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被炸毁的改造基地 疑云（2/2）
就是现在！
雷克斯和汉娜从两侧阴影中暴起发难！雷克斯的能量刃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直刺右侧一台守卫后腰的能源接口；而汉娜的狙击步枪则几乎在同时咆哮，两发特制的穿甲爆破弹，以极其刁钻的角度，射入了左侧两台守卫颈部装甲与躯干的连接缝隙！
“噗嗤！砰！砰！”
利刃入肉（尽管是金属与线路）的声响与子弹的爆鸣几乎同时响起！三台“扞卫者”的动作瞬间僵直，内部传来短路和爆炸的闷响，相继瘫倒在地。
最后一台守卫刚要转向，亚瑟已抓住它露出的破绽，一记精准的点射，能量束钻入了它因转身而略微张开的肩部装甲缝隙，引发了内部殉爆。
清除障碍后，亚瑟大步走到那嗡嗡作响的备用能源核心前。他将手中武器的输出功率再次强行提升至理论安全值之上，枪身因过载而变得滚烫，甚至发出了濒临解体的警告嗡鸣。他死死握紧枪柄，瞄准核心中央那最耀眼的能量聚焦点，狠狠扣下了扳机！
“滋——轰！！！！！”
一道粗壮得异乎寻常的能量光柱，如同神罚之矛，瞬间贯入了核心！装置外壁先是出现蛛网般的裂纹，随即，难以想象的能量从内部爆发出来！
“咔嚓……轰隆隆！！！”
备用能源核心彻底被引爆！恐怖的爆炸冲击波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也将亚瑟等人掀飞出去。整个地下基地开始剧烈地摇晃、崩塌，巨大的金属构件和混凝土块从头顶坠落，警报声凄厉得如同世界末日。
“撤退！全体撤退！！”亚瑟在弥漫的烟尘和四溅的火花中大吼。
众人相互搀扶着，沿着来路亡命狂奔。当他们终于冲出来时的合金大门，重新呼吸到隧道中那阴冷但自由的空气时，身后基地的殉爆达到了顶点！冲天而起的火光和浓烟，甚至通过他们切割出的洞口喷涌而出，将隧道入口映照得如同炼狱之门。
“我们……成功了！”贝拉扶着膝盖，剧烈地喘息着，脸上混合着黑灰、汗水和劫后余生的激动。
其他人也大多如此，疲惫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他们做到了，他们摧毁了“毁灭者”的摇篮，给了那个冰冷的“乌托邦”一记重锤。
然而，亚瑟脸上却没有多少喜色。他站在隧道口，凝望着那吞噬了整个基地的熊熊烈火，眉头紧锁，目光深邃。
太顺利了。
从潜入，到突破层层防御，再到最终摧毁核心目标，整个过程虽然激烈，却仿佛有一条无形的线在牵引，规避了最致命的陷阱和反应。
以财团和那个w先生展现出的技术力和掌控力，这座研发基地的防御，不该如此……“标准”。
就像是一场排练好的戏剧，而他们，不过是按照剧本演出的演员。
一股寒意顺着亚瑟的脊椎悄然爬升。
但他看着身边疲惫却洋溢着短暂喜悦的同伴，将这份沉重的疑虑死死压在了心底。
现在，还不是泼冷水的时候。
“此地不宜久留，机械军团的援兵随时会到。我们立刻转移。”亚瑟转过身，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沉稳，下达了新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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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藏身处，是汤姆在错综复杂的隧道网络中发现的另一个秘密——一个自“机械革命”开始后被遗忘的地下防空洞。入口隐蔽在一处塌方形成的碎石堆下，一块刻着“民防工程-17”字样的、几乎被锈蚀穿透的金属板，是它唯一的标识。
当雷克斯用机械臂强行掀开那沉重如棺盖的入口挡板时，扬起的尘埃仿佛揭开了时光的封印。
防空洞内部比之前的维修站更加宽敞、规整，虽然同样布满灰尘，但结构完好，甚至部分老旧的应急灯还在顽强工作，散发出比发电机更柔和的昏黄光晕。
左侧是一排密封的储藏室，透过破损的玻璃窗，可以看到里面整齐码放的木质板条箱，上面模糊的字体依稀可辨。右侧则被隔成了数个相对独立的小房间，墙壁上张贴着几十年前的防空宣传画，纸张泛黄脆化，画面中那种带着时代烙印的紧张感，与此刻众人的处境形成了诡异的呼应。
“这里不错，比上面安全。”加雷斯环顾四周，做出了评价。
艾琳走到一间储藏室前，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当她的目光落在板条箱上那个清晰的“诺克斯工业联合体”标记时，动作不由得一顿。
她沉默地从随身背包里取出一个边缘磨损严重的皮质笔记本，轻轻翻开。泛黄的纸页上，是精心绘制的各种机械图和复杂公式，而在某一页的角落，写着一行小字：“2089.03-声波谐振器VII型原型-非致命驱散用途-严禁武器化应用。”
