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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萧靖舌战(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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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河楼内,刀光剑影交织成网,红鸾娘子军的长枪如银蛇乱舞,与三王刀斧手的利刃猛烈碰撞,发出刺耳的金属交鸣,火花四溅,宛如雷火交加。窗外寒风卷着雪沫猛然灌入,落在染血的桌案上,瞬间融化成水,混着酒渍与暗红血痕,在斑驳的木桌上勾勒出一片狼藉,如同乱世绘就的残图。三王立于席间,脸色铁青,赵衍握着剑柄的手青筋暴起,指节发白,似要将剑柄捏碎;楚烈咬牙切齿,额角青筋跳动,眼中燃着不甘的怒火;周岳则眼神闪烁,频频扫向楼外,显然没料到昭军早有防备,连埋伏的刀斧手都未能奏效,此刻心中已生退意。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杀机弥漫,随时可能爆发更大规模厮杀之际,萧靖突然向前一步,推开身前的护卫,衣袖翻飞,高声喝道:“住手!都给我住手!今日若在此血溅五步,非但无益于国事,反将中了谢衡奸贼的下怀!”

他身着青色官袍,广袖垂襟,虽无甲胄在身,却自带一股凛然正气,仿佛一柄藏于鞘中的利剑,不怒自威。红鸾娘子军闻言立刻收势,长枪后撤三步,阵型不乱;三王的刀斧手也下意识停了动作,纷纷后退半步——萧靖的名声在中原早已传开,他曾以一纸《讨谢檄文》震动天下,言辞如刀,直剖时弊,民心为之所动,连敌对阵营的将士也对他心存敬畏。

赵衍怒视萧靖,声音嘶哑:“萧靖!你休要多言!今日之事,要么楚宴答应我们的条件,交出粮道与兵权,要么玉石俱焚,谁也别想全身而退!”

萧靖冷笑一声,目光如电,扫过在场每一个人,朗声道:“南湘王好大的口气!玉石俱焚?你也不看看,如今是谁在玩火自焚!你可知道,楼外十里,是昭国十万北伐大军枕戈待旦;城内万家灯火,是安居乐业的洛阳百姓重归安宁;天下流民如潮水般涌向昭国,只为求一口饱饭、一片安身之地!为何?只因天下苦谢衡久矣!”

他伸手指向窗外,声音陡然拔高,如惊雷炸响:“诸位请看!那伊水河畔的渡口,如今舟船往来不绝,运的是军粮,送的是希望;那邙山脚下的关隘,如今已由昭军驻守,再无盗匪横行!而这一切,皆因昭国以仁政治世,以义兵伐逆!反观谢衡——他窃国弄权,苛捐杂税逼得百姓卖儿鬻女,连襁褓中的婴儿都要缴纳‘人头税’!他勾结北狄,纵容外族铁蹄踏破北疆,多少村庄化为焦土,多少妇孺葬身狼吻?在座诸位,哪个没受过他的欺压?哪个家中没有因他而亡的亲人?”

萧靖的目光如刀,直刺楚烈:“东川王,你当年因不愿向谢衡缴纳‘献城费’,被他削去三城之地,粮道断绝,麾下将士饿死无数,连战马都煮了充饥!你曾在军中发誓:‘此生不报此仇,誓不为人!’如今你却与谢衡的走狗为伍,对付昭国——你对得起那些饿死的将士吗?对得起东川百姓的血泪吗?”

楚烈脸色一僵,握着刀的手微微颤抖,眼中闪过痛楚与羞愧——萧靖说的是实情,当年谢衡掌权,对各路诸侯横征暴敛,他东川州因反抗最烈,被打压得最惨,这也是他最初想联合昭国的原因,只是后来被权力与野心冲昏了头,竟忘了初心。

萧靖又转向赵衍,语气更沉:“南湘王,你南湘州的盐铁之利,本可富甲一方,却被谢衡派来的税吏搜刮殆尽,连灶户烧盐的柴薪都要征税!你胞弟因反抗税吏,被谢衡冠以‘谋逆’之名,斩于闹市,头颅悬挂城门三日!你难道也忘了?你曾在弟坟前立誓:‘若不诛谢贼,枉为兄长!’如今你却与他同流合污,对付昭国——你对得起你胞弟的英灵吗?”

赵衍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手剧烈颤抖,眼中闪过刻骨的恨意与挣扎。胞弟之死是他心中最深的痛,当年他敢怒不敢言,只能隐忍,如今被萧靖当众点破,仿佛旧伤被撕开,血淋淋地暴露在众人面前。

最后,萧靖的目光锁定周岳,声音低沉却如重锤:“西宁王,你西宁州与北狄接壤,本是边防要地。可谢衡为了自保,竟暗中下令,让你放弃边境三县,任由北狄烧杀抢掠,数万百姓因此流离失所,尸骨遍野!你身为一方诸侯,守土有责,却被迫执行这道无道之令,心中可有愧疚?可有不甘?你真的愿意,继续为谢衡这样的国贼效命,让更多的百姓因你而死?”

