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小鬼子真该死！（1/2）

店内的烟火气愈发浓郁，烤串的焦香混着啤酒的麦芽味，裹着食客们的谈笑声扑面而来。卡座里，几瓶空啤酒瓶已堆在脚边，瓶身的水珠顺着纹路滑落，在地面积成小小的水洼。烤架上的肉串滋滋作响，油脂滴落，溅起细小的火星，服务员穿梭其间，端着热气腾腾的菜品，吆喝声与餐具碰撞声交织，衬得王兵的问题格外清晰，原本松弛的气氛瞬间微微一凝。

王腾放下手里的啤酒瓶，瓶底与桌面碰撞发出“咚”的一声轻响。他抬手抹了把嘴，指腹蹭过嘴角的油渍，清了清嗓子，喉结滚动间，脸上掠过几分未散的不屑，眼底还藏着一丝余怒，开口时语气带着明显的火气：“那就是个脑子有病的玩意儿！本来周末晚高峰，环城高速堵得跟停车场似的，前后车距不足半米，大家都一寸一寸往前挪，心情早就够烦躁了。结果我们好不容易从匝道排队出来，准备汇入主路，旁边应急车道上突然蹿上来一辆黑色轿车，连转向灯都不打，直接就往我前面插！”

他说着，伸手抄起一串刚上的烤羊肉，签子戳在盘子里划出轻微的声响。狠狠咬下一大口，咀嚼时腮帮子用力鼓起，仿佛嘴里的不是烤串，而是那个让他恼火的司机，以此发泄当时的不满：“大家伙儿都规规矩矩排着队，谁不是急着回家或者赴约？要是普通车辆，真有急事，或许有人心善让个道也就罢了。可那种占用应急车道加塞的，纯属没规矩，我最看不惯这号人！尤其是那辆车的做派，我怎么可能惯着他？他往前凑，我就轻轻踩了脚油门，往前顶了半步，刚好把他想插队的空隙堵死，没给他留半点机会。”

王腾说到这里，眉梢微微上扬，脸上露出一点藏不住的解气，手指无意识地敲了敲桌沿：“那家伙明显没想到我居然敢不让，估计平时在马路上嚣张惯了，没人敢拦他。结果他车速没控制住，差点就怼上我车屁股！‘嘎吱’一声急刹，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刺耳得很，他直接摇下车窗，探出半个身子，冲着我就开始骂骂咧咧，唾沫星子随着他的吼声飞过来，差点溅到我车窗上。这我能惯着他？立马也把车窗摇下来，对着他就骂了回去！”

“刚开始就我们俩对骂，他嘴里没一句干净的，嚣张的不得了。后面被堵住的司机们耐不住性子了，疯狂按喇叭，‘滴滴’声此起彼伏，响成一片。有几个性子急的司机，直接推开车门下来，围到我车旁边，想看看怎么回事。起初还有两个大哥劝我，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各退一步海阔天空’，让我赶紧挪开，别耽误大家赶路。”他顿了顿，眼神扫过对面的王兵、周书桓和林宇，见三人都听得专注，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故意摇了摇头，吊足了胃口，才慢悠悠地揭晓答案：“最后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不等众人开口猜测，他自己就忍不住揭晓了谜底，语气里满是扬眉吐气：“那几个下车来看情况的哥们，一瞅见那辆黑色轿车的牌照，脸色立刻就变了！刚才还劝我‘退一步’的话，全都咽了回去，非但不再劝和，反而有几个直接站到我车旁边，指着那辆车就开始数落！说他占用应急车道，说他没素质，还有人喊‘在咱们地盘上还敢嚣张’！一下子，舆论全站我这边了！所以说啊，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谁对谁错，大家心里都有数！”

看着王腾那副“为民除害”般的得意样子，眉飞色舞的神情，再瞅瞅旁边朱启和刘传铭憋着笑、眼神里藏着了然的神情，熟悉王腾性格的王兵和周书桓都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王腾虽然当过兵，骨子里有血性，看不惯恃强凌弱，但绝不是个一点就炸、容易上头的莽夫。他这么寸步不让，甚至不惜当众对骂，肯定有他的理由，而且那辆车，绝对有“特别之处”。

