昆仑关，韩伟传令安营扎寨。当晚，韩伟召集众将议事，道：“南宁府城坚池深，赵怀能虽无能，但麾下有五千禁军，硬攻恐难奏效。某与当地土司韦良、盘天雄有旧交，他们对赵怀能恨之入骨，若能联络他们相助，里应外合，破城便易如反掌！”副将杨虎龙道：“将军，土司们与朝廷素有隔阂，未必肯轻易相助，万一泄露消息，反而不妙！”
韩伟笑道：“某自有办法。赵怀能欺压土司，抢夺他们的土地财物，土司们早已忍无可忍。某派使者带上厚礼，向他们说明北伐军抗金报国、善待百姓之意，许以攻破南宁后，归还他们的土地财物，废除赵怀能的苛捐杂税，他们定然会相助！”当即令阿吉与阿蛮，带上金银绸缎、药材等礼物，分别前往韦良和盘天雄的土司领地。
韦良乃是壮族大土司，管辖着周围数百个村寨，麾下有三千部族兵，为人豪爽仗义，最重情义。当年韩世忠征剿盗匪时，曾救过韦良的儿子，韦良一直感念其恩。听闻韩伟率军前来，又收到阿吉带来的礼物和承诺，韦良当即拍案道：“赵怀能那厮，欺压我等多年，俺早已忍无可忍！韩将军乃忠良之后，北伐抗金，乃是大义之举，俺定当相助！”当即下令召集部族兵，准备随韩伟出征。
而瑶族土司盘天雄，却有些犹豫不决。他担心北伐军势力不足，若不能攻破南宁，赵怀能定会报复。阿蛮见状，道：“土司大人，赵怀能贪婪残暴，早已天怒人怨，百姓们纷纷盼着北伐军前来解救。如今韩将军率领两万大军，加上韦良土司的两千部族兵，兵力远超赵怀能。且西门元帅在川蜀势如破竹，剑门关已破，汉中指日可待，北伐军势不可挡。大人若相助，日后北伐成功，抗金报国，大人便是功臣，北伐军定会厚待；若执意观望，待南宁攻破，大人再想归附，可就晚了！”
盘天雄闻言，沉吟片刻，道：“俺也早想除掉赵怀能，只是担心势单力薄。既然韩将军有如此实力，俺便信你一回！”当即下令召集两千部族兵，前往昆仑关与韩伟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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