“这些……是诺克斯工业早期淘汰下来的实验设备。”艾琳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这个VII型原型……是我负责的最后一个‘非致命’项目。”她的指尖拂过那行“严禁武器化”的字迹，仿佛在触摸一个早已破碎的梦。“现在看来，他们显然没有遵守设计初衷。”
正在清理通风滤网的莱娅抬起头：“你以前……在诺克斯工业的实验室工作？”
“武器研发三部，非致命性控制领域。”艾琳合上笔记本，金属包角的边缘，一道深刻的激光灼痕清晰可见——那是她当年逃离时，被追击的机械守卫留下的印记。
“直到我发现，他们把我设计用于地质勘探的‘共振探测仪’核心算法，修改后用于制造‘地层粉碎炸弹’，专门针对……像我们现在这样的地下据点。”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道灼痕，“我带着核心数据逃了出来，差点没能活着离开……这些过去，我一直没敢细说。”
“你站在这里，和我们一起战斗，这就足够了。”亚瑟走到她身边，目光扫过墙上那些褪色的宣传画，语气坚定。
他随即开始分配任务：“加雷斯，你和艾琳检查储藏室，看看有没有能利用的物资或设备。弗兰克，尝试连接这里的旧线路，我们需要更稳定的电源来分析数据。莱娅，检查一下医疗隔间的情况。”
众人再次忙碌起来。在整理医疗隔间时，莱娅注意到亚瑟卷起袖子露出的手臂上，有一道奇特的旧伤，伤口边缘呈现出不规则的、仿佛被高温熔蚀后又强行愈合的锯齿状纹理。
“这伤……是等离子武器造成的？”莱娅拿出消毒工具，轻声问道。
亚瑟看了一眼那道伤疤，眼神闪过一丝晦暗：“三年前，在凯恩的实验室。当时我和卢卡斯——就是我们在机房遇到的那个家伙——共同负责‘不屈之躯’的能源系统优化。我发现他在底层指令集里偷偷嵌入了‘对非授权生命体征无差别攻击’的代码，连……平民区的儿童游乐场都会被划入‘高危区域’。”
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凹凸不平的伤疤，“我试图阻止他，销毁那段代码，却被他私自改造的防御性机械实验体伏击……他就在监控后面看着，然后远程锁死了实验室的所有出口。”亚瑟的声音很平静，“后来我才知道，他的独生女在一次……混乱的冲突中丧生，他将所有原因归咎于‘秩序的缺失’。他认为，只有绝对的控制，才能避免悲剧重演。”
莱娅沉默地为他处理着伤口，动作轻柔。
“我能理解失去至亲的痛苦，但仇恨……不应该成为践踏其他生命的理由。”她缓缓说道，像是在对亚瑟说，也像是在对自己陈述一个事实。
“我在战地医院时，救助过一个从机械军团逃出来的士兵。他告诉我，他曾接到命令，摧毁一个平民避难所，因为情报显示‘内部藏有反抗军意识形态传播源’。他们冲进去后才发现，所谓的‘传播源’，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在墙上画了一幅……没有机械守卫的、充满阳光的图画。”
她拧开一瓶新的抗生素软膏，“那个士兵后来冒着被处决的风险逃了出来，一直暗中帮助像我们这样的流亡者。直到三个月后，清剿队突袭了我们当时藏身的诊所，他为了掩护伤员转移，主动引爆炸药，和追兵同归于尽了。”
就在这时，一直在角落里埋头工作的弗兰克突然提高了音量：“亚瑟！艾琳！你们快过来看！凯恩冒险传来了新的解密信息！”
亚瑟和艾琳立刻走了过去。弗兰克的屏幕上，滚动着数条经过层层加密后才得以传递的简短讯息。艾琳俯下身，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辅助进行最后的语义解析。
“这是截获的诺克斯工业内部最高优先级通讯片段……提到了‘意识上传项目进入最终适应性测试阶段’……还有……‘北极据点已接收并安置备用核心单元’。”
艾琳的眉头越皱越紧，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凝重，“‘意识上传’……我在实验室的保密档案库里见过这个项目的只言片语，理论上是将人类意识数字化后，上传至特殊的生物机魂处理核心……实现某种意义上的‘数字永生’，并能直接指挥庞大的机械军团。但这应该还停留在理论阶段！难道他们……已经突破了关键障碍？”
“北极据点……”亚瑟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嗒嗒声，“这就是他们的后手。我们摧毁通讯中继站，端掉武器研发基地，可能都只是表面，而它真正的底牌，藏在极地的冰盖之下。”
加雷斯从储藏室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造型奇特的、带有大型共振腔的金属装置。
“艾琳，你看这个——是不是你笔记里提到的声波发生器原型？我看结构基本完好，如果能修复，并且调整到特定频率，或许能对机械单位的内部精密元件造成有效干扰。”