王兵拿起一串烤得滋滋冒油的羊肉串，竹签上的肉汁顺着签尖滴落，他递到王腾面前，语气直接：“别卖关子了。快说，是不是那车有什么特别的？挂的什么牌子？开车的是个什么人，能让你这么动气？”

王腾接过肉串，道了声“谢谢兵哥”，又咬了一大口，咀嚼着含糊不清地说：“之所以跟他较上劲，一是看不惯他占用应急车道加塞，二是那车不对劲——那是一辆挂黑色牌照的老款丰田皇冠！而且，开车的司机，是个矮个子、戴着金丝眼镜的小鬼子！”他放下肉串，眼神里的火气又冒了上来，“那家伙探出头来骂人的时候，我看得清清楚楚，典型的扶桑人长相，约莫四十多岁，梳着整齐的分头，镜片后的眼睛透着一股子嚣张，张嘴‘八嘎’，闭嘴‘八格牙路’，那态度，仿佛在他眼里，咱们华国人就该给他让道似的！”

“黑牌车？”周书桓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眼神里掠过一丝凝重。他端起面前的水杯，抿了一口水，缓声说道：“普通老百姓可能不清楚，或者时间久了忘了。咱们这些当过兵、关注过政策变化的人都知道，这种早期为外资、外籍人员车辆使用的黑色牌照，特权早就取消多少年了。”

“没错！”王腾接过话头，冷哼一声，语气带着鄙夷，“早在2007年，华国就实施了机动车号牌新标准，已经核发的黑色号牌不再强制更换，但补办或换领新牌时必须改换成普通民用蓝色号牌，新登记的外资、外籍人员车辆也统一核发蓝牌。现在马路上能见到的黑牌车，除了极少数持有特殊外交手续的车辆，根本没有其他合法存在的理由！而且就算是使馆的车，在华国的土地上，也得遵守咱们的交通法规，《道路交通安全法》第120条明确规定，境外机动车在境内行驶，必须遵守本法规定，没有任何超国民待遇可言！”

他顿了顿，拿起酒瓶喝了一口，将心底的火气压了压：“何况我看他那样子，根本不是什么外交人员，顶多就是个普通的商务人士或者记者，挂个早就该淘汰的黑牌，就想享受特权，在马路上横冲直撞？呸！想得美！真当咱们华国还是几十年前吗？”

林宇坐在一旁，听到“扶桑人”三个字，眉头也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心底泛起一丝本能的厌恶。不过，他起初以为这只是一起因交通拥堵引发的、带有民族情绪的小纠纷，虽然令人不快，但大概率也就到此为止了，不会有什么更深的内情。之前喝的那点啤酒此刻渐渐上涌，胃里隐隐传来一阵翻涌的不适感，太阳穴也微微发胀。他悄悄用手按了按胃部，想着趁大家注意力都在王腾的故事上，找个借口去趟卫生间，缓一缓酒劲。

正当他悄悄挪动身子，准备起身时，只听王腾用带着懊恼的语气继续说道：“结果那小鬼子看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对着他指指点点，嘴里骂着难听的话，可能也觉得众怒难犯，一下子就怂了。但他怂归怂，根本没有道歉或者退让的意思，反而猛地一打方向盘，脚下狠狠踩了脚油门，硬生生从我和旁边车道的缝隙里挤了过去！”

“那缝隙窄得很，几乎是擦着我的车侧身过去的，我都能清楚看到他车身上的划痕。大家谁也没想到他会这么野蛮处理，吓得纷纷往后躲闪，生怕被他剐蹭到。结果……就这么让他溜了！”王腾说着，狠狠拍了下大腿，语气里满是不甘，“不然，就冲他那个嚣张劲儿，我非得下车跟他好好‘理论理论’不可！要是他敢先动手，嘿，咱们几个当场就能教他怎么做人！这可是在华国的领土，轮不到他们这些小鬼子撒野！”

王兵听完，拿起一串烤羊肉咬了一口，咀嚼着点了点头，觉得这事虽然解气，但也就是个常见的路怒纠纷，对方既然已经跑了，再追究也没什么意义。他摇摇头，咽下嘴里的肉，没再多问，只是拿起酒瓶抿了一口。