周岳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与动摇——放弃边境三县之事极为隐秘,连朝中大臣都少有人知,萧靖竟连这个都知道!他嘴唇动了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觉背脊发凉,仿佛被看穿了所有伪装。

萧靖见状,语气缓和了几分,却更具穿透力,如春风化冰:“诸位王爷,昭国北伐,并非为了一己之私,更非贪图你们的领地,而是为了铲除谢衡这个国之蛀虫,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如今你们却为了一己之利,勾结起来对付昭国,这与助纣为虐有何区别?你们可曾想过,若今日昭国败了,谢衡会如何对待你们?他会一个个清算,夺你们的兵权,占你们的城池,让你们的百姓也沦为他的奴役!”

他转向那些犹豫不决的刀斧手,高声道:“你们当中,有多少人是因谢衡暴政而家破人亡?有多少人是被强征入伍,被迫拿起刀剑对付自己的同胞?如今跟着三王对抗昭国,难道是想让谢衡继续骑在你们头上作威作福?昭国善待百姓,凡愿归降者,既往不咎,还能分得土地,重建家园!你们真要为了三王的野心,赔上自己的性命,让妻儿再次沦为流民吗?”

刀斧手们面面相觑,不少人眼中露出动摇之色。他们大多是被三王强征来的农民、猎户、工匠,本就不愿与昭国为敌,如今被萧靖点破心事,更是握不住手中的刀。一名刀斧手突然“当啷”一声扔下利斧,跪地哽咽:“我……我不想打了……谢衡害死了我全家,烧了我村子,我不该帮着三王对付昭国……我要回家!”

有一人带头,其余刀斧手纷纷放下兵器,有的丢下长矛,有的解下铠甲,有的甚至跪地叩首:“求昭皇陛下饶命!我们是被逼的!我们愿意归顺昭国,愿为北伐出力!”

三王见状,气得浑身发抖,却无可奈何——手下士兵已然哗变,军心尽失,再强行动手,只会落得身死名裂的下场。赵衍狠狠瞪了萧靖一眼,声音咬牙切齿:“好你个萧靖!口舌之利,算什么本事!今日之耻,他日必报!”

萧靖淡淡道:“南湘王,我这不是口舌之利,是民心所向,是天理昭彰!今日若你们肯罢手,放下私怨,共商伐谢大计,昭国仍愿与你们合作,共享太平;若执迷不悟,休怪昭国大军踏平你们的领地,让你们的城池也沦为焦土!”

楚宴适时开口,声音沉稳有力,如钟鸣山谷:“萧大人所言,便是朕的意思。三王,你们好好考虑清楚——是与昭国联手,共讨国贼,还是成为昭国的敌人,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三王对视一眼,眼中满是不甘与惊惧,却也知道此刻已无胜算。赵衍咬了咬牙,终于低头:“好!我们暂且罢手!但伐谢之事,需另行商议,条件另定!”

楚宴点了点头,挥袖道:“可以。霍奔,先让红鸾娘子军撤围,容三王回去商议。”

叶红鸾闻言,立刻下令收兵。红鸾娘子军迅速列阵后退,长枪收起,却依旧保持着戒备姿态,目光如鹰,紧盯三王离去的背影。三王带着残余的亲信,狼狈地离开了望河楼,脚步仓皇,再无来时的嚣张气焰。临走前,周岳回头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仿佛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萧靖看着三王离去的背影,眉头微蹙,对楚宴低声道:“陛下,三王虽暂时罢手,但贼心不死,尤其是赵衍,野心极重,必不甘心屈居人下。需多加提防,暗中布控,防其勾结谢衡,或另起兵端。”

楚宴点了点头,目光深邃:“朕知道。接下来,就看他们的选择了。但无论他们如何选,昭国的北伐大业,都不会停下。”

望河楼内,血迹未干,桌椅狼藉,碎瓷与断刃散落一地,但一场剑拔弩张的危机,终究被萧靖的一席“天下苦秦”之论化解。他以言为剑,以理为盾,不费一兵一卒,便瓦解了三王的阴谋。只是谁也没想到,这场暂时的平静之下,正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风暴——谢衡已得知三王败退,正调集二十万大军,准备在虎牢关设下天罗地网,等待昭军自投罗网。而三王之中,也有人已在暗中遣使北上,密信已送往旧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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