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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归途与新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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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极冰原,十月二十一日下午三时。

赵志刚的双手已经血肉模糊。冰镐的金属柄在持续挖掘中磨破了他的手套和手掌皮肤,温热的血在零下四十度的严寒中迅速冻结,与冰屑粘在一起,每挥动一次都带来撕裂般的疼痛。但他没有停下。

“这里!这里有衣服碎片!”一名特工大喊,从冰堆中扯出一块深蓝色的布料——是沈青云防寒服的袖子。

所有人的精神为之一振,更加拼命地挖掘。六个人,六把冰镐,在倒塌的冰墙废墟上开出一个深坑。风雪还在呼啸,新落下的雪不断填埋他们挖开的地方,这是一场与时间和自然的绝望赛跑。

“看到人了!”赵志刚声音嘶哑。

在约两米深的冰层下,两具身体紧紧靠在一起。李医生以保护的姿态伏在沈青云身上,后背被一块巨大的冰块压住。沈青云则被完全护在

“先救沈书记!”赵志刚和同伴们小心挪开冰块。李医生的身体已经冻得僵硬,但还保持着那个保护的姿势。他们不得不先用加热毯裹住他,让肌肉稍微软化,才能将他移开。

沈青云的情况更糟。他被挖出来时,脸上覆盖着一层薄冰,嘴唇青紫,呼吸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赵志刚立刻进行心肺复苏,另一名特工则给他戴上便携式呼吸器和加热贴。

“脉搏!有没有脉搏?”

“有……很弱……每分钟不到四十次……”

“体温?”

“核心温度二十八度……严重失温……”

赵志刚的心沉了下去。医学上,核心体温低于二十八度,生存率不到百分之十。更别说沈青云还有心脏问题。

“联系中山站!我们需要医疗直升机,现在!”

“风暴太大,直升机出不来!运输机也返航了!”

“那就告诉他们,准备最强的医疗团队,我们一回去就抢救!”赵志刚一边说,一边和其他人用加热毯将沈青云层层包裹,然后抬起担架,“回废弃站!那里至少能避风!”

六个人抬着两个伤员,在狂风暴雪中艰难跋涉。三百米的路程,他们走了整整半小时。每走几步就要停下来确认沈青云还有呼吸,调整加热设备。

当废弃站的灯光终于出现在风雪中时,所有人都已精疲力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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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极中山站,医疗区。

获救的五十一个孩子被安置在临时腾出的宿舍里。站里的医生和护士全体上阵,给每个孩子检查身体、处理冻伤、补充营养。索菲亚和伊万作为年龄较大、状况较好的孩子,帮忙安抚年幼的孩子。

“索菲亚,那个老爷爷会死吗?”一个六岁的男孩拉着索菲亚的衣角问。他叫小林,中国孩子,三岁时被从云南的孤儿院带走,在“花园二号”基地度过了整整五年。

索菲亚摸摸他的头:“不会的。好人会有好报的。”

但她其实也不确定。她看到冰墙倒塌的那一刻,看到沈青云和李医生被掩埋。她知道那有多危险。

罗斯教授坐在角落里,接受着简单的治疗。他的冻伤比孩子们严重得多——毕竟他已经六十多岁,南极的严寒对他的身体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但他拒绝优先治疗,坚持让医生先照顾孩子们。

“教授,喝点热汤吧。”一名护士端来一碗蔬菜汤。

罗斯教授接过,但没有喝。他看着满屋子的孩子,这些他亲手从世界各地“收集”来的孩子,这些被他训练成“种子”的孩子,现在正在学习如何重新成为孩子。

一个小女孩在哭,因为她不习惯这么多人,不习惯嘈杂的环境。一个男孩蜷缩在角落,拒绝任何人靠近。还有一个孩子在不停地重复数学公式——那是基地训练的后遗症,当他紧张时,就会用这种方式逃避现实。

罗斯教授低下头。他终于看到了自己“伟大理想”的真实代价。

“他们需要心理医生。”他低声说,“长期的,专业的心理干预。否则他们一辈子都走不出阴影。”

“国内已经组织了最好的心理专家团队,正在赶来的路上。”中山站站长走过来,“罗斯教授,我接到命令,需要询问您一些事情。关于‘花园’计划的全部信息,关于那个叫‘圣地’的组织。”

罗斯教授点点头:“我会配合。但在那之前,我想知道……沈先生怎么样了?”