艾琳接过装置，检查了一下接口和能量回路，按下某个测试按钮。装置发出了一阵低沉、仿佛能引起内脏共振的嗡鸣。
“核心部件还能工作，但要达到有效的‘机械瘫痪’效果，需要非常精密的‘频率校准器’进行最终调试。”她端详着这个自己曾经的心血，记忆的闸门再次打开，“我记得……在南边的黑石峡谷，有一个早已废弃的、属于诺克斯工业的前沿实验站。当年项目被强制转向武器化后，我偷偷把一批关键的研究器材，包括几个校准器原型，转移藏匿在了那里。”
她顿了顿，似乎在脑海中勾勒着那条危险的道路：“那个实验站入口极其隐蔽，在一道季节性瀑布后面。需要穿过三道安全门。前两道的密码……是我当年的员工编码和项目启动日期。第三道是视网膜锁，但我参与设计安保系统时，预留了一个基于特定震动频率触发的应急后门，应该还能绕过。”
仿佛是为了印证前途的艰险，戴安娜一直保持开启的摄像记录仪屏幕，突然被一片密集的雪花点覆盖，同时发出“滋滋”的刺耳干扰音。
“是强电磁脉冲干扰！”她迅速调试着设备，脸色微变，“覆盖范围非常大，不是自然现象……他们应该在废弃区外围部署了大型移动式电磁干扰塔，目的是彻底切断我们内部，以及与外界的联系。”
弗兰克立刻检查自己的战术平板，屏幕上的信号标识符在不断闪烁后，彻底变成了灰色的“无信号”状态。
“定位和远程通讯也完全中断了。而且，我刚从破解的残存通讯记录里看到，凯恩提到，他们计划在一周后，发动代号‘最终清算’的全区域清剿行动。不仅会投入‘毁灭者’实战型，而且……”他顿了顿，看了一眼亚瑟，“负责‘毁灭者’最终调试和战场部署指令编写的……是卢卡斯。”
卢卡斯这个名字，像一根冰冷的针，刺入了亚瑟的神经。
曾经的挚友与同事，如今却站在了绝对的对立面，甚至可能掌握了决定他们生死的关键。
亚瑟走到防空洞那厚重的金属门旁，透过狭窄的观察窗向外望去，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
这黑暗，如同他们此刻面临的局势，看不清方向，摸不到边界。
片刻的沉默后，他猛地转过身，目光扫过在场每一张望着他的面孔。
“我们不能在这里等待末日来临。”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斩断一切犹豫的力量。
“艾琳，你和加雷斯负责评估和修复声波发生器，列出所有需要的改装材料和工具清单，我们想办法筹集。”
“弗兰克，集中精力，尝试逆向推导干扰塔的可能位置和信号特征，寻找任何可能的通讯间隙。”
“莱娅，戴安娜，彻底清点医疗和生存物资，做好长期固守和应对突发战的准备。”
“雷克斯，汉娜，你们准备一下，明天一早，跟我去黑石峡谷，找到那个废弃实验站，拿到频率校准器——”他的目光与艾琳交汇，“同时，留意任何可能与‘意识上传’和‘北极据点相关的线索或数据残留。”
命令清晰地下达。
艾琳立刻拿出笔，在那本旧笔记本的空白页上快速书写起来，笔尖划过“严禁武器化”的字样时，她用力顿了顿，然后在清单的末尾，郑重地添加上一句备注：“优先非致命性应用，仅在必要时用于突破与自卫。”
雷克斯走到她身边，机械义肢轻轻敲了敲笔记本的皮质封面，发出沉闷的声响。“我以前在机械军团‘深度清理’小队待过，熟悉他们的布防习惯和装备弱点。”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明天，我来负责主要突进路径的侦查与突破。”
艾琳抬起头，迎上雷克斯的目光。
他那条沾满油污和战斗痕迹的机械臂，此刻看起来不再仅仅是杀戮的工具，更承载着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和一份寻求救赎的决心。
她点了点头，将写好的清单递给加雷斯：“我们需要尽快行动，时间……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少。”
曾经只是为了生存和反抗而聚集在一起的他们，此刻因为艾琳的笔记本、雷克斯的机械臂、亚瑟的旧伤、莱娅讲述的故事……这些隐藏在战斗背后的个人历史，而被更深刻地联结在一起。
他们的战斗，不再仅仅是为了摧毁某个据点或武器，更是为了阻止那个冰冷的机械未来，为了不让更多的生命，重蹈他们或他们所见过的那些悲剧的覆辙。
在这地底深处，人性的微光，正试图穿透钢铁与代码构筑的重重壁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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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上传那块，是刷到一个干细胞在体外培育类脑器官的新闻带来的灵感。天津大学和南方科技大学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