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三王会盟（2/2）

“歃血为盟，天地共鉴！背誓者，天诛地灭，宗庙不祀，子孙绝嗣！”司仪高声宣读，声音如钟鸣，回荡在每个人的耳中。

坛下将士闻之，齐声怒吼：“会盟成功！北伐必胜！”“共讨谢衡！平定天下！”吼声如雷，震得树梢积雪簌簌而落，惊起寒鸦无数。风卷战旗，猎猎作响，仿佛连天地都在回应这股磅礴之志。

仪式既毕，楚宴走下祭坛，立于三王之前，声音低沉却如铁：“盟书已立，从今日起，你们便是昭国盟军。三日后，大军兵分四路，直指旧京！东川军出东路，攻陈州，断敌粮道；南湘军出南路，取蔡州，牵制南境守军；西宁军出西路，夺汝州，打通西线要道；朕亲率昭军主力二十万，自北路直逼旧京，与谢衡决一死战！谁能先入旧京，便依今日之约，封王拜爵，权倾天下！”

“遵令！”三王齐声应诺，抱拳躬身。虽语气恭敬，各自眼神却已不同——楚烈眼中是战意，赵衍眼中是算计，周岳眼中是挣扎。

楚烈踏前一步，声如洪钟：“陛下放心！东川铁骑所向披靡，陈州守军不过乌合之众，三月之内，必为陛下打开东门！”赵衍轻摇折扇，微笑道：“南湘军粮草已备，舟船齐整，三日后准时渡江，绝不延误！”周岳低头低语：“西宁军……已整肃完毕，听候调遣。”语气虽弱，却多了一分决意。

楚宴微微颔首，目光如刀，缓缓扫过三人，声音陡然转冷：“记住今日之誓。若有人阳奉阴违，临阵退缩，或私通敌军，休怪朕无情！昭军铁律，不赦叛盟之徒！”

三王心头一震，连忙躬身：“臣等不敢！誓死效忠，共讨国贼！”

会盟仪式结束，三王各自率亲信离去。楚烈翻身上马，扬鞭而去，背影如火；赵衍坐入轿辇，轻摇折扇，眼中闪过一丝深意；周岳在侍卫搀扶下登车，回头望了一眼祭坛，久久不语。

楚宴目送他们远去，转身走向苏晚。他脱下披风，轻轻披在她肩上，低声问：“晚儿，你觉得他们会真心效力吗？还是各怀鬼胎，伺机而动？”

苏晚微微一笑，眸光如水：“人心难测，尤其是手握兵权的藩王。楚烈勇而贪功，赵衍智而多疑，周岳怯而怀恨。他们不会真心归附，但‘一字并肩王’的诱惑，足以让他们拼死一搏。只要我们握紧主力，掌控粮道与军令，再让萧靖暗中设谍，监视各军动向，他们便只能为我们所用。”

楚宴眼中掠过一丝赞许：“你说得对。让他们争功，我们坐收其利。三路大军牵制谢衡主力，我们便可趁虚而入，直捣黄龙。”

苏晚望向远处，风卷战旗，雪落无声。她轻声道：“这场会盟，不是团结的开始，而是博弈的开端。他们以为在争王位，殊不知，真正的棋手，早已布好了局。”

楚宴仰望苍天，风雪中，玄色“楚”字大旗猎猎作响。他缓缓握紧剑柄，低语：“谢衡，旧京的城门，已为我昭军敞开。这一局，你，输定了。”

校场上，将士们仍在欢呼，战鼓声隐隐传来，仿佛战歌前奏。四路大军的旗帜在风中交织，看似同心，实则暗流汹涌。一场以会盟为始、以天下为注的伐谢之战，已然拉开序幕。而大炎旧京的高墙深院，也在这场风云际会中，悄然震颤，等待着命运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