站长沉默了几秒:“还在抢救。情况很不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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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站内。

沈青云躺在简易医疗床上,身上连接着各种监测设备。李医生经过初步救治已经恢复意识,但他坚持要参与对沈青云的抢救——尽管他自己也断了两根肋骨,有严重脑震荡。

“血压50/30……心率32……血氧饱和度68%……”李医生盯着监测屏幕,声音颤抖,“必须立刻进行复温,否则心脏随时可能停跳!”

“已经用了所有加热设备,包括血液加温仪。”中山站赶来的医疗队长回答,“但他的身体对复温反应很差,体温只上升到二十九度就停滞了。”

“因为他的心脏功能本身就不全,血液循环太慢。”李医生握紧拳头,“我们需要体外循环,用机器暂时替代心肺功能,让他能安全复温。但这需要手术条件,需要专业设备和团队……”

“最近的能做这种手术的地方是新西兰的基督城医院,飞行时间至少八小时。他撑不了那么久。”

绝望的气氛笼罩着小小的医疗室。所有人都知道沈青云对这次行动的意义,对江南省的意义,对那些孩子的意义。他不能死在这里。

“还有一个办法。”赵志刚突然开口,“美国麦克默多站。他们是南极最大的科考站,有完整的手术室和设备,甚至有一个常驻的外科医生团队。距离我们……三百公里。”

“麦克默多站是美国站!他们会救中国官员吗?”有人质疑。

“我有熟人。”赵志刚说,“我在麦克默多站交流过三个月,认识他们的医疗官詹姆斯博士。他是个医生,医生不会见死不救。而且……”他看了看昏迷中的沈青云,“沈书记是为了救孩子才受伤的,那些孩子里有美国公民。就凭这一点,他们也该帮忙。”

“怎么联系?风暴还没停,无线电通讯不稳定。”

“用卫星电话,我亲自打。”

五分钟后,赵志刚拨通了麦克默多站的电话。经过一番艰难的沟通,对方终于同意提供帮助——但有一个条件:他们只能派出一架直升机,在天气允许的情况下前来接运伤员。而且由于风暴,最快也要四小时后才能出发。

四小时。沈青云可能等不了四小时。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李医生几乎是在哀求。

医疗队长盯着沈青云苍白的面孔,突然想起什么:“也许……也许我们可以用化学复温法。用药物刺激他的新陈代谢,强行提高体温。但这风险极大,可能会引发心律失常,甚至心脏骤停。”

“成功率多少?”

“不到百分之三十。而且即使成功,也会对他的心脏造成永久性损伤。”

李医生看向赵志刚,看向在场的每一个人。这是一个残酷的选择:不冒险,沈青云几乎必死;冒险,他可能立刻死亡,或者即使活下来,也会留下严重后遗症。

“做吧。”说话的是刚刚苏醒的罗斯教授。他在索菲亚的搀扶下走进医疗室,“给他一个机会。沈先生是那种即使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也会选择战斗的人。”

所有人都看向昏迷中的沈青云。他安静地躺着,像个疲惫的孩子,完全看不出是那个在江南省掀起反腐风暴、在基层推动改革、在南极冰原上救出五十一个孩子的铁腕人物。

“准备药物。”李医生最终做了决定,“我来注射。如果有责任,我来承担。”

“不,我是医疗队长,我来。”医疗队长说。

“我是指挥官,我来。”赵志刚说。

“是我坚持要来南极的,我来。”罗斯教授说。

“够了。”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

所有人愣住了。沈青云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涣散,但意识清醒。

“沈书记!”李医生扑到床边,“您醒了!感觉怎么样?”

“冷……”沈青云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孩子们……安全了吗?”

