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深渊的对峙（2/2）

是他。

恶魔别西卜，御神言——如今人类恐惧的根源，本该在核爆中灰飞烟灭的存在！

不动明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复杂，有震惊，有疑惑，有不解，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沉痛。他张了张嘴，想要问些什么——你为什么还活着？核爆没有杀死你吗？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但还没等他发出声音，御神言便动了。

速度快到极致，雪色残影在人群中穿梭，指尖凝聚的暗紫色光刃如同死神的镰刀，每一次挥出都伴随着一道血线。他未曾停顿半步，利爪划破空气的锐鸣与骨骼碎裂的脆响交织，那些举着武器的、尖叫的、瘫倒的人，都在瞬间被肢解。

“别杀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一名囚犯跪地求饶，却被光刃瞬间劈成两半；一名狱警举枪射击，子弹尚未靠近御神言便被能量屏障弹开，下一秒便被利爪贯穿胸膛；还有人直接吓傻，瘫在地上一动不动，最终被残影带起的气流撕碎。

“你果然和视频里一样残忍！别西卜！你这个恶魔！”一名曾疯狂叫嚣“杀恶魔”的囚犯，在被撕裂前发出最后的嘶吼，话语却成了对自己之前行为的讽刺。

鲜血如同暴雨般洒落，染红了整片广场，原本的喧嚣彻底被死寂取代。

“你……你在干什么？！”不动明目眦欲裂，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红色的瞳孔中满是不可置信，对着御神言怒吼道，“他们虽然有错，但罪不至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御神言缓缓转过身，紫眸中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刚才只是踩死了几只蝼蚁。他的目光在不动明怀中森川的尸体上停留了一瞬——那道目光中闪过一丝极淡的惋惜，随即被冰冷的决绝取代，仿佛在确认“坚守人类之心”的结局，不过是徒劳罢了。

“并非所有人类，都值得被拯救。”他的声音清冽如冰，带着针尖般的锐利，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在这乱世之中，愚昧与偏执只会滋生更多的罪恶，他们的存在，只会让更多无辜者遭殃。”

“但其中有些人，是被裹挟的！”不动明反驳道，声音带着急切，“他们并非天生的恶人，只是被虚假的信息蒙蔽，被恐惧冲昏了头脑！你不能一竿子打死所有人！”

御神言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紫眸中闪过一丝嘲讽。

“现如今，可没有分辨谁是无辜、谁是恶人的时间了。”他周身的恶魔之力开始涌动，暗紫色的光芒笼罩全身，“不动明，如果你想要阻止我，那从这一刻起，你就是我的敌人。”

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沉甸甸的压迫感：“我不会手下留情。”

不动明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御神言，红色的瞳孔中满是痛心。

曾经那个会保护人类、坚守底线的御神言，消失了。

“你已经疯了！”不动明怒吼着，背后的火焰翅膀猛地展开，熊熊燃烧的恶魔之力将周围的血雾都烤得扭曲，他双手攥紧利爪，红色的瞳孔死死盯着御神言，“你被恶魔的力量侵蚀了心智！我会打醒你，让你恢复理智的！”

夕阳的余晖被猩红的血雾染红，洒在满地的残肢断臂上，反射出诡异的光泽；东京湾的海风卷着浓重的血腥味，吹过御神言残破的翅膀，也吹过不动明颤抖的身躯，仿佛在为这场无差别的杀戮哀悼。

两道强大的恶魔气息在监狱上空碰撞，一红一紫，如同两团燃烧的火焰，将这片炼狱般的广场，映照得愈发诡异而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