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疯魔（2/2）

身子是被顾北初从浴缸里拖出来的，当看到他没有丝毫怜惜的动作时我知道自己又激怒他了，我也不想的，他从前也没这么易怒，但这不是从前，而我也没有心思去刻意讨好他。

就这样全身是水的被丢在了厚重的地毯上，我因为溺水不断的呛咳着，肺里和呼吸道都疼痛着，从口鼻里呛出来的水让我狼狈不堪，顾北初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而我刻意的不想去看他。

好长时间之后耳边才响起顾北初有些嘶哑的声音，音量不大却很低沉，他的嗓音一直都不算太过清亮，只是没想到这样低沉的程度就好像是来自地狱一样。

“卫凉夕，你想死吗？是真的想死吗？”

“……”我没有回答，像是待宰的羔羊一样趴在地毯上，等待着的是什么我不知道。

顾北初蹲在我身边，稍微恢复些温度的大手抚过我的头发，眉毛，眼睛，手指用力按压在我的唇上：“看着我，卫凉夕我叫你看着我，你聋了吗？”

为了让自己好过一些我应该顺从他的，可我骨子里也是倔强的，我不想去看他现在那张狰狞又令人害怕的脸，记忆中的美好似乎只是为了衬托他现在的丑陋和令人发指。

没有看向他，我反而闭上了眼，在这个没有任何人的孤岛上，就让我们尽情的互相惩罚对方吧！就让我们把所有的怨与恨都尽数释放，无论是他欠我的还是我欠他的。

再次被人握住了下颚，顾北初凑近我的脸，像是冷战中的小孩子求饶一样求着我：“卫凉夕，你看看我好不好？看看我，不要这么残忍，你这样我会想要对你更残忍的。”

苦笑了一下，更残忍还能残忍到什么程度？我不是不相信他还会对我做更过分的事，只是我觉得眼下的自己承受能力已经达到了极限，就像是疼痛到了极致一样，无论他再做什么我可能都没办法去感知了。

松开了我的下颚顾北初直接握着我的双臂将我从地上拎了起来，像是哭又像是笑的诡异表情就这么挂在他脸上，这么帅气的脸就被这哭笑不得的表情扭曲了，说好不想看他的可是我还是不自觉的睁开了眼睛。

“卫凉夕，杀了你我也会跟着死的，我不想死，可是放开你我会生不如死，比起来好像是死比较好过一些，不如这样，我们彼此杀死对方，这样好不好？你说好不好？”

“……”

“你说好不好？啊？你说啊……”大力摇晃着我的双肩，肩胛处一阵要被捏碎的生疼传来，我却笑了，虽然这笑显得如此支离破碎。

我的笑似乎在某些程度上唤醒了他一些，顾北初将我抱进了怀里开始像小孩子一样哭泣起来：“卫凉夕，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我知道我发现的太晚了，我知道我让你伤心了，我试过的，我试过想要放手，想要去祝福你的，可是当我看到你对着苏云禾撒娇，跟他那么亲昵的时候我就受不了。”

“明明爱的是我，是我顾北初才对，到底为什么会这样？我们怎么会走到现在这种局面的？卫凉夕，你看看我，我是顾北初，是你深爱的顾北初，你怎么能嫁给别的男人？你怎么能这么做呢？”

顾北初的声声控诉让我开始反省，无论是当初第一次决定离婚还是第二次真的离婚，对待这场婚姻和感情我做的每一个决定，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的确是亏欠他的。

“不要怕，会有些疼，我会马上来陪你的。”停止了控诉，顾北初的声音里有蛊惑，而我还来不及仔细反应他到底说了些什么时，小腹上突然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紧随而来的便是热辣的痛感。

我不敢置信的推开顾北初的身子低头去看，才发现小腹上插着一把小巧的军工刀，血一股一股的在往外冒，几秒钟的时间血就顺着腰线的位置流到了身下的纯白地毯上，看上去异常刺眼与可怖。