“安全了!全部安全了!都在中山站!”赵志刚连忙回答。

沈青云的嘴角似乎想扬起一个微笑,但失败了:“那就好……李医生……用药吧……”

“可是沈书记,风险太大……”

“总比……死在这里强……”沈青云努力聚焦视线,看着罗斯教授,“教授……您答应我……照顾好那些孩子……”

“我答应您。”罗斯教授握住他的手,“我会用余生赎罪。”

沈青云点点头,重新闭上眼睛:“开始吧……如果我死了……告诉小煜……爸爸……为他骄傲……”

李医生的眼泪终于落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准备好注射器。黄色的药液缓缓推入沈青云的静脉。

监测仪上的数字开始变化。

体温:29.1度,29.3度,29.6度……

心率:32次/分,38次/分,45次/分……

血压:50/30,55/35,60/40……

“起作用了!”医疗队长激动地说。

但下一秒,监测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心率从45飙升到120,然后剧烈波动;血压骤降到40/20;血氧饱和度直线下跌到55%!

“室颤!心脏骤停!”李医生大喊,“准备除颤!”

一次,两次,三次电击。沈青云的身体在电流冲击下剧烈弹起,又重重落下。每一次,监测仪上的直线都让人心碎。

“继续!不要停!”赵志刚红着眼睛吼。

第四次电击。第五次。

第六次。

滴……滴……滴……

规律的心跳声重新响起。心率稳定在65次/分,血压回升到70/45,血氧饱和度回到80%。

沈青云的体温:31.2度,并且还在缓慢上升。

“成功了……”李医生瘫坐在地上,泪流满面,“他撑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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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小时后,麦克默多站医疗直升机抵达。

沈青云被小心翼翼地转运上飞机。李医生坚持随行,赵志刚也跟了上去。罗斯教授在登机前,把一个小纸条塞进沈青云的手里。

“这是什么?”赵志刚问。

“‘圣地’组织在全球的主要据点坐标,以及我能记得的所有成员名单。”罗斯教授低声说,“交给你们的国安部门。算是我……一点点赎罪。”

直升机起飞,在风雪中向着北方飞去。赵志刚看着窗下越来越小的废弃站,看着中山站的方向,心里默默祈祷:一定要活下来,沈书记。江南省需要您,那些孩子需要您,我们都需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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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后,新西兰基督城医院重症监护室。

沈青云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仍在昏迷中。化学复温和心脏骤停对他的身体造成了巨大伤害,医生说他可能需要数周甚至数月才能苏醒,而且即使醒来,也可能留下严重的后遗症——记忆力减退、认知障碍、甚至部分瘫痪。

王铁山从国内飞来,守在病床前。这位铁汉在看到沈青云浑身插满管子的样子时,差点没忍住眼泪。

“医生说,他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了。”李医生坐在轮椅上——他的肋骨还没好全,“但他的心脏功能只剩下正常人的百分之四十,以后不能再劳累,不能再承受压力,甚至不能情绪激动。”

“那他还能工作吗?”

李医生摇摇头:“最好不要再工作了。静养,长期的静养。否则下一次,就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王铁山沉默地看着昏迷中的沈青云。这个在江南省政法系统纵横捭阖、让腐败分子闻风丧胆的男人,这个在病床上还想着改革方案、在冰原上舍命救孩子的斗士,可能再也回不到他热爱的工作岗位了。

这不公平。但这就是现实。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索菲亚和伊万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位中国外交官。孩子们已经在基督城安置下来,正在接受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治疗。

“我们想看看沈爷爷。”索菲亚小声说。

王铁山让开位置。索菲亚走到病床边,看着那个苍老而虚弱的面孔。就是这个老人,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他们,现在自己却躺在病床上,可能永远醒不过来。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轻轻放在沈青云的手里。那是一个用纸折的千纸鹤,不太精致,但能看出很用心。

“基地里有个日本女孩教我的。”索菲亚说,“她说,折一千只纸鹤,就能实现一个愿望。这是我的第一只。我希望沈爷爷能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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