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城邑之心(2/2)
实在是没有什么好玩的,暖阁之中,杜氏怀抱一团熊裘缝製而成的黑熊玩偶,露出相对宽阔、
平整的光洁后背。
赵基捉笔在她背上作红梅图,並准备题诗一首。
只是杜氏后背面积有限,就在她手臂上书写。
杜氏忍耐著酥痒,开口:“已然入夜,君侯还不卸甲”
“出征就在近日,不卸甲了。”
赵基说著见她手臂颤抖,立刻凝视,杜氏强忍著,赵基才將剩下几个字写完,並说:“临战在即,我不能要求吏士禁慾,却自己放纵。”
“君侯这阁楼之间,外人如何能知”
“你知我知,就会有第三人知。”
赵基说著转身去清洗毛笔,不由想到了幼年时观看的一部没有封面的自刻碟子,场面与此刻有些相像,不由低头看手中毛笔,的確有些纤细。
又去看笔架上悬掛的狼毫大笔,感觉確实是有些残暴。
如果没必要的话,他自己连鸡鸭鹅都不想杀,更別说是杀人。
他心境平和,也没有那么多的怨恨、恐惧、暴虐情绪需要宣泄因此赵基也只是警了一眼狼毫大笔,余光就见杜氏抱著小黑熊玩偶挪步到火炉附近,想要加快笔墨乾燥。
她这才开始扭头斜眼观察自己双臂上的诗。
有两段字跡不全,她只看清楚写在臂膀上的『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又看到桌案上的朱红染料,杜氏就问:“君侯可是绘画了红杏出墙图”
“一时想不起红杏模样,就画了红梅。”
赵基將洗好的毛笔掛好,也来到火炉边笑问:“你想看”
杜氏想到惊恐的事情,在那里眼神发愣,隨即深吸一口气勉强做笑:“奴婢只是好奇。”
“想看也不难,我去拿纸张拓印。”
赵基懒的询问她情绪变化,关心太多,反倒会端起来。
来到另一处书架,赵基取了一页绵纸,路过桌案时抓起热茶饮一口,又在嘴里含了一些。
河东、太原都在恢復造纸,因材料、工艺不同,造出的纸张特性也不同。
利於书写、贮存、绘画的纸张,赵基这里都有。
但还是將纸铺在杜氏后背压了压,然后退了一步,对著杜氏后背喷出均匀水雾,这点水雾根本不够用,只是用来贴合绵纸的。
绵纸贴齐整后,赵基又端来茶水,手拿另一条相对较粗的毛笔,沾水一点点打湿绵纸。
不多时,稍稍有一点扩散的红梅图就被赵基拓印下来。
杜氏擦了后背,也穿好袍,才来看图。
红梅图绵纸已被赵基贴在另一张较坚韧的桑麻纸上,杜氏观赏著,开口:“君侯可能题字,这样奴婢日后也可做个纪念。”
“好。”
赵基重新取笔蘸墨,写下『稷山赵元嗣”五个字,还从桌案印盒里取出六面体金印,將尚书左僕射、汉大司马、并州牧、平阳侯、虎賁中郎將、赵基元嗣都给盖了一遍。
杜氏见上面盖了这么多印,立刻就说:“奴婢想將手臂上的诗也拓印到图卷中。”
“你找別人帮你吧,回去的时候不要受寒。”
“诺。”
杜氏很不情愿,也只能施礼应下,担心磨损手臂字跡,她小心翼翼穿戴斗篷,带著画卷与多余绵纸离去。
她感觉这个红梅图应该很重要,比赏赐黄金、玉饰更重要。
何况,赵基打仗那么久,就没给有功之士赏赐过黄金,都是以官位、军爵酬功,要么是以婢女、奴隶、牛马羊群做酬功。
杜氏走后,赵基精力无处消遣,就披上斗篷巡视幕府各处岗哨警备与夜里当值的诸曹幕僚。
一圈转完,又跟著守夜轮值的卫士一起吃了宵夜,赵基这才返回西阁。
也不多思索什么,找了个靠近夹壁火墙的地方盘坐,运转技能,整个人立刻陷入沉静状態。
凝神养气这个技能仿佛能强制待机一样,赵基过了最初的气功热后,对这个技能多少有些牴触。
虽然开启技能后能隨时退出那种洞悉內外,心境安寧的状態,可问题是进入那种没有烦躁、杂念的状態后,那种状態的自己就不想退出来了。
直到体內食物消耗殆尽,不得不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