但周书桓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寻常，他沉吟了一下，手指敲击桌面的节奏渐渐放缓，眼神变得愈发深邃。他抬眼看向朱启，语气带着几分郑重问道：“黑牌车现在在鹏城确实很少见了，几乎成了老皇历。你们当时有没有拍下他的车牌号？或者，有没有拍到那个司机的样子？万一后续有需要，也好有个证据。”

朱启立刻放下手里的酒瓶，瓶身与桌面碰撞发出轻微的声响。他点点头，语气肯定地答道：“拍了！”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熟练地解锁屏幕，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点开相册，翻找了几下，然后将手机递到周书桓面前，“我当时想着，万一这小子后续耍无赖，或者这事闹大了，也好有个凭证，就顺手拍了两张，想着万一有事也是个证据。”

朱启在部队就一直和数据、保密打交道，他的职业习惯让他多了几分谨慎，凡事都想着留存证据。

周书桓接过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滑动，放大照片仔细看去。照片是在车内拍摄的，受光线和角度影响，画面有些模糊，但能清晰看到那辆黑色老款丰田皇冠的车牌——黑色的底色，白色的字体，正是早已少见的黑牌。更重要的是，照片里还拍到了驾驶座车窗里探出的那个男人的正脸——典型的东亚面孔，约莫四十多岁，梳着一丝不苟的分头，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因为愤怒，五官有些扭曲，面目显得格外狰狞，嘴巴张着，似乎正在叫骂，神情里满是嚣张与不耐。

林宇本来只是好奇地瞥了一眼，目光随意扫过手机屏幕。但当他的视线落在那张脸上时，浑身猛地一震！仿佛一道冰冷的电流从脊椎窜上头顶，原本昏沉的脑袋瞬间清醒，酒意被惊散了大半！他瞳孔骤然收缩，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上的那张脸，呼吸猛地一滞，随即变得急促起来，喉咙发紧，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失声惊呼：“德川光秀？！”

这声惊呼，虽然音量不大，却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愕与厌恶，像一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水面，瞬间吸引了卡座内所有人的目光！五道视线齐刷刷地聚焦在林宇身上，落在他瞬间变得铁青的脸上，眼神里满是诧异。

王兵放下手里的烤串，身体微微前倾；王腾脸上的懊恼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浓厚的好奇；朱启推了推眼镜，眼神里带着疑惑；刘传铭魁梧的身子往这边凑了凑，憨厚的脸上满是不解。他们万万没想到，林宇居然会认识照片里这个嚣张的小鬼子！

周书桓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他将手机轻轻放在桌上，目光紧锁林宇，沉声问道：“小林，你认识这个人？你……和他有过节？”他从林宇瞬间变化的脸色、骤然紧缩的瞳孔，以及那咬牙切齿的语气中，敏锐地嗅到了不一般的气息，这件事，恐怕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

林宇的呼吸微微急促，胸口剧烈起伏着，他死死盯着手机屏幕上那张憎恶的脸，眼神里迸发出强烈的怒火和恨意，仿佛要将屏幕看穿。他的手指紧紧攥起，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传来一阵刺痛，却丝毫感觉不到。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翻腾的情绪，喉结滚动了好几次，才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何止是过节……”

声音依旧带着难以抑制的冰冷寒意，他抬眼看向众人，眼神里的怒火几乎要溢出来：“这个小鬼子，明面上的身份是《东亚经济观察》的驻华记者，名叫德川光秀。但实际上……根据我掌握的情报，他根本不是什么记者，而是‘罗刹会’隐藏在中南地区的一个重要联络员！专门负责为罗刹会搜集、收买各类涉及华国经济、科技的情报，暗中搞渗透和破坏活动！”

“罗刹会？！”王兵等人听到这个名字，脸色瞬间一变，异口同声地惊呼出声。他们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近年来，官方媒体和内部通报中没少提及这个境外情报组织，其针对华国的情报活动日益猖獗，多次试图窃取华国核心技术和机密信息，破坏华国的发展稳定，是华国重点防范和打击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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