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情报网络(1/2)
“将军,我们又被耍了。”
巴勇把一叠密信摔在案上,脸色铁青。那是在郑州城外截获的“明军布防图”,结果按图夜袭,扑了个空——对方三天前就撤了,留下的只是一座空营和满地鸡毛。
向拯民没话,只是拿起那张纸,轻轻一撕,纸屑如雪下。
“这不是情报,是废纸。”他声音平静,却压得整个军务堂鸦雀无声,“敌人在哪儿、有多少人、粮草在哪、谁主事……这些我们一概不知。仗打成这样,不是赢,是撞大运。”
覃玉站在角,手里攥着一份刚送来的急报——洛阳方向有流民暴动,可到底是真乱还是诱饵?没人得清。
“不能再靠商贩道听途,也不能指望俘虏吐实话了。”她走上前,语气坚定,“我们需要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遍布中原。”
向拯民点头:“对。情报不是等来的,是织出来的——像一张看不见的网,从武昌一直铺到北京城根儿下。”
可怎么织?
当晚,两人在灯下彻夜长谈。雪魄卧在窗边,月光透过窗棂,在它雪白的皮毛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仿佛一张天然的密纹图。
“以前在特战旅,情报靠卫星、监听、无人机。”向拯民苦笑,“现在?连个电报机都没有。”
“那就用人。”覃玉眼中闪着光,“但不是随便抓个探子就行。要分层、分类、分线——有人负责市井茶馆,有人混进军营当杂役,有人扮成游方郎中走村串寨。信息层层上报,真假交叉验证。”
“可怎么确保他们不叛变?不泄密?”巴勇插嘴,一脸怀疑,“人心隔肚皮啊!”
“所以要有三样东西。”覃玉竖起手指,“一是‘暗语系统’,二是‘身份掩护’,三是‘情感纽带’。”
向拯民眼睛一亮:“细。”
“暗语,不能用文字。”覃玉拿出一张绣花帕子,上面是寻常的梅花图案,“你看这花瓣——五瓣为‘敌至’,三瓣为‘粮缺’,若花心染红,代表内应已就位。绣娘、洗衣妇、卖花女,都能传递,谁也想不到。”
向拯民拍案:“妙!比密码本安全多了。”
“身份掩护更重要。”覃玉继续道,“比如在开封,我们让一个退伍老兵开面馆,专供低级军官吃饭;在洛阳,派会唱曲的姑娘进青楼,陪酒时套话;在保定,让老药铺掌柜以‘采药’为名,勘察地形。”
“那情感纽带呢?”巴勇问。
覃玉沉默片刻,轻声:“给他们一个值得守护的家。”
她讲起一个叫阿禾的姑娘——原是唐崖土司的奴婢,全家被杀,逃到巴寨。如今在民族学堂教孩子识字。“我问她愿不愿去信阳当眼线,她:‘只要能让别的孩子不再像我一样无家可归,我去。’”
向拯民心头一热。他知道,恐惧能让人闭嘴,但只有希望,才能让人开口。
三天后,“龙瞳司”正式成立——取“华夏之眼,洞察千里”之意。向拯民亲任总领,覃玉为副使,首批招募八十人,多是流民孤儿、退伍伤兵、商帮子弟。
培训地点设在武昌城郊一座废弃书院。没有刀光剑影,只有背诵、观察、记忆。
“记住,”覃玉站在讲台上,手里拿着一只普通陶碗,“情报员最重要的本事,不是杀人,是看人。这只碗,你能在十步外出它有几道裂纹、釉色深浅、烧制窑口吗?”
学员们面面相觑。
“战场上,敌人不会举着旗子喊‘我是千总’。”她放下碗,“你要从他靴子的泥、腰带的磨损、话的口音,判断他是谁、从哪来、要去哪。”
最特别的训练在夜里。
向拯民带着学员潜入闹市,任务是:在不交谈、不触碰的情况下,弄清一个陌生人的姓名、职业、今日行程。
有个叫七的少年,原是街头乞丐,竟靠闻对方衣领上的油烟味,猜出那人是酒楼厨子;又见他袖口有面粉,断定今早刚和过面。
“你叫什么名字?”向拯民问。
“没名字……他们都叫我‘狗剩’。”
“从今天起,你叫‘影七’。”向拯民拍拍他肩,“你的鼻子,比火铳还准。”
然而,真正的考验很快来临。
一个月后,影七传来急报:明军在许昌秘密集结五千精锐,准备突袭郑州粮仓。可同时,另一条线却许昌守军不足千人,主力已调往山西。
两条情报,完全相反。
“谁在谎?”巴勇急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