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探查（7）（2/2）

它的话语戛然而止，数百根触须同时僵在半空，肉瘤中央那只巨大的独眼死死盯住曹孟淳眉心的雷眼，仿佛发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真相。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物的精神波动陡然变得狂热而扭曲，“张星意那厮！他竟然敢做这样的布局！将雷霆之眼的本源力量封印在亲生儿子体内！

他想要你以身执掌雷电，彻底融合雷霆的力量……他是想让你成为新一代的‘雷霆之主’，彻底消灭我的本体！”

曹孟淳心中一震，但面上不动声色。雷霆之眼最本源的力量正源源不断地涌入四肢百骸，那种狂暴而古老的力量让他几乎控制不住，却又带来前所未有的强大感。

“哈哈哈哈！”怪物发出刺耳的精神尖啸，“真是天赐良机！今日我若在此将你吞噬，不仅能够破除张星意十四年的封印计划，更能夺取雷霆之眼的本源！届时我的本体突破海渊束缚，将易如反掌！”

话音未落，怪物突然放弃了所有攻击，所有触须收回，环绕在肉瘤周围开始疯狂舞动。触须表面的粘液如同沸腾般冒泡，散发出令人头晕目眩的恶臭。

船舱的地板、墙壁、天花板开始浮现出暗红色的纹路，那些纹路如同活物般蔓延、连接，最终形成一个巨大而诡异的法阵。

“深渊的呼唤，虚空的门扉，以我分身为祭，借我本体之力！”怪物吟诵着古老而亵渎的咒文，肉瘤开始剧烈膨胀，表面裂开无数细缝，从中喷涌出墨黑色的雾气。

曹孟淳立刻意识到不妙，双手结印，催动雷眼之力试图打断仪式：“雷法·天诛！”

一道粗如水桶的银白雷光自雷眼中迸射而出，直击肉瘤中央。然而就在雷光即将命中之际，船舱中央的空间突然扭曲，雷光如同撞上一面无形的墙壁，四散折射，在舱壁上炸开数个大洞。

“没用的！”怪物狂笑，“这片海域之下，有些现实与深渊最薄弱的节点，也就是说，这里是距离深渊最近的地方。我要借助这同样的节点，召唤本体之力降临！”

船舱中央的暗红法阵光芒大盛，空间如同被撕开的布帛，裂开一道漆黑的缝隙。

缝隙之中，是无尽的黑暗与混沌，隐约可见某种庞大到难以想象的生物轮廓在其中蠕动。

仅仅是那轮廓的一瞥，便让曹孟淳感到灵魂深处的颤栗——那是超越凡人理解范畴的存在，是深渊本身孕育的灾厄。

“吼——！”

一声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咆哮从裂缝中传来，直接在曹孟淳识海深处炸响。曹孟淳闷哼一声，七窍渗出鲜血，意识几乎在这一吼之下崩散。

与此同时，一股难以形容的威压从裂缝中涌出，如同实质的海水般填满整个船舱。

曹孟淳周身的雷域在这股威压下急剧收缩，从三尺范围被压缩至体表寸许。他感觉自己如同背负山岳，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膝盖不受控制地弯曲，几乎要跪倒在地。

“感受到了吗？这就是我本体的力量！即便隔着虚空、隔着封印，仅仅是一丝力量的投影，也足以将你碾碎！”怪物的声音中充满了扭曲的愉悦，“张星意想要你成为雷霆之主？做梦！今日我便要在这里彻底消灭你，为我本体突破封印扫清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