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特首办公室到病榻:李乐光的家族使命与生命倒计时(2/2)
听到这个消息,李乐园只感觉仿佛有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自己的心口,整个人瞬间被无尽的自责与懊悔所吞噬。她身为医生,本应凭借专业的敏锐,察觉到大哥身体发出的种种信号,可这么多年,她却如同盲人摸象,对大哥所承受的病痛毫无察觉。每一个被她忽视的细节,此刻都如同一把锐利的刀子,狠狠地刺痛她的心。她的内心仿佛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呐喊:“我怎么能如此粗心大意?我可是医生啊!大哥在病痛中独自挣扎,我却一无所知,我还算什么医生?我简直罪不可赦!”自责的情绪如汹涌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她的理智,几乎将她淹没。她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仿佛想用这种肉体的疼痛来减轻内心的愧疚。她恨不得狠狠地惩罚自己,甚至觉得自己作为一名医生,是如此的失职,根本不配拥有这个称号。
邵美云站在一旁,泪水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转,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缓缓对李乐园说道:“乐园,我必须要告诉你,我就是你大哥喜欢了一辈子的初恋。这么多年,命运弄人,我没能陪在他身边,那些错过的时光,成为了我心中永远的遗憾。如今,我知道他时日无多,我不想再留下更多的悔恨。我决定要嫁给你大哥,无论还剩下多少时间,我都想以妻子的身份,陪他走过生命最后的旅程,给他温暖,给他关怀,弥补这些年我对他的亏欠。”
李乐园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那惊讶被理解和欣慰所取代。她轻轻握住邵美云的手,眼中也泛起了泪花,说道:“美云,我懂你的心情,大哥能有你在身边,是他的福气。这些年,他默默承受了太多,有你陪着他,或许能让他最后的时光多一些慰藉。我们一起,陪大哥度过这段艰难的时光。”
在李家那宽敞而又略显压抑的客厅里,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李伟国坐在沙发上,对面是李乐和与李乐喜,两人的目光紧紧盯着他,似乎预感到他接下来要说的事情非同小可。李伟国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沉重的回忆:“爸,三叔,我要告诉你们一些事。之前,我在南丫岛遇到了大伯。”
李乐和与李乐喜微微一愣,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李乐和忍不住问道:“在南丫岛?你怎么会在那儿遇到大哥?他在那里做什么?
李伟国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他继续说道:“我在南丫岛找了份工作,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发现餐馆里洗碗的‘光叔’竟然就是大伯。当时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顿了顿,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好一会儿才接着说:“大伯住的地方,实在是太简陋了。那是一间狭小逼仄的房间,房门破旧不堪,油漆早已斑驳脱落,露出一块块干裂的木板,仿佛风一吹便会摇摇欲坠。推门而入,一股刺鼻的霉味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皱眉。屋里仅有的一张床,破旧得弹簧都露了出来,上面铺着的被褥又薄又旧,补丁摞着补丁,颜色灰暗得几乎辨不出原本的模样。床边的桌子缺了一角,摇摇欲坠,上面摆放着几样破旧的生活用品,落满了灰尘。角落里堆满了杂物,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仿佛在诉说着生活的艰辛。墙壁上布满了水渍,像是无数次被雨水侵袭,水渍周围还滋生出大片黑色的霉菌,蔓延开来,如同张牙舞爪的怪物。”
李乐和与李乐喜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他们静静地听着,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李伟国的声音有些哽咽:“大伯为了维持生计,在餐馆里做洗碗工。他身体本就不好,还带着尿袋,每次看到他艰难地弯着腰洗碗,我心里就像被刀割一样。而且,他的病情很严重,我看到了他的诊断报告,是肺癌中末期……”
“什么?”李乐和与李乐喜几乎同时惊呼出声,脸上写满了震惊与不可置信。李乐和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你说的是真的?大哥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李伟国默默地点点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亲眼看到的,大伯一直默默承受着这一切。他在南丫岛,不仅要忍受身体的病痛,还要面对生活的困苦。老板娘对他百般挑剔,食客也对他不敬,可他从来没有抱怨过。上次我回家要钱,就是为了给大伯看病,他的病不能再拖了,可他自己却一直硬撑着。”
李乐和坐在轮椅上,听闻李伟国的讲述,整个人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击中,瞬间呆若木鸡。他的双眼瞪得极大,眼球仿佛要挣脱眼眶的束缚,眼神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仿佛面前是一个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荒诞梦境。嘴唇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像是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树叶,却始终无法完整地吐出一个字。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过了良久,他才从干涩的喉咙里艰难地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不……这不是真的……大哥……大哥怎么会……”那声音微弱得如同游丝,带着一种被巨大悲痛瞬间抽空所有力气的茫然与无助。他的双手下意识地死死抓住轮椅的扶手,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变得惨白,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支撑住他那摇摇欲坠的世界。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前倾,目光紧紧锁住李伟国,仿佛试图从对方的眼神中挖掘出一丝一毫,证明这只是一场可怕的误会。然而,李伟国眼中那悲痛且不容置疑的神情,如同一把锐利的匕首,无情地刺破了他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大哥……他一直都那么坚强,怎么能独自承受这么多……”李乐和喃喃自语,声音中满是自责与懊悔,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肆意流淌,滴落在他的手背上。此刻,他的心仿佛被无数根钢针同时刺痛,自责如汹涌的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他痛恨自己这些年的疏忽,痛恨自己在大哥默默承受苦难时的无知无觉,懊悔自己为何没能更早地察觉到大哥的艰难,为何没能在大哥最需要的时候给予他支持与依靠。
在这沉重的氛围中,一旁四十多岁的李乐喜,再也无法压抑内心如决堤洪水般的悲痛,像个孩子般毫无顾忌地放声大哭起来。他双手紧紧捂住脸,肩膀剧烈地颤抖着,那哭声仿佛要将这些年对大哥所有的愧疚与心疼都宣泄出来。
“大哥……大哥他一生为了家族,殚精竭虑,付出了一切,为什么要让他遭受这样的折磨……”李乐喜哭着说道,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心底最深处挤出来的,“我们都在做什么?为什么到现在才知道大哥受了这么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